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邑夫人_一 玉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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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玉娘 (第2/2页)

媚九接着问,“多大年岁?”

    阿七笑笑:“十五,可比jiejie略大些?”

    “好甜的嘴!”媚九将阿七腮颊一捏,“jiejie比你大了五岁不止呢!”一面说着,将那酒放在唇边轻啜一口,“这酒后劲极足,不知云公子酒量如何?”

    “实在不好。jiejie不妨早些告诉我,那玉娘——”

    “若不看在云哥儿年轻,”只见媚九柳眉微颦,带了一丝薄怒,“媚九却是不依——既选了芍药,如何却口口声声只问他人?罢了,你将这酒喝尽,我便告诉你!”

    阿七眉梢一挑,将那杯艳红果酒接了来,先饮下大半。

    媚九便向阿七颈窝处轻轻靠了,纤指将阿七下颌一勾,吐气如兰,开口道:“公子这便是不走了么?”

    阿七心中暗暗叫苦,手上却将半盏残酒凑至媚九唇边,低低笑道:“好。”

    媚九就着阿七的手将余酒饮尽,探身执起另一杯,仍向阿七怀中轻偎过来。

    阿七握住她的手腕,向身前轻轻一拉,“jiejie成心将我灌醉么?”

    只见媚九微微一笑,百媚立生,“莫非公子的酒量还不及媚九?”

    阿七暗道,若是男人被她如此一激,只怕再多出十杯,也要豁命饮尽了——边想边将她手中的杯子轻轻推开,“独独饮酒,岂不无趣,方才我见楼下歌舞甚好,倒不如一起下去——”

    “想要舞乐,又有何难?”媚九说着放下酒杯,轻击两掌,便见一名粉衣女抱了琵琶进来。

    媚九道:“琵琶与这果酒最配——公子可曾去过西炎?”

    阿七随口道:“不曾。”

    媚九起身笑道:“我舞一曲,云公子便饮一杯,可好?”

    只听那粉衣女子轻笑道:“云公子还不快些应了?媚九的舞技,京中无人可及呢!”

    未及阿七答话,铮铮琮琮的琵琶声便已响起,果然是支西炎舞曲,节奏欢快明丽,那媚九舞得亦是妩媚撩人。

    阿七却心不在焉。左思右想,仗着自己酒量尚可,不如便依那媚九的意思,将酒统统喝了,倒看她说是不说?

    如是想着,更被那媚九一盏盏接连劝了起来。阿七心知即便海量之人也未必敌得过这酒的后劲,于是三五杯之后便佯装醉了,伏在几上不肯起来。

    媚九晃着阿七笑道:“公子酒量怎的如此不济?”

    阿七故意喃喃道:“。。。。。。玉娘,jiejie,那玉娘。。。。。。”

    “公子?”媚九软软道,像哄毛头小儿一般,“再饮一杯——”说着将阿七扶起,向她口中又灌一杯。

    阿七索性一把将媚九抱住,拽着她向后重重仰倒。

    媚九咯咯笑着轻唤阿七两声。阿七便不肯再应,在锦席上翻了两下,寻了个舒服姿势,闭目假寐。

    媚九将手在阿七身上摸索一阵,除却钱袋折扇并无他物。而阿七最是怕痒,实在忍不住,只得翻身将媚九手臂压在身下,口中兀自呓语不止。

    此时粉衣女子取了备好的棉帛,叠好洒上迷药,递与媚九,口中轻叹:“生得如此俊俏,又年轻,可惜了——”

    媚九接了帕子捂在阿七口鼻之上。

    阿七早就嗅到一丝甜腻香气,心中哀叹——此行果然不顺,将将启程便被劫了,如今好容易逃脱,却又落入黑店;几日下来,便如迷香这般被自己使烂了的招数,竟几次三番用在自己身上!一面想着,一面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媚九收了帕子,低声道:“管他生得美丑、多大年岁,怪只怪他要找玉娘!此时人多眼杂,夜深了再让他们运走。”

    此时那粉衣女犹自不舍:“若是问不出什么,许还能有活路。”

    媚九冷哼一声,“到了那儿,还有好活的?即便留下一命,只怕也是生不如死。”

    粉衣女俯身拍了拍阿七的面颊,又叹一回,“唉,依我看,竟比那暄哥儿还俊俏些——”

    媚九便轻笑道:“若柳meimei果真喜欢,我便去好生求了他们,用刑时留些心,莫将脸皮儿毁了,只挑断手脚,再剪了舌头,送与你养在房中便是!”

    边说着,媚九与那小柳一同推门出去,落了锁。

    阿七听得心中凉了半截,静静捱了片刻,自席上爬起身——方才免不得吸了些迷香,复又饮了酒,药力更快——此时只觉脑中昏昏沉沉,手脚酸软乏力。向窗外一打量,倒比那有间客栈还要高些。

    分不清南北东西,却也知只此一条逃路,好在窗外是条窄巷,阿七便攀上窗台,纵身跃到对面屋顶,终是寻了处矮墙,逃了出去。

    逃回客栈,即刻取了行李马匹,向城东奔去。

    出来东边城门,按着继沧先时所说,七拐八绕,好容易寻到一处宅院。再三确认未出纰漏,便绕到后院,向角门上叩了叩门环。

    此时神志已有些模糊,只靠在门边勉力站着,牵缰绳的手兀自微微发抖。

    来人是个年轻男子,却非仆从装扮。阿七连容貌也懒怠打量,只垂了眼,低问:“管家可在?”

    男子冷眼将她一瞥,闪身让出路来。阿七步履蹒跚,已是十分狼狈,待进了院子,见那男子竟不替自己牵马,只在一旁袖手瞧着,不禁恼道:“竟是个新来的?叫什么名字?管家在何处?”

    不见对方回答。阿七便回头扫了一眼。却见夕阳照在那男子面上,阿七只觉眼前晃了一晃——将手中缰绳掷在男子身前,径自向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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