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点江山君莫笑_六十二 国破山河照落红 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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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二 国破山河照落红 中 (第2/2页)

  “好,人交给我,你放心就是了!”楚玉晶说着对凤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凤雏随楚玉晶进了偏殿,诺大空旷的殿宇内只有他们两人。

      楚玉晶斟了一杯茶递给凤雏,然后坐下来,“一晃六年了,想不到我们再次重逢竟然会是这样一番场景。你心里一定有诸多疑问,你不必问,我先慢慢讲给你听。”

      楚玉晶于是便把自己如何被红绫所救的经过以及这几年留在慕容毓身边当差的情形大致跟凤雏说了,凤雏抬头看向楚玉晶,“两年前你前往军营盗走叶慕大将军的首级,那时候我就知道你尚在人间。当我听到你未死的消息时虽然也震惊无比,但事后一想,你是生是死于我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汉国灭亡,我愧对母皇,愧对列祖列宗。如今我境遇之凄惨比你当年有过之无不及。罢了,不管怎么说,刚才多亏了你,我才不至于脱衣受辱,我该谢谢你。”

      凤雏说着对楚玉晶微微躬身,楚玉晶思忖片刻,“我知道你有个女儿,昨日兵卒们搜查汉宫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发誓保证她的安全。”

      “不必了,稍后,我会跟唐王亲自交待一切的。”凤雏边说边解开腰带款掉外衣,“我自己动手,你只管搜检,我不会叫你为难。”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还对陛下有情,你把衣服穿上吧,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不会做不利于陛下的事。”楚玉晶起身走到殿门口又转回头,“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害了你和陛下的孩子,在得不到你的谅解之前,我是不会进宫的。为了惩罚我所犯的罪,你可以选择一辈子恨我,就算将来直到死都不能守在陛下身边,我也愿意尊重你的决定。”……

      宁婉端坐于金殿凤椅之上,凤雏身着白色的罪衣,带领汉国朝臣于殿门处跪倒,高举玉玺膝行至丹陛下向上禀奏,“背恩致讨,远烦汗马之劳;请命求哀,敢废牵羊之礼。仰祈蠲贷,俯切凌兢,罪臣凤翼宁诚惶诚惧,顿首于大唐皇帝陛下天颜圣驾前。

      罪臣不服天朝之威仪,触逆鳞于前,冥顽于后,致叶慕大将军含冤枉死。陛下兴问罪之师,罪臣存侥幸之心,妄图螳臂当车,以至于怒极将士,祸延祖宗。罪臣自知获罪之深,焉敢有求生之理?伏惟大唐皇帝陛下诞膺骏命,绍履鸿图,不杀之仁既追踪于先圣,好生之德终俪美于贤明,所望惠顾大圣肇造之恩,庶以保全弊汉不绝之绪,虽死犹幸。特将玉玺奉上,望阙待罪以闻。罪臣诚惶诚惧,还望大唐皇帝陛下念上天好生之德,诸罪皆加身于罪臣一人,切勿罪延无辜。罪臣在此叩谢大唐皇帝陛下圣恩。”

      凤雏一口气说完罪己降表,伏身行三拜九叩之大礼。宁婉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清冷,“凤翼宁,把头抬起来。”

      “罪臣不敢,罪臣陋言唯恐玷污陛下慧眼。”

      “朕叫你抬头你就把头抬起来,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敢违抗朕的旨意?”宁婉的口气略略带了薄怒,凤雏抿着嘴唇,握紧双拳,暗中咬牙,缓缓抬头向宁婉看去。宁婉目光深邃复杂,她质问道:“当初为何设局劫杀于朕,仅仅是因为你想回大汉做你的皇帝吗?”

      凤雏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当年的事该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宁婉解释清楚?冷玄玥死者已矣,往事不堪回首,事到如今自己又怎么忍心把罪名全部推在一个死者的身上。

      凤雏黯然俯首,“陛下,罪臣罪无可恕!”

      宁婉的手紧紧按住凤椅前的书案,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传旨,将冷玄玥的尸首鞭笞一百,悬吊于城楼示众,任何人不得收尸祭典。汉宗室归顺诸王赐康州颐养天年,其余凤氏族人女子流放苦寒之地,男子一并没入内府,即便是废汉王也不例外。至于冷氏一族,满门抄斩,诛九族!”

      “陛下!冷玄玥已死,冷家其他人都是无辜的!您一向宅心仁厚,请您饶恕冷家上下,不要杀她们,给她们一条生路吧!”

      “凤翼宁,身为冷玄玥的丈夫,你此刻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就不要奢望朕会夫儒之仁放过冷家。”宁婉对于凤雏的哀求无动于衷。

      此时,武将之中走出一人对宁婉施礼,“启奏陛下,末将昨日已经奉命将冷家上下系数捉拿下狱,除了汉王凤翼宁之外,名单之上还少了一个人,那就是凤翼宁替冷玄玥生的女儿凤云洛。”叶慕红玉乃是叶慕含霜之女,此次伐汉她跟随水月彤萱立下不少功勋。为了给叶慕含霜报仇,与冷家稍有关联的汉臣她一个都不放过,更何况她一心想亲手杀掉冷玄玥的孩子以泄心头之恨。

      凤雏听了叶慕红玉这话心里一阵阵发颤。宁婉逼视着他,“说吧,凤云洛在何处?你把她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陛下,罪臣尚有下情回禀,不知可否请陛下屏退左右?”

      “凤翼宁,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叶慕红玉对凤雏严词厉色,凤雏端正了身子给宁婉使劲儿磕了一个头,“陛下,罪臣真的有话要单独向您禀奏,还请您给罪臣一个机会。”

      “好吧,凤翼宁留下,所有人都退下。”宁婉挥手,众人躬身告退。叶慕红玉转身时狠狠瞪了凤雏一眼,愤愤不平的离去。宁婉待殿门关闭,沉声道:“有什么话就快说!”

      “陛下,洛儿并不是冷玄玥亲生女儿,而是罪臣在锦阳时与陛下……,总之,洛儿是陛下的亲骨rou。罪臣本来打算晚些时候再跟陛下说明实情,怎耐叶慕将军咄咄逼人,罪臣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继续隐瞒了。”

      “你说的是真话?”宁婉起初一愣,随即大步走下御阶奔至凤雏身前。凤雏连连点头,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他哽咽道:“洛儿是罪臣十月怀胎所生,昨天正好是她五周岁的生辰,罪臣一直隐瞒她的身世,是怕汉宫中会有人对她不利。罪臣昨日一早已经偷偷把她藏了起来,并且将身世告诉了她。陛下如果不信,大可与她滴血验亲,到时候便会真相大白。”

      “好,你带朕去找孩子,如果真如你所说,朕一定不会叫任何人伤害她!”在凤雏带领之下,宁婉一行人来到凤雏之前居住的寝宫。凤雏打开机关,暗室的门洞开,凤雏对内喊着,“洛儿!洛儿出来!是父皇!”

      “父皇!父皇救我!父皇救我!”暗室中忽然传来凤云洛的哭喊声。紧接着许乳公一手扯着捆绑了炸药的凤云洛,一手举着火把从暗室中走了出来。

      凤雏惊呼,“许乳公,你疯了吗!”

      “皇上,这个孩子不是相王的女儿对不对?她是唐王的野种!你们所有人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的话,我就炸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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