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转身打桐花 (第2/2页)
白脸张腾寻思:“人家都说,人是男的凶,鬼是女的厉。” 举起粪包,劈脸往刘三姐扔去。 刘三姐惊叫一声,侧身欲避,武琦玮已举起一条长凳将粪包挡落,布衫着地散开,牛粪四下飞溅,臭气上冲,中人欲呕。 白脸张腾大叫:“双头鬼快现原形。” 举枪猛向刘三姐刺去。 他虽是浑人,武艺却着实精熟,这一刺迅捷狠辣,兼而有之。 刘三姐一惊更甚,武琦玮心想:“这人在林云庄见过,是仙人洞八子张功果的徒弟,是个武林能手,可要小心了。” 武琦玮见刘三姐是位大家闺秀,娇怯怯地似乎风吹得倒,只怕给这疯汉伤了,忙举长凳架开他的长枪,叫道:“足下可是‘通玄先生’张功果门下?” 白脸张腾哪来理他,连刺三枪。 武琦玮举凳招架,连连询问名号。 白脸张腾见她武艺虽然不弱,但与昨晚神出鬼没的情状却是大不相同,料定粪攻策略已然收效,不禁大为得意,叫道:“你这妖鬼,想知道我名字用妖法咒我么?老爷可不上当。” 他本来自称“张老子”,这时竟然大有急智,将这个“子”字略去,简称“老爷”,以免被妖鬼作为使法的凭藉,偷步三扎枪法,攻得更紧。 武琦玮武功本就不及,以长凳作兵刃更不凑手,要待去拔长剑,哪里缓得出手来?数合之间,已被逼得背靠墙壁,刚好挡去了叶菲儿探望的小孔。 白脸张腾长枪疾刺,武琦玮急忙闪让,通的一声,枪尖刺入墙壁,离小孔不过一尺。 武琦玮见他一拔没将长枪拔出,急忙挥长凳往他头顶劈落。 白脸张腾飞足踢中她手腕,左手拳迎面击出。 武琦玮长凳脱手,低头让过,白脸张腾已拔出了长枪。
刘三姐见势危急,纵身上前,在武琦玮腰间拔出剑,递在她手中。 武琦玮道:“多谢!” 危急中也不及想到这样温文娇媚的一位姑娘,怎敢在两人激战之际帮她拔剑。 只见亮光闪闪的钢枪戳向面门,当即横剑力锉,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将钢枪荡了开去,但觉虎口隐隐发痛,看来这疯子膂力不小,剑在手,心稍宽。只拆得数招,两人脚下都沾了牛粪,踏得满地都是。 初交手时白脸张腾心中大是惴惴,时时存着个夺门而逃的念头,始终不敢使出全力,时候稍长,见那鬼怪也无多大能耐,显然妖法已被牛粪克制,胆子渐粗,招数以扎、刺、拦为主,力道越来越是狠辣,到后来武琦玮渐感难以招架。 刘三姐本来怕地下粪便肮脏,缩在屋角里观斗,眼见这林云庄武少庄主就要丧命在疯汉的钢枪之下,迟疑了一会,终于从包裹中取出长剑,向武琦玮道:“琦玮jiejie,我……我来帮你了,对……不起。” 她也当真礼数周到,帮人打架,还先致歉,长剑闪动,指向白脸张腾背心。 她是仙人洞八子何云母的徒弟,使的是祟善宫的剑术。 这一出手,白脸张腾原是在意料之中,双头鬼化身为二,女鬼自当出手作祟。 武琦玮却是又惊又喜,但见她身手灵动,剑法精妙,心中暗暗称奇。 她本已被逼得剑法散乱,这时来了助手,精神为之一振。 白脸张腾只怕女鬼厉害,初时颇为担心,但试了数招,见她剑术虽精,功力却是平常,而且慌慌张张,看来不是为恶已久的“老鬼”,于是渐感放心,虽在室内,长枪使得虎虎生风,以一敌二,兀自进攻多,遮拦少。 青赤黑白四大寨主重又练就的一丈六尺黑金豹长枪,十二字要诀,缠拿、批崩、挑挂、拧盖、扣挫、拨扎,学得甚是用心。 功诀更是记得烂熟已心: 拨把抱枪如龙戏水,撤步批枪地动山摇。 左闪步摁把枪挑腕,右探缠拿拨草寻蛇。 斜门三枪追赶兵将,探海抢扭身最难防; 缠丝枪如蛟龙击水,退步枪象缠绕毒蟒; 摇摆步缠拧拿枪扎,提柳枪倒把上下忙; 箭步挑腕扣枪点扎,提膝扭腰太公垂钓; 落步拿批神鬼难移,转身打花扣枪缠扎; 挑把转身玉女穿梭,巧女认针穷妙难测; 横枪下排箭步挑扎,翻身挑枪山崩地裂; 跨马神枪绕步缠拿,败中取胜回马杨枪; 上步右扣枪缠拿扎,缠搅枪拦腿立中央; 叶菲儿在隔室瞧得心焦异常,知道斗下去刘武二人必定落败,有心要相助一臂之力,却不能离开花月儿半步。 否则的话,戏弄这白脸张腾她最是驾轻就熟,经历甚丰。 只听武琦玮叫道:“三姐,您走罢,不用跟他纠缠了。” 刘三姐知她怕伤了自己,要独力抵挡疯汉,心中好生感激,但知她一人决计抵挡不了,摇了摇头,不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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