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误进满月楼 (第1/1页)
天际最后一抹夕阳余光荫罩在青衣之上,印得一片暖红。秦苏一袭青衣,伫立路边,背影笔直,却透着几分寂寥几丝沉郁。 夕阳西下,忧思人自有一番风情。偶有几个过路的姑娘偷偷向秦苏投来慕仰的目光,娇羞的花容通透得如晚霞一般,只是落花颇有意,流水暗心忧,一张张如花的面容络络从他眼前缓步过,也换不来他一眼流连。 菱歌窝在一个墙角,本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秦苏身旁朵朵盛开的桃花,没多久便失去了兴致,无趣无趣,这家伙竟一个人也没理! 菱歌怏怏走出,待看清前方秦苏紧蹙的双眉,原本悠闲的脚步一顿,变得蹑手蹑脚起来。难不成他在担心自己?细想了想,似乎自己走前没有和他打过招呼? “秦大哥?”菱歌试探性地叫了叫,没有回应。 今天是怎么了?铺子里的掌柜听不到就算了,他也这样,是自己声音太小? “秦苏!”菱歌大喊,引得路人侧目而视。 好在这一喊吸引了路人,也使秦苏回了神。 秦苏一边向路人赔礼一边将菱歌向街头内侧拉了拉。“你玩够回来啦。”秦苏语气温和,无半点责怪的意思,只是眉头的结亦没有半点舒缓的意思。 想象中的唠叨并没有扑来,菱歌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不知为何,明明是初识,自己却会这么在意对方的感受,也许是因为他太像师兄。同样喜欢瞎cao心,师兄唠叨起来比师父还厉害,话说师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的?似乎是在知道与他第一次在江阳假哭戏耍他之后?再后来他就变成了自己的克星…… “去哪里玩了?怎么弄得满脸黑乎乎的?” 菱歌伸出双手,低头看了看,白净的手心变得炭黑,手背倒是白的,菱歌直接翻过手背朝脸上蹭去,可怜原本黑一块白一块的脸更甚。 秦苏无奈地笑笑,掏出一张帕子,躬下身子,正对上菱歌一双清亮水眸,那水般的眸目如潺潺清泉刹那间也清朗了自己的心愁。 他拿起手帕,动作轻柔,向着菱歌的脸颊…… “谢谢秦大哥。”菱歌一手扯过帕子,又是一阵乱抹。 秦苏有些尴尬的收回手,默默苦笑,自己是怎么了…… 待菱歌的脸逐渐白净,手上的帕子彻底脏浊不堪,她将帕子叠折好,交还给秦苏,秦苏淡淡一笑婉拒。 “临安已到,我该回公子那里复命,你……”刚刚清明的灵台又变得灰暗,秦苏欲言又止。 “不用在意我,在遇见你之前我也是一个人啊,而且我明日也要离开,今天找个客栈随便住下就可以。”菱歌将手帕随意塞进袖中,牵起黑球的缰绳,将闹别扭的黑球生生扥走,“秦大哥,保重。”我可不想再遇到你的公子了。菱歌背对着挥手告别,走的毅然决然,也是免得秦苏夹在自己与白商陆之间为难。 望着菱歌的背影,秦苏皱着的眉愈加紧蹙,深深叹气,与菱歌相遇那夜,本是公子设的计,假装被离魂捉到带回尧天教以此探听尧天消息,可不想,一切全被菱歌打乱,加上今日午后,赤川奉公子之命,询问你的去处,想来公子定是动了气,不得已欺瞒公子,却不知能瞒多久,只希望,你不要遇到他......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栖默谷中萧寒抬头看月,圆月下气息纯净,此时调理气息大有益处,祈儿未前往翠微山时,自己经常带着两个徒儿一起练功,现在两个人都不在身边,不过想起自己再三嘱咐过,他们两个此时应该都在练功吧。 翠微山顶,山峰居高风寒,司空祈一身单衣长袍,对着明月盘膝打坐,体内气息流动不息,自观看药阁古籍后,原本困觉的地方一最近一下子明晰,眉目间一点红光一闪而逝,看来最后一层终可以突破,这样,便可以去寻她了吧。心思躁动,体内原本规律的气流忽然四散,司空祁竭力压制,却压不住,骤然一口血喷出,走火入魔? 电光火石之间,一人从树后飞出,朝着司空祁后背指尖一点,司空祁因疼痛扭曲的脸渐渐缓和,一阵调息后,司空祈一睁眼看见的是他师父东胥先生的背影。 “何故分心?”东胥先生头发斑白,已是年近半百。 “徒儿学艺不精。” “哼,如若今日你不分心,最后一层早已突破,你可知月圆之时是你功成最易之时,下次又要等一月,下次你若仍是如此,便下山去,不要再认我这个师父了”说完拂袖,在高峰林立之间一闪不见,没了身影。 司空祈抚着胸口,闭眼调息,脑海中全是她的笑颜,月光皎洁,你此时在干什么…… 临安城内,同样月朗风清,菱歌在街上溜达,望了望头顶的月亮,感叹道“好大的月亮”后继续溜达着。 走了好几条街,一家有空房的客栈都没有,说是全被订光了,都是要去洛川柳家贺喜的,柳家老家主的花甲之年,柳家广发喜帖,柳家贵为武林四大世家之首,江湖中人自然卖他个面子。
看来是要和这帮人一路到底了,菱歌打算明日早些启程,免得后面都没有客栈睡。可是眼前没有空余客栈该如何? 菱歌牵着黑球深一步浅一步地走在街上,原本黑暗的街道忽然亮堂起来,菱歌抬眼,见前方一栋楼上各色绸带齐齐向下垂着,挂满七彩颜色的灯笼,印照着楼上“满月楼”三个大字,相比其他客栈孤零零的两个红灯笼当真算得上是豪华,一条红色长毯从楼内延伸到楼外,门外几个小厮迎客招呼着,菱歌走近,浓烈香气扑面,不是食香。 不知道有没有空房了啊,菱歌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问问。 一中年妇人模样的人见菱歌徜徉在门外,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她眼睛微微眯一点,嘴角稍稍上扬,坏笑,是个初来的财神爷,这样的人银子最是好挣! 菱歌抬头望望牌匾,满月楼?怎么感觉这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妇人正暗自盘算着该怎么宰这头初入世的肥羊,看见菱歌抬起的脸颊,瞬间两眼放光,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公子好生俊俏啊。”明明已是半老,还装成少女腔调,嗔嗔说得菱歌一身鸡皮疙瘩起,妇人说着又朝菱歌怀里贴了贴,一双眼睛冲着菱歌不住眨着,眨得脸上的脂粉以不可阻挡之势向下掉。 “还好还好。”菱歌往一旁侧了侧,不落痕迹地抖落身上的脂粉,暗自心想,这家客栈的老板娘真是独特。 “公子可是初次来临安?”又是一次秋波明送,一阵脂粉掉。 “恩,正在寻有空房的客栈。”菱歌还想再退,没想到胳膊被一把拽住,也不知这妇人是不是练过武功,菱歌一时竟挣脱不了。 妇人一手抓着菱歌,一手衣袖掩面,吃吃笑着,果然是个新手,来就来了,害臊些什么,说这里是客栈,也好也好,总是要害羞的嘛。 看着妇人掩面故作娇态,菱歌心里一颤,这老板娘不是个疯子吧? “公子啊,我们这里空房可多了,两人睡的,三人睡的,就连十人睡的都有呐!”妇人一个眼波,弄得菱歌莫名其妙。 两人睡的?夫妻间吧!三人睡的?亲子间!十人睡?这里还有大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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