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录之烽烟起_章9 轩辕云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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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9 轩辕云烨 (第2/3页)



    “母后一切安好,望天上安心。”

    “好则好矣,好则好矣……”天上的声音渐趋低落,回复了初始的空洞飘忽。

    因青阳王女到来而起的短暂寒暄过后,朝会步入正轨。

    “诸君,可知今日急招各位启辰议事,是何缘由?”天上的明知故问下,群臣噤声,诸文臣俱看向左相相柳·诸暨,众武将自然是以军相马首是瞻。云烨心知,不是左相便是军相了。

    果然,左相相柳·诸暨缓步而出,躬声道:“臣等愚驽,恳请天上示下。”这便是左相了,从来都是第一个猜对了天上心思的那个人,却又从来不肯吐露天上的心思。

    “……龙王麾兵,牵连甚广,对轩辕财政影响犹大。拙砑,这点你当最为清楚。”

    被唤道的户相洲辄·拙砑脱列而出,恭声道:“天上,自腾龙海师封禁无妄海起,各港口皆被迫闭关,海市贸易尽数断绝。海外各国船队,亦遭警告,若有违腾龙禁令者,不论国别,无视商民,皆溃之。现如今,多抛锚于千岛之地,以待时变。”

    “不就是些海外特产么,那些岛民和海商为了钱财,竟连命都视若无物了。禀天上,我璇玑物产丰富,天材地宝,应有尽有,何必担心少了那些海外物件儿。户相,切末危言耸听……”户相的话刚刚落下,便有人接过了话头,字里行间,颇带揶揄讽喻之意。

    云烨不用回头,便知道在这庄严肃穆的朝议之上还能带着油腔滑调说话的,除了右相轩辕·祺之外,不会有其他人了。这位帝室宗亲,虽然年龄上与天上一般无二,论起宗谱辈分,却是天上的叔辈。多年来,一直忝居右相之位,每每发言,多有贻笑大方之处。但碍于其爵尊位隆,又不涉实政,对其荒诞不羁,诸位重臣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草草略过了事,无谓纠缠不清。不过,在右相说完后,云烨分明听到站在身侧的云炽,低声不屑地说了句,“蠢货!”

    轩辕一朝,因始帝建元之后,大行封建之制,对追随其披襟斩棘成就大业的功臣宿将,封爵赐地,各施封赏,造就百余封国,星散零落,棋布璇玑。各封国与三大王爵直隶领土——西境青阳、东境伏牺、北境高阳——一同,构成了轩辕为宗、诸国臣属的政治局势。诸国之中,三王领境内军政、赋税归于己国,只在祭祀、节庆等重大时节向皇天加以进贡,聊表臣服之志;至于诸爵百国,每年赋税五成贡于轩辕,军政要事俱归皇天统辖节制。虽则如此,三王百国之中,各依领地界限,多设关卡税道,向过往商旅课以捐税,以充府库。始帝之后,历代轩辕之主,虽多有统一政令、废除苛征之举,无奈鞭长莫及,收效甚微。至武帝朝,武帝携不世军威,颁布《去国令》,对后代绝嗣、施政无力之封国,废权纳政,归制中央直隶,一度见效颇大,数十封国重归皇天统辖,政令自此通达,苛稅一扫而空,商贸复归繁华。然而,《去国令》牵涉过大,耗时需久,且危及各封国根本利益,故武帝薨逝后,后世继主力不足殆,中道而废。各封国于《去国令》下,对去国之领,亦生唇亡齿寒之意,故未雨绸缪,私下结亲、盟约者甚多,更有甚者,为免《去国令》死灰复燃,加诸己身,逐渐向三王领靠拢,军政号令,皆出三王。反而皇天政令,于封国之中,阳奉阴违,名存实亡。

    偌大的轩辕,时至今日,看似雄踞璇玑,实则危如累卵。轩辕·祺口中弃之如敝履的海商贸易,乃先朝昭公轩辕·暨执政期间,无数奔波,费尽心机,于轩辕至东海信土之滨开拓驰道,由轩辕、伏牺共管,曲线避开各封国关卡税道,以供轩辕商旅往来,贸易进出。因轩辕直隶之领物产丰富,于海外诸国供不应求,每年贸易往来获利颇巨,税收丰盈,早已成为轩辕财政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现在右相轻描淡写间,视作无足轻重,哪能不引起听者哗然。

    “右相,所言谬矣,谬之大矣。海商贸易牵动轩辕国本,怎可弃之不顾。”户相洲辄·拙砑声音颤抖,显然是气的不轻。“右相可知道,我朝自海商贸易所获之赋税,占国之几何?”

    轩辕·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语气渐趋慌乱:“……我朝地大物博,物阜民丰,与封建诸国皆有贸易往来,区区海商,向来不过一成矣……对,之多不过两成……”

    云烨眼角余光所在,云炽嘴上已是挂上了止不住的哂笑。右侧的云炙,一如既往的安静沉稳,面无他色。

    “一成?!两成?!”许是受了轩辕·祺话中的刺激,户相的声音略略带上了呵斥怒意,“右相大人,老夫告诉你罢,如今海商贸易所筹赋税,占了轩辕一朝总赋,足足五成,足足五成啊。”说完,扔下看起来答话不是,不答话也不是的当朝右相,洲辄·拙砑向着大门紧闭的启辰殿高声奏道:“天上,若海路继续阻塞,我朝财政,恐有一溃千里之虞。”接着,他右转向群臣,“诸位臣僚,届时,国库衰竭,各部、司、府、衙,便是一个都不跑不了。”言下之意,已是带着近乎露骨的威胁。

    云烨心中叹道,这老爷子,怕是已经豁出去了。这些年来,轩辕财政,年年入不敷出,如非户相洲辄·拙砑左支右拙,东挪西补,怕是早已如他所说,一溃千里了。

    “户相,稍安勿躁。天上之下,岂可失态至此。”眼看这么下去,这刚刚开始的朝议便发展如斯,左相终于表态了,“禀天上,右相素来不涉财政事宜,有所不知,情有可原。户相所言,虽略显偏颇,亦不无道理。依臣愚见,此事起于无妄海一伙胆大包天的海盗截杀伏牺宗室,触动了龙王逆鳞。龙王无非是抹不开面子,方才兴兵禁海,殃及池鱼。天上可派遣一位德高望重之臣,出使伏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慰龙王之悲情,解轩辕之困局。此外,敕令信土烈棘港海师都督楼兰·殉月,率领轩辕海师,全力协助腾龙海师追捕狂徒,以宽龙王之心,彰轩辕之威。”

    “左相言之有理,臣附议。”

    “臣赞同左相之意……”

    “臣附议……”

    左相一席话,文臣之中,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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