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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klj (第1/5页)

    在这同样的一段时光里,铁中棠的生命中却充满了不平静的风波,充满了惊隐、动荡、刺激。

    一

    铁中棠坠下悬崖,经过一段短暂的晕眩后,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歌声。

    歌声娇美清悦,反反复复的唱着:“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为什么一直晕沉沉,但望你快些醒一醒,要知道我等呀等,等的是多么急人!”

    一个长发少女,盘膝坐在铁中棠身畔,仰首望着壑上的青天,曼声而歌,仿佛已唱得出神。

    铁中棠从下望上瞧,看不到她的面目,只看到她身上穿的竟是麻布衣衫,已破烂污秽不堪,而且自己竟然枕在她的膝盖上。

    他大惊之下,立刻侧身滚下这少女的膝盖。

    那少女也顿住了歌声,俯下头来。

    她歌声虽然娇柔甜美,但面容却脏得出奇,直似已久久未曾洗过,只有一对眼睛,倒还黑白分明。

    铁中棠觉得奇怪极了,谁知那少女又唱了起来:“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

    铁中棠更是惊奇,不禁望着那少女发起呆来。

    那少女黑黑的眼珠于一转,嘟起嘴唱道:“我问你的话呀,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这个人不会说话吗,难道你这个人是个小哑巴?”

    铁中棠心里又是惊奇,又是好笑:“姑娘是在说话,抑或是在唱歌,在下实在分不清。”

    那少女娇声一笑,唱道:“我的话就是歌唱,你不回答不应当!你要是再不答我的话,我就把你吊回山壁上去。”

    银铃般的娇笑声中,她竟然真又将铁中棠抱起。

    铁中棠看她疯疯癫癫,满面调皮的样子,深信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下大声道:“在下姓唐名中。”

    他生性谨慎,此时此刻,纵是对这样的少女,也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

    那少女咯咯笑着唱道:“我叫做水灵光,从小生在这地方。”

    这是绝壑之底,四下俱是枯藤野草,积水沼泽,他们此刻的存身之地,是一方青色山石,哪里有人类可以留居之地?

    那少女目光又现出一阵幽怨之色,轻轻唱道:“我整天站在这山石上,不知道上面的世界怎么样,我若是能上去看一看,死了我也不心伤。”

    歌声哀怨,凄楚动人。

    铁中棠只觉心头一阵侧然,不知道这少女在如此荒凉困苦的地方,是怎么样生活下去的。

    物质上的欠缺固是难受,精神上的寂寞更是悲哀。

    “过了十余年这样悲哀困苦的生活,难怪她是要变得有些呆了,与人说话,也要唱起歌来。”

    铁中棠忍不住问:“姑娘只有一个人?”

    那少女悲哀的轻叹一声,轻轻唱道:“我自小没有爹爹只有娘,也不知怎会来到这地方?”一句未曾唱完,目中已流下晶莹的泪珠。

    铁中棠仰面极目望去,只见两旁山岩高有百十丈,下面一段满生薛苔,当真是飞鸟难渡。

    ——此间当真无路可上,难道我也要像她一样,一辈子终老在这里?

    一念至此,铁中棠只觉心中突然升起一阵寒意。

    只见水灵光却站了起来,半长的及膝麻衣下,露出了半截满是泥污的小腿。

    她仰天伸了个懒腰,悲哀的神色,立刻换为笑容,拍掌高歌:

    “整只的肥猪穿在铁架上,

    下面的松枝烧得吱吱的响。

    那淌着油的猪皮哟!

    己烤得黄金黄,

    我割下一块大猪rou哟!

    请你尝一尝。”

    她咯咯娇笑着,比了个手式,递到铁中棠嘴边,又唱着道:“请你呀,尝一尝。”

    她忽而悲伤,忽而欢笑,铁中棠心里虽然奇怪,自己也笑了。

    水灵光见他笑了,觉得更是开心,又笑着唱:“我mama曾经对我讲,一个人不能太悲伤,我每天只许自己伤心一刻,过了这一刻,我就要歌唱!”

    她围着铁中棠的身子跳跃着。

    “肥猪rou我虽然没吃过,可是我每天都能享受阳光,在阳光下幻想着猪rou,你的心就永远不会再悲伤!”

    铁中棠暗暗叹息:“在这里生活的人,若不能学会苦中作乐,日子当真无法忍受,但是她和她的母亲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他知道这少女和她的母亲,必定怀有一身武功。

    因为没有武功的人,必定无法在这种地方生活下去,那么,她们是否为了避仇才藏身此地的?

    她们的仇家究竟是谁?她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些问题,刚在铁中棠心头闪过,远远已有人在呼唤:“灵儿,还不回来做饭么?”

    语声沉凝,铁中棠听来只觉说话的人像在耳侧。

    这种高深的内功,使得铁中棠心头大为一惊,水灵光已俯下身对他说:

    “走..走,带..带你..你去..去见..mama!”

    短短一句话,她竟结结巴巴的说了许久才说出来。

    铁中棠恍然大悟:“原来她是个结巴,难怪她不愿说话,总是唱歌,我常听人说十个结巴,其中有九个唱歌时就不结巴了,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转念之间,身子已被那少女抱了起来。

    “我..我很少有..有人..陪我..我..说..说话,所以..

    不..不会..会说..你..你笑..笑我..么?”

    “我怎会笑你,以后我一定要常常陪着你说话,你的毛病一定会好的。”

    水灵光展颜一笑,道:“你..你真好!”

    她身法之轻灵,有如凌波海燕一般,铁中棠见她母女俱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不禁更是奇怪她们的来历。

    那少女接连几个起落,已飞掠十数丈之远。

    他飞掠在乱草沼泽之间,竟丝毫不觉吃力,铁中棠自念自己纵是未受重伤,轻功也远不及她。

    大旗训练弟子极是严厉,铁中棠自幼练武,天份绝顶,名师高徒,他武功在江湖中已可称得上是一流身手。

    但这少女小小年纪,武功竟比铁中棠还高,这自是令人惊异之事,想不出她武功是如何学来的。

    只见一面高有四丈的山石,壁立眼前,石上干干净净,仿佛常经洗擦,与四下情况大不相称。

    到了这里,水灵光才放缓了脚步,深一脚,浅一脚,在乱草泥沼下奔跑了起来,活像她的武功突然减弱了九成。

    走到青石前丈余处,她竞又剧烈的喘息起来。

    铁中棠大奇:“莫非她一直将自己身怀绝技之事瞒着她母亲?那么她武功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越想越奇怪,忍不住轻轻问道:“难道你的武功..”

    话声未了,水灵光已伸手掩住了他的嘴,目中满现惊慌之色,轻轻摇了摇头,附耳道:“不..不要说!”

    铁中棠满腹惊奇,疑团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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