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 病 (第2/2页)

我看到院子西北角有一些泛着白光的东西在动，就走了过去，看到地上竟然或站或坐地有十几只纯白色的小猪！它们个个都非常可爱，我从没见过这么让人喜欢的小猪，就蹲下身想去抚摸它们。

    “冉儿，你在干吗？快过来给你王叔问好！”师父转头喊了我一声，然后继续和正房里出来的一个男人说着话。

    我答应着走了过去，对着那男子喊了一声王叔叔好，王叔叔笑呵呵地摸了摸我的头，就在这时，从正房门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模样，她跑的很快，等我再去看时，她已经到了院门口并停下来对着我咧嘴笑了笑，随后就出了院门不见了。那女孩头顶扎着两条小辫子，穿着白底红花格子的上衣，裤子没看清什么颜色。

    “进屋吧！”王叔叔让我们进屋说话，于是我就随着师父走了进去。

    进屋就是一张小方桌，桌上有盏黑色的煤油灯，灯芯很小，灯光晃晃悠悠似乎总要灭掉的样子。桌子东边坐着一个小男孩，正抬起头来看我们，他有六七岁吧，眼睛很大，小圆脸，长得比我好看。

    “刘师傅，家穷，没啥招待你们，就凑合吃点吧！”王叔叔搬来两个木凳招呼我和师父坐。

    桌子上有碗咸菜疙瘩和一碗炒鸡蛋，馍框里有几个玉米面饼。

    “这就行，来来来，边吃边说！”师父也不客气，坐下拿起一个玉米面饼子就啃了起来。

    我发现那个小男子额头有一块黑色的阴影，很明显，和周围皮肤界限很清晰。他此时正眼也不眨地盯着那碗鸡蛋，可旁边他的父亲一直用眼睛瞪他。我用筷子夹起一大块鸡蛋放到了男孩前面的小碗里，让他快吃。小男孩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这时师父说道：“我们不是客人，不要难为孩子，乖，赶紧吃！”

    “是是是，小龙，吃吧！”

    王叔叔一发话，小男孩抄起筷子一口就把一大块鸡蛋吞进了嘴里，可能是鸡蛋太烫，他张着嘴不停吸着气。

    “那个跑出去小meimei怎么不一起吃饭啊？她吃过了吗？”我边用力嚼着玉米面饼边问。

    “小meimei？没有啊，俺们家就小龙一个娃。”王叔叔很奇怪地看着我。

    “刚才屋里跑出去一个小女孩呀...”我还想继续说，师父桌下的脚轻轻碰了碰我，然后看了我一眼，我赶紧不说话了。

    师父和王叔叔边吃边说着话，王叔叔说为了给孩子治病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孩子的妈熬不住，去年也跟邻村的一个男人跑了。

    “爹！”小男孩突然轻声喊了一声。我们都看了过去，只见他右手捏着一个东西举起来让他爹看。

    “爹，手指又掉了一个！”

    天哪！他手里竟然捏着一根小手指！他把那根手指交到王叔叔手里，然后没事似地继续吃饭。

    我简直吓傻了，直愣愣地盯着王叔叔手里的那根手指。

    “刘师傅您看，连脚趾带手指，这是掉的第七个了！也不流血，哎...”王叔叔握住那根手指忍不住哭了起来。

    “孩子，先别吃，我瞅瞅！”师父放下筷子和玉米饼，把小男孩叫到自己身边，然后让他举起两只手。

    我一下就惊呆了！他的左手就剩下中指和小拇指，右手缺了无名指。

    小男孩子接着又坐在木凳上脱掉鞋子抬起脚让我们看，左脚大脚趾和右脚的大脚趾、中脚趾全没了！

    “刚才掉的是哪一个？”师父声音有些颤抖着问。

    “这个！”他指了指右手的无名指位置说道。

    我凑近看了看，一点点血迹都没有，而且断口部位非常整齐，就像故意截断的。

    “疼吗孩子？”师父问。

    “一点都不疼！”小男孩边说边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吃了起来。

    “医院咋说的？”师父问王叔叔。

    “查不出原因，医生说这种病到现在全世界也就几百个，咋就让俺娃摊上了...”王叔叔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你先别哭，我们师徒这次来尽力帮孩子，钱一分不收。好了，吃好了！我和我徒弟到周围转转，你先收拾好我们俩的住处，今儿就住这了。”师父说着就喊我起身一起走了出去。

    我们围着这家院子周围转了转，借着惨淡的月光大致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我是看不出什么的，只是做个小跟班。

    “怎么能住这种地方？”师父叹息了一声，然后告诉我，阳宅忌讳被树林围在里边，不仅闹鬼怪，还会霉运不断。

    “师父，我真的看见一个小女孩从他家屋里跑出来的！”

    “嘘！别说话！”师父突然低声说道，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屏气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