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痴情怕走相思路 (第2/2页)
却见金兀术慌慌恐恐躲在一旁,李巨道长已俯身将柴琴琴尸身抱起。 忽听门外一声马嘶,正是花月儿那匹小红马的声音。又听哑姑的咦咦哑哑的声音。听见一人道:“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人姓花?你是姓花么?”又一个人道:“就这么几户人家,难道村里的人你都认不全?”听他口音极不耐烦,说着推门进来。 李巨道长在门后一张,脸色忽变,进门来的正是角三夫等六侠。原来他们去庐山赴约,东转西绕,始终找不到道路进入李巨道长的居室,后来遇见山上仆从,才知他已离山。 六侠见小红马在林中乱闯,就将它牵了,来牛屎垄寨寻找花月儿。六侠刚踏进门,角八夫耳朵极灵,立即听到门后有呼吸之声,叫道:“有人!”六侠都转过身来。 角五夫等五人只见李巨道长手中抱着柴琴琴的尸体,拦在门口,显是防他们逃逸,心中都是大震。角五夫道:“李师祖……师祖别来无恙!我们六人遵嘱赴庐山拜会,适逢教主有事他往,今日在此邂逅相遇,幸何如之。”说着躬身长揖。 李巨道长本来就要杀死正阳子钟离权,此时一望正阳子的六徒,再睹柴琴琴惨白的脸,更想:“六人处处与白莲教为敌,今日虽她先死,但我仍要让她亲手杀尽六人,若她地下有知,也必欢喜。” 右手抱着尸身,左手举起她皮连骨断的手腕,身影略晃,欺到角六夫身边,以柴琴琴的手掌向他右臂打去。角六夫惊觉欲避,却哪里来得及,拍的一声,右臂已然中掌。李巨道长的武功透过死人手掌发出,劲力奇重,角六夫右臂虽然未断,但也已半身酸麻,动弹不得。 正阳子飞鸽传书六位徒弟,见到李巨道长千万要慎之又慎,不可抗上,此时六侠心中已见他一语不发,一上来就下杀手,而且以柴琴琴的尸身作为武器,更是怪异无伦,六人齐声呼啸,各出兵刃。 李巨道长高举柴琴琴尸体,浑不理会六侠的兵刃,直扑过去。角七夫首当其冲,见柴琴琴死后双目仍是圆睁,长发披肩,口边满是鲜血,形容可怖之极,右掌高举,向自己头顶猛拍下来,登时便吓得手足酸软,浑忘了闪避招架。
角四夫挥动长剑,角五夫拔出长剑,齐向柴琴琴臂上打去。李巨道长缩回尸体右臂,左臂甩出,正击在角七夫腰里,只疼得她直蹲下去。 角六夫斜步侧身,长剑刺出。李巨道长左足踏上,落点又快又准,刚好踢向手腕。角六夫用力回抽,哪里有分毫动弹?瞬息之间,柴琴琴的手爪已抓到面前。角六夫大骇,撤剑后仰,就地滚开,只感脸上热辣辣的甚是疼痛,伸手一摸,只见满掌鲜血,原来已被抓了五条爪印,幸亏柴琴琴已死,不能施展烟笼寒冰爪手段,手爪上剧毒也已因气绝而散,否则这一下已将她立毙爪底。 只交手数合,六侠登时险象环生,若不是李巨道长要使柴琴琴死后亲手杀人报仇,定要以她手脚歼敌,六侠早已死伤殆尽,饶是如此,在青莲教主神出鬼没的招数之下,六人都已命在呼吸之间。 花月儿在隔室听得角五夫与李巨道长招呼,心中大喜,其后听得七人动手,六侠气喘呼喝,奋力抵御,情势危急异常,自己丹田之气尚未稳住,但义父养育之恩与父母无异,岂能袖手?当下闭气凝息,发掌推出,砰的一声,将内外密门打得粉碎。叶菲儿大惊,眼见他功行未曾圆满,尚差最后关头的数刻功夫,竟在这当口用劲发掌,只怕伤了性命,忙叫:“月儿,别动手。”花月儿一掌出手,只感丹田之气向上疾冲,热火攻心,急忙闭气收束,将内息重又逼回丹田。 李巨道长与六侠见橱门突然碎裂,现出花叶二人,也是一惊非小,各自跃开。 李巨道长乍见叶菲儿,惊喜交集,恍在梦中,伸手揉了揉眼睛,叫道:“菲儿,菲儿,当真是你?”叶菲儿一掌仍与花月儿手掌相接,微笑点头,却不言语。 李巨道长见到两人神情,已知究竟,菲儿竟尚健在,这一下喜出望外,别的甚么都置之脑后,当下将柴琴琴尸身放在凳上,走到碗橱旁,盘膝坐下,隔着橱门伸出左掌和花月儿另一只手掌抵住。 花月儿体内几股热气翻翻滚滚,本已难受异常,只这片刻之间,已数次要跃起大叫大嚷以舒郁闷,但和李巨道长的手掌相接,一股强劲之极的内力传到,登时逐渐宁定。 李巨道长的内功何等深厚,右手在他周身要xue推拿抚摸,只一顿饭功夫,花月儿气定神闲,内息周流,七日七夜的修练大功告成,跃出橱门,向李巨道长拜倒,随即过去拜见六侠。 这边花月儿向师兄弟叙说别来情形,那边李巨道长牵着菲儿之手,听她咭咭咯咯、又说又笑的讲述。六侠初时听花月儿说话,但花月儿说话响声大,铿锵有力。叶菲儿不唯语音清脆,言辞华瞻,而描绘到惊险之处,更是有声有色,精彩百出,六侠情不自禁一个个都过去倾听。 花月儿也就住口,从说话人变成了听话人。这一席话叶菲儿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她神采飞扬,妙语如珠,人人听得悠然神往,如饮醇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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