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宠妃 (第2/2页)
,但他在离开时曾经告诉拓跋兴,不许在他面前提及她的任何消息,就是自己忍不住问,也不许说;他有自知之明,既然自己自制力不强,那就需要人来帮助管制自己。 直到沃野一日城破、拓跋信战死的消息传来,一连串的失败及耻辱乃至严重的亡国危机让他的万丈雄心垮塌下来,让他想起了那个万分迷恋的怀抱,尽管已经三年过去,可是那种如同孩子蜷缩在母亲怀中那种安心的依恋之感依旧让他记忆犹新,难以忘却。 终于,他又叫来了拓跋兴,询问她的情况,而这一次,再也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思索良久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的。 “她两年前嫁给了镇上的一名卖衣料的小贩,而且还有了一个半岁大的女儿。” “什么?”那一刻,他生了很大的气,“她嫁人了,她嫁人了,而且还有了孩子,这么大的事你竟敢都不告诉朕。”他想发怒,可是却无处可发,只能憋在心里满满消化,最后双掌狠狠地排在了御案上。 直到一刻钟后,他才继续开口,“那她,过得好吗?” 拓跋兴没有回答,如果说,女人沉默代表的是承认,那么男人的沉默就是否认。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说吧,无论有多坏,朕都受得住,但朕都要听实话!” 拓跋兴沉默许久,依旧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如何说。 “说!”过了许久,看拓跋兴仍是不发一言,拓跋焘继续催促。 “臣遵旨!”拓跋兴见无法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大致说了一遍。二人初离开之后的半年里,二人的日子过的还算平静,拓跋焘送去的书琴也让她的生活有事可做,对生活多了一丝期盼。可是随着女儿年龄渐大,她的母亲便开始给她张罗找婆家,有了前车之鉴,自是不敢去寻大户,只是在一些小门小户中摸索。
这时一个卖绸缎布料老板的儿子看上了她,而且确实被她的美色所迷,为了娶到她,对王母极其殷勤献媚,嘘寒问暖,将其哄得十分高兴,王母见其家境还算殷实,便答应了下来。又过了一个多月,二人成了亲。 初结婚时,日子过得也算完美,那名男子虽不如初始一般殷勤,会冲她发一发脾气,但总体来说也还算不错,但她的婆婆却是十分严厉,不知是嫉妒儿媳的美貌还是觉得抢了自己的儿子,总是看她不顺眼,让她做许多家务也不给她好脸色,而且把控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对新媳妇极其吝啬。好在她的公公还可以,总是私下里直接或通过儿子给她一些零钱。 这种为鸡毛蒜皮小事而整日生闷气的日子与她所想象的生活天差地别,虽然算不上才女,但读了不少书的她多少有了些灵秀之气,稍有改观的性格再度被生活拖入无底深渊变得郁郁寡欢,甚至比以往更甚。初始之时,也曾去找母亲哭诉过,可是她也是过来人,说过日子就是这样,而且女婿也还可以,就这样将就着过吧。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对母亲说过什么,至于真的是生活就是如此,还是因为木已成舟无法改变想让自己安心,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整日如同鸵鸟一般靠把心掩藏起来麻痹自己营生。 这种情况,直到三月后查出媳妇怀孕后才有所好转。婆婆没了以往的吝啬与严厉,丈夫也变得更加体贴,都盼望着能够生个儿子延续香火。可是,很不幸,十月之后,公元423年九月十三巳时,在群臣恭贺大魏新帝登基的呼声中,一个女孩在太原降临人世。 这让一家极其不满,本就嫌弃她太过漂亮笨手笨脚的媳妇此时比以往更甚,甚至张罗着给儿子纳妾;丈夫也因为自己的沉默忧郁逐渐失去了兴趣,变得爱理不理。恍若一瞬间,她就被世界抛弃了一般,只有哺育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之时,才能彰显她存活的意义。她没有告诉母亲这些变化,只是说一如既往,“既然无法改变,那又何必让更多的人难过。”这就是她的想法,亦或者,她还可以用“这就是生活”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她尽自己一切努力把事做的完美,只为让大家满意,让大家高兴,可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你满不满意,你高兴不高兴;亦或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问过自己。 拓跋焘听后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无力道:“你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拓跋兴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也没说出口,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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