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2页)
曾经何等风光,还不是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幸得太爷爷门生相助我们才侥幸活了下来。可即便如此仍是东躲西藏朝不保夕,幸而遇到王爷。如今势不由人,王爷费尽心机护你和小沐周全,普天之下只有王爷能做到也愿意为你去做,那么,除了我还有谁会心甘情愿代王爷去死,若非如此,王爷又怎能与你就此双宿双栖。王爷宁可抛下荣华富贵,待你一片真心,哥哥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些年能活着原也是白赚来的,你……你以后跟着王爷,好好过日子,不可再使小性子了。” 九月愤恨道:“伤宋家之人是皇家,救宋家之人是朱家,皇家便是朱家,有何分别?” “九月!”宋汾微微含了怒气,“你不要仗着王爷对你的宠爱就失了分寸。”说罢又有些不忍,“你如今有了王爷的孩子,就是要做娘的人了,好好抚育孩子长大,小沐日后再开枝散叶,我们宋家香火总算得以延续,爹娘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九月听到此节,早已泣不成声。朱柏忙拢着她的肩坐下哄道:“哎,你别哭!好九月,如今有了身子,十七弟医术高超,你且在这里好好养着,待我死而复生后就娶你为妻。” 九月却忿忿地将他的手打掉:“谁要嫁你!朱柏,你告诉我,哥哥他……他真的一定要如此么?” 朱柏无言看向九月,宋汾忙喝止:“九月!” 九月哪里能控得住,蹙紧了眉头带着哭腔一把推开朱柏道:“朱柏,你走,若是哥哥没了,我便再也不要见到你。”
朱柏登时慌了手脚:“九月,你听我说,你先好好养身子,此事容我再想想办法。” 宋汾见状不由得唬了脸道:“九月,你怎可如此胡闹,此计虽是王爷所想却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他向朱柏跪下磕头,“但求王爷成全,只求能令王爷全身而退,meimei和幺弟有王爷,小的死而无憾。” 兄妹二人相拥而泣。朱柏瞧见九月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欲上前去,奈何九月看也不看他,心下更是着急。 一时间密室中遍布愁云惨雾,朱权瞧着朱柏的模样,微微叹息:“十一兄这副模样,到叫小弟想起了四哥和他新娶过门的夫人。” 朱柏意外道:“我也曾听闻四哥为了这位夫人不顾多年来的名声,竟有些劳民伤财的意思在里头,难不成是真的?“ 朱权轻叹摆首:“劳民伤财有些言过其实,不过四哥确是早已情深一片不可自拔,只不知这份情到底会不会害了他的这位夫人尚未可知?”说到此处,他看向朱柏的眼神便带了些钦佩,“纵然是势不由人,说到底,世间终无几人能降十一兄这般舍得下一身荣衔,只求与心爱之人相知相许相伴相守的。” 说罢拍一拍朱柏的肩膀,直接改了口,“你们今日赶路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十一兄与嫂嫂就在此处安置,宋汾就去暖阁将就一晚吧。” 九月听了朱权的话,也不似方才那般,稍稍软和些,看了一眼朱柏。朱柏十分感激地看了朱权一眼,朱权笑笑,带着宋汾上去了。 第二日,朱柏带着宋汾离去,赶回荆州。在不久后一个雪后晴朗的日子,赤峰县一户人家有一名少女名唤九月,于寒冬中在路边卖身葬父,寒风凛冽的时光里这般情状更显凄凉。宁王查访民情途径时心中不忍,又见少女眉清目秀甚为伶俐,于是出手相助,这名少女自此进了宁王府,于王妃殿中侍候。 朱权将人交给张瑾,自是嘱咐了一番,张瑾待九月也十分亲厚,慢慢地九月也平复下来,话仍是不多,总爱望着漫天的飞雪兀自出神,朱权每每来替张瑾把脉也会瞧瞧九月的身孕是否安好。 朱允炆在十一月一日又一次收到燕王上奏的折子,却再也坐不住了,因着上次重阳节晚宴,燕王告请废除燕王妃之事被宁太皇太妃知晓,他去给宁太皇太妃请安时,宁太皇太妃总会有意无意地问及如今燕王和燕王妃的情况,偶尔也会提出将三个孩子送回北平燕王府,都被他先搪塞了过去。可这燕王府里头近日来这样大的动静,先是请封侧妃,而后是中毒,还涉及到燕王自身。这样连番的风波不断,照理讲,是要跟皇阿奶说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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