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悲叹 (第1/1页)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小谙——” 少谙掀开覆在面上的书本,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旬攸哥哥。”她面上瞬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何事找我?” 面上一脸笑意,余光却是瞟向身后,她现在所处的是一座水榭,后面流淌着一条小溪,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通向蓬莱厨房。 jianian诈的长羲上尊不知是否知晓她畏水,给她安排了这么个修炼之地。 “我没事,是师尊叫你!”旬攸弯了弯眉眼,清朗声调响起。 少谙眼中,旬攸的笑容实在可掬,笑得她心中直发毛,她僵了疆面皮,勉强也扯了一抹笑,问道:“呃,旬攸哥哥,师,师尊今日教授些什么?” “师尊晒出了他珍藏五百年的茶具,想来该是茶道!”旬攸端着下巴思考了一阵。 “啊——苍天呐!”少谙直直地仰倒在亭中。 自从少谙与烛潆受罚以来,烛潆如何她不甚清楚,她是一直在长羲上尊座下受教,一月来所学之识,归结为一句话便是,琴棋书画诗酒茶—— 琴,在少谙扯断了他一架千年古琴后便歇了心思;棋,在少谙用棋子自创了一套暗器手法后也歇了心思;酒,少谙只饮了一小杯桂花酿便分不清方向,咕咚一声掉进湖里,亏得旬攸水性极佳才将她救上来! 总之,少谙对于此等修身养性之道是半点不通,也不明白仙界中人学这些人界风花雪月的玩意儿究竟有何用处。 无奈长羲上尊兴致勃勃,她亦不便明目张胆地拂了他的意,只好装作喜爱读书的模样,躲在水榭中背书。没想到今日又要学什么茶道! 望着少谙的神情,旬攸觉着师尊那套五百年的茶具也是不保了。 “那个,旬攸哥哥,我念诗刚念得兴起,你可否帮我与师尊说一声,改日再学茶道?”少谙苦着一张脸,为难得看着旬攸,一双紫眸中似是弥漫了些许雾气,直直渗入旬攸心中最柔软之处。 旬攸望着少谙的眼睛,神情恍惚,不自觉地说道:“行,我这就回了师尊!” “谢谢哥哥!”少谙十分少见地娇声说道。 旬攸转身离去,少谙十分惬意地重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面上覆了书册,口中慢悠悠地念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多久,少谙便浅浅地睡了过去。 突然,一颗石子打在她的头上,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口中下意识地念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她正梦到与师尊枫秀相约同游轮回之眼,心想她终于找到词句可以形容师尊的绝代风茂了,不料却被人惊醒过来。 循着石子投射的方向望去,少谙瞧见了一片晃动的叶子和——一只红色的爪子! 她直起身,无奈地抚了抚额,已经知晓躲在暗处的是谁了,除了烛潆帝子大人也不会有他人了。 “出来吧,我瞧见你的rou垫了!”少谙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只听见身后扑通一声,惊起了一只水鸟,一阵水声,烛潆便游到了水榭前,她探出头来,皱着眉叫道:“还不拉我一把?” 少谙将手中书册甩至一旁,看了水中耷拉着耳朵的烛潆,噗嗤一笑。 “还笑?”烛潆甩了少谙一脸水珠,神色不善地看着她。 “好。” 少谙手心一翻,便出现一根筷子粗细的黑色长绳,紫光闪烁,长绳瞬间变作了棍子,探入水中。烛潆抓着棍子,跳出水面,直直地向少谙扑来。 幸好少谙机敏,才躲过了烛潆的一扑,浑身湿透的烛潆径直铺在地上,将那地面也印作了狐狸状。 她迅速爬起身,朝少谙龇了龇牙,甩了身上水迹,少谙周身腾起紫光,隔绝了飞射而来的水珠。烛潆缓缓变作人形,一屁股坐在地上。 “哼,就你有灵力!” 少谙摸了摸下巴,走到烛潆近前,伸手扶了她的肩,手中魔力闪烁,帮她烘烤着湿透的衣服。 “找我何事?” 听到少谙发问,烛潆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瞅着她,“唔~灵素上仙不是人!”
“呃,人家本来就不是人,是仙!” 烛潆一把搂住少谙的腰,呜呜地哭起来,诉说着她这一月的心酸血泪。 原来,烛潆被送到灵素上仙身边,便一直受着非人,不,是非狐的待遇,每日晨起打坐修炼,辰时入菁华阁整理蓬莱经史,抄写经义,美其名曰,静心善思。 之后便是自行修炼时间,也是烛潆最痛苦的时候,灵素上仙会一般会单独教授她为仙之道,逼着她将仙界守则背了千八百遍,午后就菁华阁所得与其论道,只要她一瞌睡便罚抄经义。 偏偏,烛潆帝子大人在上回封印开启之后,只剩下了勉强化作人形的灵力,为了保留闲时翻墙越窗的气力,她一日有大半日是以狐狸的状态现身。可怜她伸着一只狐狸爪子捏住笔在罚抄书经,直将她四只小爪子捏得通红。 “本狐狸不干,本狐狸想阿爹了,本狐狸要回家!”烛潆在少谙腰间蹭着眼泪。 少谙安慰地抚摸着烛潆如雪的白发,暗暗摇了摇头,本以为她的日子已经够难过的了,没想到这小狐狸更可怜。 “你现在放弃可是向灵素上仙束手投降了,你青丘帝子的脸面呢!你难道要让你阿爹过来把你领回去?”少谙扶正了她的身子,冷着脸说道。 烛潆躬自啜泣了一阵,将一只红肿的手搭在少谙肩上,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说的,对,我,我不会让她们小瞧了我!” “这便是了。”少谙面色柔和,递上了一方巾帕,朝她眨眼道:“我们去厨房看看可有什么好吃的!” 提到吃,烛潆便双目放光,连声城好。 “谁偷了我的腿?谁?”厨房中传来庖师愤怒的声音,“我的腿啊——” 窗外,烛潆与少谙捂嘴偷笑,那庖师的话可真逗。 少谙指了西方,拉着油光满面的烛潆朝远处遁去。 ——————分割线—————— 医院里码的,别嫌弃! 求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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