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哭丧 (第2/2页)
办丧事,避免别人不知道,而贸然进去会触霉头。 “这,这。”廖志成指着门口的花圈,继续说道:“这是给死人烧的吧,怎么摆在这里?这怎么办?” 瞥眼看了看廖志成,心道,还敢号称对中国文化有很深的研究,农村葬礼都没见过,还研究个屁。不过他还真说到点上了,人家死人,我们总不能去混饭吃吧。 “哎呦,不是我说,各位,都闻着香味了吧,饿了吗?”老刘头上前一步,小声的问道:“要是饿,一会我说什么你们就说什么,我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不知道这老小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敢说不饿,前胸都快贴着后背了。现在谁还管他要干嘛,能来口吃的才是硬道理。 看老刘头朝着办丧事的这户人家大步走去,几个人紧跟其后,在门口的墙上贴着一张白纸,老刘头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跨步迈了进去。 院子不算太大,中间搭着几张桌子,在墙角处用草席帘子围起来一个简易厨房,阵阵白烟就是从这里升起。 门口正对着的是四间平房,几个穿着孝袍的人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什么,在往左手边看,挨着门口搭着一个棚子,中间摆着一张老太太的黑白照片,也就是所谓对遗像。 遗像后面是口红漆棺材,棺材两侧搭着厚门帘,隐约直接里面人影晃动,像是孝子们在里面跪堂守灵。 院子里的人见有陌生人来,先是一愣,刚朝我们走来,就见老刘头转身朝着灵堂走去,边走边哭着喊:“哎呦喂,张老太太,您怎么就这么走呀,您不能走啊,故人来看你啦,您睁眼看看故人呐。”
好么,老刘头可以啊,熟人遍布满天下。被他这么一哭丧,院子里的人都懵了,就连我们几个都不知所措,老刘头悄悄背过一只手,朝我我们勾了勾手,示意我们赶紧跟他过去。 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啦,跟他学吧,跟着老刘头慢步走进了灵堂的另一侧。趴在棺材上几个人扯着嗓子哭的撕心裂肺。 我们这一闹,棺材那边守灵的几个孝子也跟着哭嚎了起来,而且是一边磕头一边哭,这就是农村的规矩,看着我们几个人的样子,有心想笑,又不敢,这一强忍着,憋得我连连咳嗽。 也就一分多钟,从外面进来几个身穿孝服的男子:“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各位都请节哀。” 听他们这么一说,老刘头哭的更厉害了,两手轻轻拍打着棺材板儿,听嗓音都颤了,弄得我也是一头雾水。 穿孝服的几个男子将我们搀了出去,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节哀,搀扶着把我们让进屋子里,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一大间,自家有炉子,也不算冷,炉子直接通着暖气和土炕。 一直来到里间屋,几个人落座之后,老刘头仍是一脸难过,嘴里哼哼唧唧的就没停过。 “各位,节哀,天这么冷,先喝点水暖和暖和。”说着,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一人发了一根。 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狠吸了口烟,有点飘飘然。就听中年男子客客气气的问道:“不知道各位都怎么称呼?” 相互通报了姓名,中年男子本家姓周,叫周立群,死的这个老太太是他奶奶,看周立群这岁数,也就三十多岁。 周立群咂么咂么嘴,尴尬的说道:“诸位,对不住啊,我实在想不起来,咱们是哪家的亲戚。”人家问的时候可是客客气气,老刘头一听这话,哎呦一声,嘴里又念叨了起来。 看老刘头上气不接下气,吓得周立群急忙改口:“大叔,您老也得注意身体,人毕竟没了,您放宽心。” 周立群这声大叔叫的有的突兀,老刘头一愣,这才明白是在叫他,点了点头,叹口气,缓缓说道:“你奶奶是不是本家姓张,名叫雅然。” “没错啊。”周立群一脸迷茫的看着老刘头,说:“您老人家和我奶奶认识?” 老刘头眼一瞪,怒道:“废话,不认识我能来吗?” “是,是,是。您说得对,这种事情哪有凑热闹的。”周立群被老刘头这一嗓子吓得连连点头,转口轻声问道:“是谁给您老报的丧啊?” 这一问还真把老刘头问住了,是呀,死人你得有人报丧才能知道信儿,哪有不报丧自己跑来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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