丹道凌霄_第二章 鬼魂承此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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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鬼魂承此缘 (第1/1页)

    道家修真之法,总不外三元丹法,即天元、地元、人元是也。丹经中以修清静者为天元丹法,修服食者为地元丹法,修阴阳者为人元丹法。

    这是师父留下的《三元丹道集录》中的开篇,介绍了三元丹法的不同以及来源与传承,而今天我又把它翻阅出来了,其实早在一年前,我已对这些内容倒背如流,可今天拿起来,却有种别样的感觉。

    我在最初时,修道只是为了拥有法力,像师父那样,御气无形,斩妖伏魔,可是自从师父走后,无论我如何勤奋的修炼,神通依旧离我遥不可及。那么,修道是为了什么呢?

    一年多之后,我又想起了这个问题,虽然仍旧没有答案,但我知道,绝不仅仅是为了神通法术。

    秋天,总是容易勾起人的回忆,在几个秋天以前,师父还在,而那时,我站在山间,秋风散遍,枯黄满地,夕阳的余光撒在我的身上,随手舞起,剑影相叠,而师父,仍旧是那一身青色道袍,注视着我,指点着我。

    “来电话了!来电话了!”随着一声声急促的电话声响,我伸出手,来电显示上写着吴牙牙,于是连忙接听。

    “喂,”“牙牙,”“找我什么事?”“什么?”“跟你爸妈吵架了?”“现在在丰山公园?”“你等着我去找你。”挂了电话,我整理了衣服就往丰山公园赶去。

    小巴快到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坐在丰山公园门口大石头上的她,跟个小学生一样,垂头丧气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下了车之后,我轻悄悄的走向了那块刻着“生命在于运动”的大石头,然后突然拍向吴牙牙,然而意料中的惊慌并没有出现,反而吴牙牙平静的转过头来将我吓了一跳。

    “没牙,你怎么了?”她的脸上挂着一条长长的泪痕,分明是刚哭过,见我问起,又哭了起来,竟然还抱住了我,我突然感觉手无足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双手伸到了她的背后,轻轻的拍打着,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许久,似乎是情绪稳定下来了,她松开手,然后憋了一句“我冷,”我这才注意到,吴牙牙只穿了一件衬衣,在这晚秋时节里,明显不足以御寒,于是我脱下了外套,并披在了她的身上。

    “怎么回事?”我问道。

    然而牙牙并没有回复我,而是望着远方的天空,双目空荡,“沈江流,你告诉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不自觉的向同样的方向望去,眯了眯眼,“大概,是为了认同吧,不让别人失望,为别人而活,也许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吧!”

    “那人们,为什么又会分离呢,明明好不容易在一起,明明有那样多的羁绊,为什么要分离呢?”吴牙牙又问道,可这个问题却让我愣了好久,因为我也不知道,就像师父的离开,来时清淡如水,走了也不着痕迹,也许,这就是缘吧。

    于是答道“是缘分吧,缘分来了,就聚,缘分去了,就散,离散是早已注定好的结果,无论怎样不愿,该走的,终究会走。”

    “可我不相信,他们明明相爱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分开,难道不能为了我忍一下嘛?还是她们太自私,没错,是他们太自私,为什么不能为我而活呢?”吴牙牙情绪激动。

    听到这里,我如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就是痴线了,于是连忙抱住她,紧紧的抱住,并没有说什么话,而她的泪水,也打满了我的肩头。

    这天回去之后,吴牙牙似乎想通了许多,也没有再提起离婚的事,三个人就像往常一样,吃饭,说笑,而吴牙牙,也暂时当了一个好孩子,温柔了起来,还主动学做饭。

    然而后来,她的父母还是离了,其实这是迟早的事,留不住的,总归是留不住。不过她似乎懂得了许多,竟没有找我哭诉,只是从那以后,往常不羁的性子竟收敛了起来,整个人也温柔了许多。

    时间就这样匆匆过去了,再过几个星期就要放寒假,而我在这段时间里,又尝试着打了下坐,翻阅了师父留给我的书籍,之前它们一直被我放在床下的纸箱子里,不见天日,不过总算是出来了,而我也惊喜的发现,这些书上的知识,有的地方我以前看不懂,现在居然看懂了。

    尤其是对“坐忘”的理解,以前我以为仅仅是心如大火烈炉,念头一来尽皆消散,是随显随忘,可是现在又觉得不是这样了,坐忘者,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坐忘本就是无意,而非刻意,聚念失去天然,反倒落了下乘。

    近来我坐在教室里,总能听见一种若隐若现的声音,“为~什~么~”然而我仔细听去,那声音却又消散无踪。

    我看着趴在桌子上神情专注的看着手机的吴牙牙,走过去使劲一拍,吴牙牙转过头来一看是我,连忙收起了手机,我笑了一声,“慌什么慌,我又不是老师。”

    吴牙牙面露红色,尴尬的笑了笑,“问你个事,你最近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我凑向前去,对着吴牙牙的耳朵悄悄说到,谁知,吴牙牙的脸刷一下就全红了,她竟然站了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竟然跑了出去。

    真奇怪,我又不是妖怪,这么怕我干什么?(靠太近了啦!滚粗!)反正自从上次她父母离婚之后,她就一直怪怪的,每次见我说两句话就脸红,我都不知道为毛,难道她得病了吗?

    “哎,你知道不,男生宿舍闹鬼了,”“啥?不可能吧?”“怎么不可能,那孩子都被吓出病来了,剩下几个全退宿了,”“这个我知道,前段时间我在宿舍管理处帮忙,确实有几个男生办理退宿,都是高一的,”“就是呀,你知道不,就前一段时间在宿舍死的那个高一学生,他父母来找过,花圈都带到学校里面了,”“这个我听过,还听说校警三拳两脚就把人家打出去了呢,你说,难道那个死了的高一学弟就是?……”

    最近学校里流传着一个消息,虽然版本不一样,但是都提到了那个叫李夕严的高一学弟,据说他枉死学校,阴魂寄居在宿舍里,变成了地缚灵。

    对于我来说,虽然曾经看到过师父的神通,他曾站在山头对着十丈外的一棵老树,张口一吐,剑指点出,那树就被无声无息的切断了。

    甚至两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师傅就是从一头僵尸口中将我救下的,可后来师父走了,我再也没有遇见过这样奇特的事情,甚至,连一个同道也没有遇见过,而修道的孤独与枯燥又日渐腐蚀着我,使我停下了修炼,变成了今天的模样。

    “地缚灵,”我低声念着这三个字,心里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不是害怕,不是恐惧,而是期待,夹杂着一丝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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