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禹王九鼎 (第2/2页)
棺中一探头后,脸马上就变绿了,愤怒地吼道:“你们是不是装错棺了?这不是秦越人的寿身!” 武王闻讯也是一怔,心中更把这李醢划到了不靠谱,不堪重用之列,就算是有人装错棺,也不用当众吼出啊,这让以后秦国的脸面往哪搁? 结果,安葬仪式变成了寻尸大会,寻到最后,才证实,没人装错棺,死的那人根本不是神医扁鹊,有可能是一个冒神医之名进宫行骗的江湖骗子,难怪一收押就迫不及耐地寻了短见,敢情他以为是事情败露吧? 神医确实是一个天纵奇才,恃才凌云的不世人物,但在那骗子揣度得过了,竟然为了更逼真,竟然在秦王面前怒斥近臣,而且那近臣不巧正是武王名义上的叔叔,当朝右相樗里子,真不知是叹天网恢恢,还是说他够背? 葬礼被搅黄,那尸体被剁成几段,抛到荒野,至于那摆半天丧脸的群臣,则各回各家,各找各暖床的去了。 武王黑着脸,领着一后一妃拂袖而去,现场最后剩下的,就是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的四个皂袍力士,因那金丝楠木棺造价极为昂贵,要不,你以为那王下之下,最高礼节是骗人的啊。所以,有人舍不得那上好棺木,在武王下令将它焚毁之后,暗中偷梁换柱,拖了那棺掩在某一秘地。 也许,不久的一天,他就能享受到那棺木的盛载了吧? ——————分一分,说说与绝色少年同名的甘茂大将军吧—————————— 大军过境,黑压压的头颅像永远也走不完,一波接一波地通过山隘口,远远望去,就是一条连绵起伏的黑潮。 “四月二十四出咸阳城,每天行进约两百余里,嗯,现在的位置应该涵古关不远了。”青铜战车,铳铜把手擦得锃光瓦亮,看得出那擦拭之人极是用心,那铜面都能照出清晰的人面。
铜光中,那人相貌清癯,气质非凡,身披连身铠甲,上刻五色鱼虫,头上红缨飘动,身长七尺,宽肩窄腰,敛眉轻喃时,眉宇间自有一股威武之气。 “曾书,去前面探探,即刻回报,今夜就在涵古关附近安营扎寨。”那人召来斥候营的随侍,沉声吩咐着。 那轻装简甲的斥候伍长曾书,是个极为机警之人,往来探路,极少出错。 “是,甘将军!”曾书敏捷地踏马飞奔而去。 这气质非凡之人正是此次领兵出征的大将军甘茂!下蔡人,战功显赫,助过左庶长魏章略定汉中,率兵平过蜀乱,现任左相,又兼兵马大将军。一手掌握军政大权,是一个要才有才,要权有权的一个实力派人物。 如要取九鼎,必先取宜阳,使韩国门户大开,才有希望进军洛阳,一窥禹王鼎的风貌。 禹王九鼎,他势在必得。 年轻的将领,眼中闪过一抹肃杀,让周围的气场都得冷上三分。 是夜,五万大军,就宿在防涵古关二十里外的女修山。女修,秦人耳熟能详的名,传为颛顼的孙女,善于纺织,喜欢独居一隅,偶遇五色玄鸟,吞鸟卵以致孕,生下大业,大业娶少典的女儿生下大费。大费即伯益,伯益随禹治水,颇有功绩。舜封大禹时,命大费司百鸟百兽,鸟兽驯服,官名伯益。为表伯益的功绩舜帝赐姓赢氏。 也就是说,这个可能是最远古织女前身的女修,秦国的始母,与那禹之间是有着一些微妙的联系的。自从武王读到这纪事后,就对那禹王九鼎动了心思。 野史上的鼎,象征着神力,王权,甚至是传说中的长生,有哪个君王会不动心? 人嘛,刚开始是口腹之欲,然后就是情思之欲,等到功名利都有时,往往寿元就已经无限接近老去时,人一老,自然怕死亡,一死万事空,什么享受都没了,只剩下一杯黄土,一身烂骨,坟上长满青草,千百年后不为人知。 所以,有人说,无论如何大道为证,就只问一句:“长生否?”长生,等同于掌控了天下,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办到的呢? 这种没有遗憾的理想境界,又怎能不令众人趋之若鹜,就算是有一些传闻戚戚相关,也得去求索。 武王不老,但性急,一旦这种事情落入他的耳中,他岂能坐等老暮之年才去行动么?不,这就不是武烈王啦! 烈之一字嘛,太贴切啦。 所以,发兵宜阳,后取洛阳,夺九鼎,求长生,谁阻道都惹他厌,就连他的叔叔,就说了句中肯的实话,就立马被他打到了反他一系中,落了个寻找那更加虚无的苍龙化形之人的任务,心里有谱的人都知道,这回,右相,大概可能是多年都不能回朝了。 世事总是多变幻,今朝他昔可能是两个世界,谁知道,路途中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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