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开始 (第2/2页)

方丈没有说话，这是直直的盯着一脸虔躬的戒九。过了好久，方丈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地微笑。戒九微微抬头，他鞠了个躬转身告辞，他知道，方丈答应了。

    渡元方丈转身回到禅房中，却见房里早已立着两位“渡”字辈高僧！一曰渡能，渡能大师是渡元方丈的师弟，主掌内务，此时须眉也已灰白；一曰渡戾。渡戾大师刚过耳顺之年，留长髯，举手投足满是精干，主持修武的他正在武学大进的时候，威风凛凛。

    渡戾大师轻轻关上门，警觉的环视一圈，确定无人。

    这里正是方丈寝居，门外天色渐暗，房间却没有开灯。

    居室内，渡元方丈双腿盘膝，微闭双眼，枯瘦的身体活活像被风雨摧残没有多少养分的老树。满脸皱纹却平静如水。

    “师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渡戾大师大步走来，边走边说。外人不在，渡戾大师自在多了，一如既往的不拘小节。

    “阿弥陀佛。”渡元方丈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渡戾“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且说吧，渡戾！不当讲你也会讲的。”

    渡戾大师显然习惯了师兄拆穿自己，一挽袖子合掌冲渡元方丈行了个礼“师兄，我且问你，这方施主是否要来此寻一有慧根的弟子下山，弘扬佛法？”

    “正是。”渡元住持紧接着补充道“三月前方施主寄给我一封信，清宁市将有一场盛况空前的佛学交流大会。他本人便对经史研究颇深，想从紫阳寺寻一有前途的小僧参加。一则弘扬佛法，二则希望他能融入都市的生活。我想，思想是老的，人是活的，只有结合实际才能发扬我佛门！”

    渡元方丈显然不常说这么多的话，说完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可眼中精光闪烁。

    渡能师叔赶紧为方丈抚背，渡戾却接着讲道：“既然如此，您也说了，是有德行有慧根有前途的小僧，可这人为何是無良？！”

    方丈抬手示意渡能停下，而渡戾继续道：

    “众所周知，这小子是奇差无比样样不行！依我看停几年等無争长长个子也不这家伙强！如若机会真的这么难的，我请方丈易人，依我看無情就很好，武艺精湛乃为同辈之翘楚！”

    “無情是不错。”渡能大师接道“可这無良年幼时也是天资聪颖，若不是十年前那道雷……”

    “渡能？！”方丈赶紧打断。

    “师兄，我知道！”渡戾快人快语“無良十年前被雷劈过，醒来后就大不如前，成了紫阳寺有名的废柴！可是既然如此就更不该选他。不是吗？”

    渡元方丈没有说话，过了好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两位师祖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温雅的师兄到底怎么了？

    方丈平静下来，而干涸的双眸却冒着精光！“渡戾。天资纵横却在意外间一瞬既殁，在这种巨大的落差中仍能心怀阳光，乐观待人，能人所不能，忍人之所不能忍！当世有此人，世所罕见；有此心，何惧于天下？虽未化龙，只能说劫数不到，积蓄力量。如果有一天，一遇风雨便能吞吐天下，立地成佛！”

    一番话，渡能俯首称是，喃喃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渡戾师叔祖也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方施主何许人也？清宁市市委书记！

    清宁如何？清宁市乃是江垣省经济最发达的城市，而江垣省一直是天朝的财政收入重点来源，这清宁市更是金字塔上顶端的宝石！清宁政要、富商盘根交错，三教九流在这里汇聚，清宁市一点都不清宁！这市委书记既是肥差又是苦差，可毫无疑问这是个重差！若非人中龙凤、背景深厚谁能在这块风水宝地屁股不疼不痒的坐下来？两年前，据说清宁市委书记上调，直接进了中央，便把这政商必争之地空了下来，一场腥风血雨眼看就要发生，谁知道，隔天高层便空降下来个书记，这人就是方长林。刚开始各方势力服不服不知道，只知道这两年来，方长林干的风生水起，倒也成了一段佳话，只不过这方书记一向低调，倒还真的十分神秘。

    清宁市的市委书记？無良？承诺？惩罚？彼此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