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挑动中玄斩庸徒 (第2/2页)
见,我便已明了,当时我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宁舟悠悠道:“宗世冠此人,心如豺狼,独断专横,刚愎自用,是不会听别人话的,或许帝王大抵如此吧!” 律香主略微一想,宁舟所言无差,他居于阅悉庐,从耳目中得到的消息来看,宗世冠几乎不听劝谏,说什么就是什么,他颔首认同,又笑道:“可他还是听了道友的话。” 宁舟摇头一笑,“这倒不至于,宗世冠无非是求利罢了,也不想此刻与我翻脸,故而才能与我谈妥。其实宗世冠狮子大开口,未尝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道友看得明白。”律香主点了点头,“宗世冠欲掌控论道府而不得,事后必有手段。” “就在昙花香会之后。”宁舟十分肯定,目视律香主,“劳烦律道友先走一趟,去伏牛山应对此事,我有手书一封,道友可持此书上山。”说话间,将手书递出。 律香主一把接过,苦笑道:“道友想的真是周到,连手书也事先写好了,真不让贫道得半分清闲。” “能者多劳。”宁舟打趣一句,问道:“此乃王宫,道友怎么进来的?” “报出你的名号,亮出我的身份。”律香主以折扇指胸,敲了敲,“凭我的名声,进个王宫还不简单。” 律香主乃避世名人,也曾与宗世冠打过交道,入宫寻人,的确不难,宁舟笑道:“自今日起,道友便不能避世清闲了。” “自道友寻上阅悉庐那一刻,贫道便不想避世了。”律香主眼望着西方,神思遥想,似乎看到了崇胜州上的观元宗,他从未去过的宗门。 二人又谈了半个时辰,把其中事宜梳理一遍后,律香主即刻启程,持宁舟手书,去往伏牛山。 之后无有事,宁舟坐于宫中,日夜参修不辍,功行日渐精神,宁舟醉心于修炼中,也不觉光景轮转,转眼间,七日已过。 这一日戌正时分,夜洒星光,有侍从来请,邀宁舟前往百花园。 百花园,在金雀台之东,扩地百亩,妆点的甚是华美,石料雕龙,玉器堆阶,神木为梁,异花为种,但凡瀚海所有,这里无不齐备,豪奢大气,可见一斑。 宁舟脚踏暖玉石径,道旁五步一灯,燃的也不知是何奇物,异香扑鼻,他心知今夜必有大事发生,为求稳妥,当即闭了吐纳。 百花园灯火辉煌,寻经而放,显然摆放是用了心的,处处可见精巧。夜色迷蒙,一路过去,千红斗艳,万紫千红,争奇斗艳,旁人不明就里的,还当是此间为花国。
少顷,宁舟眼前豁然开朗,面前出现一水碧波,灯火之下,水色朦胧,寒雾甚深,烟云雾绕。 湖水正位摆有一张高背大椅,宽有三人合坐,不用想便知,此处是谁的位置。 那侍者引着宁道一路向前,走过奇花异草编制而出的精美花桥,来到正位右手边一处位置。 方来到此地,正位左手边,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对他点首致意。 宁舟含笑一礼,施施然坐下,自有侍从奉上茶水,糕点等物。 此刻宗世冠还未到来,香会还未开始,在湖水正中上,搭有一座浮台,上有乐坊歌姬,翩翩起舞,吹拉弹唱,在这百花环绕,静谧夜色,烟水缥缈之中,倒也有几分,仙女起舞之意。 歌舞他未有多看,目光大致一扫,围湖一圈,摆有按品次大小,次第分列的座位,此刻来者近乎来齐,满满当当的。 宁舟看了几眼,心里明了,今夜过后,在场众人,能活到见得明日天光的,许是剩不了多少。 