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怖吓之下,财命孰大? (第1/1页)
明明刚才耳畔还传来吵闹的叫卖声,怎的这突然就静了下来?虽嘴上心里不停怨念着白商陆,但却还清楚着自己依旧是在临安城内,只是一路上听声辩位,从喧闹转为寂静,这变化未免太快太过诡异,仿佛有一条带子将两处隔开,一步之间已是两番天地。 脚下土地焦黑,远处堆砌着几根粗柱子,同样呈焦黑色,环顾四周,可见地表突兀出的一截灰白色的物事还有不远处的隐隐泛着绿光的圆圆凸包,不难推测,那白色的应是断骨,绿光就是所谓的鬼火了,此处应是有过一场大火,这些人应该是来不及逃生,死于火中。幽幽风吹过,夹杂着浓重的焦味,偶尔一阵“哇——哇——”的粗劣嘶哑声传过,一片凄凉惧怖之象。若是换做旁的姑娘,此时不知该如何哭闹了,她不过稍稍惊诧了一刹,而后便冷静下来,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也不管那石头被烧的焦黑,旁边还大大方方放着一块手骨,菱歌双手环膝,开始思考,自己又不是路痴,既来之,则安之,首先弄清周围情况,要是能找到人问路,回去不是分分钟的事嘛,况且自己分得清南北,不像师父只识左右,每次都......菱歌自嘲地挠挠头,刚离谷几天怎就如此想家了,要让他们知道不知又会如何嘲讽自己,那个为老不尊的一定会狠狠挖苦自己,打不过人不算,还走错路...... 算了算了,菱歌甩甩头,干笑几声,想那么多干嘛?现下还是找到路回去最重要。 菱歌起身,望了望,四周除了漆黑还是漆黑,看来当年这地方的主人非富即贵,宅子大得竟一眼看不到边,自己都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了,不过自己也为那主人暗暗可惜,看这规模,想必原来的宅子必定不差,高台楼阁,檐牙高啄,高低冥迷,不知南北,逛个园子还要坐步辇的吧?这么大的宅子说烧就烧了,多可惜!一边暗暗咋舌一边拍拍屁股,似乎是打算拍掉方才坐下时石头沾在身上的尘土,结果屁股后面那一团炭黑被她越拍越大。 正暗暗为这宅子哀悼着,忽听后方隐有声响,菱歌一喜,可以问路的人来了! ------------------------------------- 有两人一壮一瘦,一前一后向这走着,突然后面一书生模样的人颤微微地拉着前边人的袖子,停了下来,说道:“我说要不还是不要进去了。” 前面那人有些气恼,撇开后面人的手,“都到这里了,你说不要进去!你在玩弄我吗!” 后面人一脸委屈,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前面人见了,伸手拍拍后面人肩膀,缓和了些语气,“陈书生,这发财的机会怎能不要?万贯家财,家仆任意差使的日子不是你日思夜盼的吗?” 那姓陈书生依旧怯怯的,身子又向后扭了扭“可是王大哥,钱财哪能和命比,这地方你也知道有多邪门,大家都说这雍安王死后怨气不散,要找皇......” “住口,不要乱说!”王壮汉厉声打断了陈姓男人的话,“有些事咱们这些老百姓不要轻易评论,你啊都是听评书听得多了,才如此胡言乱语,还好是我听了,要是别人听去了,你这颗脑袋就不再长在自己脖子上了!” 陈姓男人张口还想再说。 “难道你不想给你那朝思暮想的婉儿meimei赎身了?”陈书生闻言一愣。 “有了钱,你可以赎十个周婉儿!” “真,真的吗?”陈书生终于有所动摇,看来那名叫周婉儿的女子对他很是重要。 另一边的菱歌把玩着手指,有些不耐烦,这两人聊完了没有?不然还是我过去吧,脚抬起还未落下,又收了回来。不妥不妥,墓地样的地方,一人轻轻越到两人面前,怎么听着这么恐怖,菱歌抖抖胳膊,还是等他们两个人走过来再问好了。
“自然是真的,再说了,若是婉儿妹子知道你为了她竟如此勇敢,这辈子都死心塌地跟着你了。”看着陈书生的眼神渐渐坚定,王壮汉突然一脸怅然,拉长语调道:“不过......” 陈书生听了本舒展的双眉皱了一皱,“不过什么?” 王壮汉瞥了瞥,“我听说婉儿妹子似乎对那白商陆颇有好感啊。” “不行,婉儿是我的!”那陈书生神情激动,“谁都抢不走!王大哥,成与败不就是一条命的事嘛,我们这就去!”说着,拽起王壮汉疾步向前走去。 那王壮汉身材魁梧,看上去可以顶那三个瘦弱书生,一拉却真被那书生拉动了,还踉跄了几步,连声“陈老弟,你慢些慢些。”,身子却一个劲的往前倾,嘴角也是一个劲的弯着。 菱歌摇摇头,忽然想起司空祈那句“江湖险恶,不可轻易相信人,哪怕是亲近之人也不可。”现在看来果真不假,那书生模样的人不就被骗得愣愣的? 师父常说,江湖事不关己休多理。只是问路哪能不理人家?况且他们似乎要去干什么禁忌之事? 菱歌嘴角一勾,来了兴趣,看起来那个壮汉胆子很大嘛!手伸向束发绳,一拉,乌墨黑发如瀑散下,那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胆! 两人慢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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