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聆歌_第七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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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第2/2页)

死了。

    紫极一看容渊那蒙头转向的德行,得了!啥也不用再问了:“我的傻公子啊,您到现在还没转过弯来吗?”紫衣终于放开容渊的腰身,慈爱的拂开挡在容渊额前的银发“您吃醋啦!您嫉妒啦!您爱上聆歌姑娘啦!”

    那日紫极的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在容渊头顶炸开,紫极看着他们主子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红,最后再由红转白,一瞬的功夫变了几变,直直看得自己rou跳心惊,难道是自己说的太直白,刺激着他了?

    那之后容渊就没再说过一句话,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回到了自己所住的紫音阁,便倒床一病不起。

    容渊病了,这是震惊整座回生谷的大事,其他人都以为是那日容渊公子舍命跳湖救人,着了凉才生的病,更加对容渊公子的英雄之举赞不绝口,可只有紫极一人才明白这里的玄机,是他嘴上没把门的,话说的太直白,刺激得他们公子蒙了圈子,原本那么好的身子,一通湖水就给他撂倒了。

    容渊浑身发热,烧得他脑子里像是装了浆糊,只觉天地一齐向他压下来,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好再紫极体贴,将谷里一堆来看望他的姑娘、公子全部拦在门外,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脑子乱了,没力气应付旁的了。

    紫衣为他换了凉帕子敷在额上,见容渊瘦得几乎脱了相,心疼的嘴角起了泡子。

    他们公子这样浑浑噩噩的不是个法子,汤药不知喝下了多少服,却丝毫不见好转。他们公子是谁啊?那是天下妙手回春头一号,一个着凉发热就把他拍在榻上几天翻不了身,说出去谁信?身上的病好治,心里的病却是药石无解。紫极和紫衣一合计,心病还需心药解,为了他们公子就是把聆歌敲昏了也要给他抬来!

    聆歌心情很差,这几天就是连孙长及的院子都懒得去了,天天的闷在房里发呆。那天她头脑一热对着容渊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他一定吓坏了,一双凤目满是不敢置信的惊愕,聆歌都要懊恼死了,人家救了自己,自己不感谢人家就算了,还骂他非礼,秽乱后宫?当年她二哥教她读的那些个圣贤书都被她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她没脸见人,云家列祖列宗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姑娘,您歇下了吗?”

    房里传出聆歌闷闷的声音,紫衣应声推门走了进去,见她披散着头发正对镜发呆,几步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她脚边。

    聆歌大惊急忙俯身去拉她:“哎呦,这地上连个坑都没有你还能摔着,你脚下拌蒜了你!”

    紫衣不为所动,跪在地上就开始嚎啕大哭:“聆歌姑娘,紫衣求您了,紫衣管您叫祖宗!您就可怜可怜紫衣吧!”

    “你这是做什么?出什么事了?你先别哭,你要我做什么?你们救了我的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绝对不带推辞的!”

    紫衣一看有门,往前膝行了几步抱住聆歌的裤腿子:“您去看看我们公子吧!”

    聆歌一听果然脸色一沉,她懊恼归懊恼,可让她拉下脸子去给容渊赔不是,心里还是不舒爽。

    紫衣不屈不挠接着哭诉道:“您不能这么狠心啊,我们公子为了救姑娘发了病,这会子烧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紫衣看着他出气多进气少,怕是时日无多了!”

    聆歌越听越心惊,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她说什么?他们主子病的时日无多了?他们妙手回春天下头一号的神医主子病的时日无多了?聆歌不太高兴的皱了皱眉:“我说紫衣,你这个理由说的也忒能糊弄人了吧?你们主子要是病入膏肓,这世上怕是没人能活到明天了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紫衣绝不妄言,那日公子救了您本是没什么大碍,哪知救了姑娘,姑娘却恩将仇报,骂公子非礼您,我们公子清清白白一个人,被您当着大家的面指着鼻子骂,这比打他耳光还令他难堪!

    再说,紫衣不是偏心眼子,聆歌姑娘那话说的忒不讲理,我们公子下湖救您难免得有身体上的接触,全然不碰您,您还有命在这生气嘛!这会公子一股火憋得发了热,人都瘦脱了相,您还这么编排他!紫衣听着心疼!紫衣听着不依!”

    聆歌见紫衣哭的声泪俱下,委实不像演戏,他真的病了?她又开始后悔了,没成想那天几句话竟把他骂病了:“你先别哭了,我这就随你去看看还不成,你在这哭得我心慌意乱,你可别吓我,他真的不好了吗?”

    紫衣吸了吸鼻子,抽抽搭搭道:“姑娘去看了就知道了。”

    紫音阁是个三进三出的独立院子,里面假山环水,玉兰齐绽,一派江南飘摇之感,可聆歌心里担心容渊的病,实在没什么心情欣赏景色,见紫极正熬红了眼眶子守在门外,她竟驻足不前反倒是有些不敢去推门。

    “进去吧,公子现在烧的连人不识得了,您现在就是一刀捅进他心窝子,他也没力气反抗您了。”紫极也是几个日夜没睡过安稳觉了,他心里有些埋怨聆歌,他们公子好好一人,竟被她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作孽啊……

    聆歌定了定神,轻轻地推门而入。

    房间里闷热,泛着浓重的药香,桌案上只燃了一支红烛,并不光亮,随着开门时微风涌入,狠狠地晃了晃,就像是聆歌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床榻上容渊安静的躺着,盖着锦被,额上敷着一方帕子。一张俊颜隐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看得并不真切。聆歌轻轻地走了过去坐在榻边,紫衣说的没错,他瘦的几乎脱了相,眉心微蹙着,整个人看着疲惫不堪,心里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在一瞬间全部尝尽了。

    聆歌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他还在发着热,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身上烫得吓人。都怨她,那么周全的一个人,站在玉兰树下美好的像幅画似的,结果却被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容渊生病,连带着自己都要病入膏肓了。

    如果说自己之前对容渊是敬仰之情,那在看见他和柳念卿站在一起时自己心中醋意大发,她便清楚的知道了,她终于还是动了心。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他看着自己说‘以身相许’时,也或者是他抱着自己心疼的说‘你莫要再哭了,我看着心疼的没法子’时,再或者是他跳进湖中向自己游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可反应过来时,她便已经无法再脱身了。

    聆歌眼眶发涩看着容渊心中一阵一阵的抽痛,可是动心了又能怎样?她就是金丝笼里的雀鸟,扣着个公主的头衔,一道和亲皇命将她这一生都困住了,她到死都无法逃开,从北曜的笼中飞到南辰的笼里,偏偏途中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心落在这里,人又不能留下,无论以后走到哪里都是行尸走rou罢了。

    容渊头脑浑噩,全身都痛的要命,像是被放在火炉上反复炙烤,热的他几乎要化为灰烬。在他受着无尽折磨时,脸颊边突然覆上一丝凉意,就像是山涧清泉,终于浇灭了周身的烈焰。容渊使出浑身解数,才挣脱开永无止境的困意,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凤目茫然,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他努力的看了看,带着不确定和微微颤抖的声音问:“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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