昙花香会,虽则是宗世冠另有居心的安排,但此人并无急切,还是摆着帝王的谱,让众人在此等候。 宁舟闲来无事,随手拿起一块精巧糕点,品了一口复又放下。 那儒雅男子见得,笑问一句,“此糕名为‘待字糕’,乃宫中厨子精心制成,来讨王上欢心的,满朝文武,无不喜爱,在下观道友,浅尝即止,莫非不合道长口味?” 宁舟回笑道:“太过香浓了,且还滑腻,不合贫道胃口。” “是呀,这待字糕的确有些过分香浓,在下也不爱吃。”儒雅男子颇为认同的点首道。 宁舟想起这糕名,心生好奇,“问足下一句,此糕名为待字,不知何解?” “顾名思义,这待字糕,和面时不是用的清水,而是用待字闺中女子的乳\/汁和成的。”儒雅男子摇头嗤道:“那厨子也不知从来弄来的法子,从凡间捉来许多未出阁的妙龄女子,每次制糕,只取头\/乳。甚至面粉,也用人\/奶浸泡晾晒,连续九次,取九九至极之意,再混十来种药材成制。此人也不知脑子糊涂,还是怎的,竟认为此法所制糕点,久食之下,可使人精气圆满,祛病通气。” 宁舟看了看那糕点,感到一阵腻歪,他眉头一皱,“此厨子人在何处?” “想来还在御膳房中。” 宁舟冷眉一挑,取了中玄古锋,交予旁侧侍从,“持我神锋,将此人头颅斩下。” 那侍从都傻了,张大了嘴巴,愣了愣看向那儒雅男子。 “宁道长的剑,让你拿一回是荣幸,还不快照吩咐去办。”儒雅男子语声温和,那侍从听得心里一宽,暗想,“有这位爷做主,还有宁道长的吩咐,我持此剑在宫中杀人,想来王上也不会说什么吧!哼,那个妖厨也是该死,竟然想出这种邪门歪道,来蒙骗圣听,讨王上欢心。” 想到此处,他兴奋莫名,在宫中杀人,除了宗世冠夺位那一次,再也无人做过了。 他精神一振,躬下身子,双手托举,郑重的接过中玄古锋,大踏步走将出去,雄赳赳,气昂昂。 “足下识得贫道?”宁舟道。 儒雅男子笑道:“宁道长的大名,在下钦慕已久,怎能不识君。” “言重了。”宁舟平静道:“恕贫道眼拙,却是不识得足下,未请教?” “在下不才,宗政延。” 宁舟暗暗点头,方才从此人座次,他就大致看出此人身份来历,毕竟宗世冠身边,不是什么的人都能坐得。 瀚海一文一武,两候一王,传言中这一王最不成器,虽则是宗世冠胞弟,享有无数外物,却听说修为平平,并且还贪恋女色,平日里管些宫中财物进出事宜,无甚大权,是个普通之辈。 不过此人也有称道之处,此人礼贤下士,不苛责部下,封地治下子民,安居乐业,没有沉重的徭役赋税。 但今日一见,宁舟却是发现,传言终究是传言,宗政延还是有几分心机的。 宗政延把待字糕的做法,说的详细无漏,明显就是暗自激怒宁舟,借宁舟之手,来除掉那个厨子。 宁舟并不介怀被利用,盖因若不杀那个厨子,他真就颜面扫地了。 宁舟奇怪的是,以宗政延的身份,为何要拐弯抹角,来除掉一个厨子。 宁舟还注意到,宗政延说那厨子脑子糊涂,制邪糕讲歪说,看似是在说厨子,但食者宗世冠,竟然信了这厨子,还吃个不休。 如此一来,宗政延岂不是在说宗世冠? 其中有何玄虚?宁舟一时不解,他笑道:“原来是南贤王,失敬。” 宗政延本来封号为贤王,上代国主所封,宗世冠夺位后,将其封地挪往南地,封为南贤。 宁舟却是知晓,封号单字为尊,双字次之,且宗政延封地,也是灵机贫乏之地,那处少有修士,在此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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