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妻_第一百六十七章 终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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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七章 终章 (第2/3页)

诉她!

    孔颜惊得微微后仰身子,呼吸微微急喘。

    是的,如今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朝廷逐渐势微。

    可她到底是大周子民,即使隐隐有几分察觉,但突然这样直白的摆在面前,她一时间委实难以平静。

    尤其前一世,她离世之时,乃是距今十多年后,而那时虽然魏康势力已曼延至京城,可那时还是大周的天下。如今魏康却告诉她早有不臣之心,这如何……孔颜心慌意乱,低头抚住心口,似要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让自己镇静下来。

    看着低头兀自轻喘的孔颜,魏康微微垂眸。

    到底还是告知早了。

    可是自己已然动情,岂可让她一直置身事外,甚至让她一再误解自己,致使始终心怀戒备?

    魏康心中已是决断,自然要挑开一切,他蓦然握住孔颜紧抓心口的手。

    似柔软无骨的柔荑落入手中,魏康不觉捏了一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一面挑开竹帘,一面牵着孔颜走入正堂,接着说道:“所以,我只好暂先将你母子送入慈惠庵,又恐朝廷的耳目看出一二,便未告诉你一切,只让外人以为我不悦你母子。”

    说到这里,已不觉走入室内,魏康拉着孔颜的手在内室南窗下坐下,也没点灯,只借着透窗而入的微光,看着孔颜续又道:“我本是今日启程前往京城——”

    “你……”魏康一语未完,孔颜低垂的眸光猛然抬起,终是正视看向魏康。

    明知此行堪忧,却为何仍是前往?

    还有不是已在路上,怎么又出现在此,难道是为她……?

    一念及此,孔颜立马打住思路,不让自己深想下去,然而魏康却不给她任何逃避的可能,只听他道:“原本此刻我应已在凉州境外,只是我亦知此行凶多吉少,但是我放不下天佑……”他顿了顿,紧了紧手中的柔荑,再次逐字逐句地沉声说道:“更放不下你,所以又折回来了。”

    一语犹如千斤大石,重重击落平静水中。

    孔颜任由魏康握着手,只觉头大屋旋,胸中满溢说不出的震荡。

    此时此刻,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未咽下魏康不臣之心的重磅,又一石击向自己。

    见孔颜怔怔望着自己,眼中有些迷茫,更有些不安,魏康忽然一笑。

    昏黄黄的微光下,他的神情平静安详,目光是少有的柔和,甚至带着一丝显然意见的爱怜。

    孔颜不由再次讶然,嘴唇微微翕动,似要说什么,却半晌无声,耳畔只有“怦怦——”地心跳声充斥着。

    魏康见状不由笑意加深,轻抿嘴唇,道:“颜颜,我心悦你,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倾心。你也心悦我好吗,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最纯粹的倾慕。”

    话是在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孔颜终于魏康咄咄逼人的语气里反应过来,看着眼前似温柔,却更是逼迫的魏康,她不由想起前世的一切,少女时倾城容貌所受的追捧,一遭变故落入尘埃时,那口口声声说爱慕自己的人,对自己的侮辱逼迫。

    晦暗光色下,眼前的人与前世的人缓缓重合,孔颜从魏康手中抽出手,轻启朱唇反诘道:“哦,你心悦我?一个男人对女人那种的倾心?”她语调轻快,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那是什么?不论我意如何,肆意占有么?”话到最后,声音已然冷冽了下来。

    魏康诧异一怔,似不解孔颜一反常态的语调,但看着孔颜如一只受伤的孤兽满身是刺的将自己保护起来,他忽然想起从初见至今的种种,从使计迫孔颜下嫁,到今天所言所行,似乎都是他一人独断,诚如孔颜这样心傲的女人,如无平等的尊重,哪怕再如何诱之许之,只怕也难以打动。

    正如那些名士或有才之人,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把无畏的气节看得比天还高,如不拿出诚意,或以知己相交,他们令死不予为伍。

    魏康一念心下明了,他动了动手指,似有丝遗憾温腻柔荑捏在手中的触感,随之起身,在孔颜身前站立,然后出人意料的单膝跪地道:“颜颜,我魏康从不轻易许诺,更不相信誓言,但今夜我愿在你面前立誓。”

    说到这里,魏康垂了垂眼眸,也一并掩去眸中势在必得的精光,他没有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束缚,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跟整个天下一样,他要不惜一切得到,丝毫没有退让。而今夜出人意料的撞个正着,不是连上天也为他做了最好的选择?

    “没有十年之约,我魏康有生之年,只有孔颜一个女人!”话已至此,已是百无禁忌,魏康再次握住孔颜的手,将野心头一次彻彻底底展现出来,道,“朝纲已乱,天下已然群雄并起,我魏康有逐鹿群雄之心,颜颜你可愿与我一起——共谋天下,共享皇权!”

    共谋天下,共享皇权!

    魏康话毕,然那短短八字却如此振聋发聩地在耳边回响。

    孔颜胸中万马奔腾,波涛汹涌。

    虽从不认为女子弱于男,然而世道如此,时下女子不得不依附男子而活。

    数千年下来,夫为妻纲,这世间最普通的男子尚不会给妻子下跪,合乎魏康这样雄霸一方、甚至有谋天下之心的男人?

    孔颜情难自禁,为一个男人竟愿意为她自此,更为此人还是魏康这样的男人。

    她生于京城豪门,长于千百年延续至今的豪门,曾恨为女子,为何与族中兄弟同样研习天下大势、诸子百家,她却被困于后宅之中?又因她是女子,她是生于弱rou强食的京城中的贵女,所以她爱慕强者。

    正如她骨子里的流的孔家血液一般,千百年来,无论朝野如何更迭,他们家族永远屹立不变——这不仅因为先祖的圣明,更因为他们崇尚强者。

    压抑在心底深处,深得连自己都不知的情思,在这一刻萌芽生根,进而蓬勃伸展。

    眼前的男人再一次和脑海里的身影重合,他们是同一个人,那是胜仗归来、一身铠甲、高坐骏马上的魏康。

    孔颜低下头,看着他二人相握的手,感觉着魏康掌心的温热,不知为何,心里有一块地方,软得没法,竟不比第一次抱天佑来得少,却又完全不同。

    “我早已对你动心。”到底是世家贵女出身,话一出口,孔颜顿觉脸上发烫,竟不敢看魏康,头是低了又低,却忽觉懊恼有好笑,她二人本是夫妻,又育有一子,有什么好怕难为情的?

    一时傲心又起,孔颜蓦地抬头,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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