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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伊每靠近一步，那置于死地的危险，便迫近她一步。

    亲自下手……当真比任何过失的伤害，还要厉害千百倍。

    如此绝情举动，深深地震撼了仇曦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莫伊在怀念着谁，情感为谁挣扎，她感觉得到……也心知肚明。

    在外人看来，她受得住莫伊所有情绪，甚至能够随意谈笑风生。

    但他们却不知，莫伊的恨，是她唯一承受不住的……

    莫伊向来独裁，对别人狠绝的手段，她并非没亲眼见过。

    可对她，莫伊从未干脆直接。

    当年，间接造成了悲剧发生，是她这一生无法忘怀的痛楚。

    她也曾后悔，窃偷了别人的人生和一切——

    但如今的她，弥补不了什么，也怯除不了这隔阂存在。

    莫伊恨她，理所应当。

    是她所欠下的债，她该竭尽偿还，哪怕付诸生命。

    ……这些，是她早有的觉悟，所以她没有躲闪。

    可当她抱有这种赴死决心的时候，反倒莫伊，次次手下留情。

    好似想让她生死不能，活在内心煎熬之中，每时每刻。

    这……可悲吗？

    空气，在刹那间，凝固滞带——

    喉间像哽塞着硬块，仇曦内心承受着无法言喻的痛苦，一时艰涩难忍。

    被人憎恨，就像是有块大石头沉重压着心脏，有着窒息般的难受。

    两人的相处交往，时好时坏的状态，表面上相得益彰却十分尴尬。

    在莫伊周围，无形围篱早已筑起，不由任何人靠近半分。

    她和莫伊——是朋友？是亲人？还是仇人？

    经过这么多年，她也仍分辨不出。

    睁开澄澈双眸，双手紧抓着身下被褥，仇曦极度的克制哀伤的情绪。

    难过的泪水接连涌出，滑落脸颊，颗颗灼热。

    神色复杂，她偏头望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似有牵绊。

    对于莫伊的冷淡疏离而言，自己是一个碍眼，又不得不存在的人。

    何况，自己欠她的，还远远不止一条命——

    情绪上涨，身体像是负荷不了。

    猛的，感受到呼吸不顺，仇曦揪心地捂嘴剧烈咳着。

    下一秒，她惶恐地坐起身，试图努力平缓着呼吸频率。

    任凭怎么压制，那一直忍在嘴边的咸涩，还是从喉间涌出。

    她摊开手掌，一滩鲜艳血水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摊血迹，像一朵嗜血曼陀罗，妖冶诱人。

    对此，仇曦并不意外，不过上扬嘴角笑得酸涩无力：“这就是因果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