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告白 (第2/2页)
从《西游记》讲到《红楼梦》,又从《水浒传》讲到《三国演绎》。凤天涯很入神的听着,不明白倾雪的脑袋里是怎么装着这许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故事。 对于倾雪不时冒出来一些奇形怪状的话,凤天涯总是小心提醒,莫要被旁人听到,否则定要被人当做妖物抓了去。 倾雪总是乐的开心,他们本来就是狐狸,是妖物,真想完完全全变成人再被人当做妖物抓起来,至少还得修炼个百八十年。凤天涯也觉得他的话有些不妥,也跟着如沐春风地笑。 那天正是太傅考教倾雪两个哥哥学问,两人笑累了,便偷偷跑到学堂,趴在门缝外,看着两个哥哥愁眉苦脸被打手板,继续笑的乐不可支。 凤天涯一身红衣在门缝前晃啊晃,终于晃红的太傅的眼睛。门倏地打开,太傅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手拿戒尺站在门前。凤天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两只胳膊搂住太傅的脖子,两条腿圈住了太傅的腰。 声泪俱下道:“太傅,天涯是两位殿下的伴读,两位殿下课业不合格尽是天涯伴读不尽心的原因。您要打就打我吧。” 倾雪的两个哥哥为凤天涯的英勇就义感动的涕泪横流,殊不知他只是想挡住太傅的视线,给倾雪制造逃跑的机会。 太傅瞳孔里尽是凤天涯哭花了的大脑袋,倾雪猫在门脚一溜烟跑回落雪苑。 后来凤天涯果真被太傅狠狠打了手板,手心的rou垫都较往常厚实了许多。 凤天涯,倾雪记忆中那个总是身着一身红衣,笑容温暖的如沐春风的男子,那个总是冲在前头护着自己的男子,却在五年前离开狐族,至今杳无音讯。 尤记他离开的前一个的夜晚,倾雪躺在床上假寐,凤天涯翻窗进了她的屋子,偷偷看了她许久。
“嫁给天涯表哥应该会比嫁给别人要好吧。” 琴声悠然而起,非任何一首曲却自成曲调。 倾雪抚琴,陷入另一个回忆里。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独来独往,偶尔写写文,偶尔做做诗,以此维持生计。自己似乎从记事起便是一个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亦不懂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更不知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似乎只是眼一闭。一睁,自己便从一个女人变成了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儿。 刚来到这里时的陌生令她害怕,她想说话,发出的却只是单音节的哭声。后来她几经辗转被狐王抱在怀中,眯着眼,倾雪清晰地感觉到他对自己nongnong的喜爱。 “这是梦吗?”倾雪窝在接生婆婆怀里,在沉沉睡去前想到。若是以前她还觉得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荒唐的梦,可一年、两年、三年,甚至十四年过去,倾雪便不觉得这只是梦了。 这算什么?重生吗?倾雪笑笑。前世无论何时都只是自己一个人,说不孤独是假的。这里有疼爱自己的父王母后,宠着自己的哥哥,清净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只有这具身体…… 无声地叹气,和二十一世纪的自己相差无几,眼睛是自己的眼睛,鼻子是自己的鼻子,气质也及其相似,但这容貌却是有着天差地别,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也就罢了,容貌毕竟是给别人看的,自己也不曾在意,可是灵力竟也低的天怒人怨。坦白的说,现在的自己连三岁小孩儿都打不过。 琴声戛然而止,倾雪挑了挑眉,有得必有失,说的便是自己吧。不过能过着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有没有灵力不算什么的。清脆的鸟啼从屋外传来,倾雪走至门前,屋外鸟语花香,太阳斜挂,此时离正午还有半个时辰,倒是可以出去走一走。 身随心动,取下挂在门边的伞徒步走出门外。 黑色的骨架,水蓝色的伞面,触手一片清凉。 倾雪从小便及其畏光,怕热,每至午时都浑身乏力,提不起一点劲儿来。因为这,她从小就没少被灌药汤,林林总总喝了不少,却没有半点疗效。 最后还是凤天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千年寒铁,做了伞的骨架,又用冰蚕丝做了伞面,倒真的遮了阳光,倾雪打着伞,在正午的日头下蹦蹦跳跳了好久。 撑开伞,伞下一片清凉,倾雪在伞下慢悠悠地走着。 狐族的王宫内院,花团锦簇,绿叶成荫,上面凝结的冰晶反射着点点耀眼的光,阳光从树叶缝隙直直射在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将鹅卵石照的透亮。三种光芒相互辉映,煞是好看。 但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极不和谐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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