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疯癫 (第1/1页)
“来呀!爷今天不弄死你们。”董炼铁吼道。 见他拿了家伙这帮人也抄起棒子砖块,一场混战比刚才乱的多,找来的这帮人被划出了几道口子,越发凶狠,砖头在董炼铁的头盖骨上都砸碎了。棒子拳头轮番落下,总算将他打翻在地,夺了刀子朝胡同没人的院子一扔,更肆无忌惮的围殴。 董炼铁像个牲口一样被打的不成人形,简直大快人心,他被打的太惨了,都不动弹了。 “停!停手,停手!”领头的喊道,“别打死了,瞧瞧他还有没有气。” 天津愣子伸出根手指探了探,回了句“有”。 “那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刮了,咱们走。” “哥,刮他东西干嘛,咱们又不是劫道的。” “就因为咱们不是劫道的才要装成劫道的啊。” “对哦哥,还是你聪明。” 这伙人上下搜刮了董炼铁一番,跟着小跑逃离现场。赵红旗也跟着他们跑了。小苏联红怯生生的靠近摊在墙根的董炼铁,他一动不动,狗嗅着他的气味左右徘徊。 不久后他耳孔里流出血,眼珠子朝上翻,吓得苏联红惊慌失措一路奔逃回西直勒胡同。 董炼铁真死了,死的透透的。 公安第二天就封锁现场调查原因。初步的判断是抢劫杀人,抢劫时受到被害人反抗,双方发生激烈打斗,被害人因头部受到重击蛛网膜出血而死。 董炼铁死了的消息传到柳芳街,董家一个喜一个悲,他才好些的臭老九的爹旧病复发,差点把房子也拆了。而他被关在狗笼里的媳妇儿总算重见天日。 当王婶来告诉她董炼铁死了的时候徐秀兰两眼放光,忍不住狂喜: “真的吗?那球真的死了吗?真死了吗?” “嗯,真的死了。”王婶对这个驼着背的外地女人倍感厌恶。 雨过天晴,雪后初霁,小苏联红回到了柳芳街,粘着从小疼它的徐秀兰。 从狗笼里出来的徐秀兰一直在养病,她请了中医师跟针灸师来治她直不起来的腰,她还有张漂亮的脸蛋只要治好了腰还能过上好日子。 至于董炼铁的丧事她半茬子也没管,谁爱管谁管。公安上门来协查,询问董炼铁有什么仇家,他们似乎有那么点怀疑董炼铁被人打死跟徐秀兰有关。 徐秀兰在公安面前也毫不掩饰的说:“对,俺就是这世上最盼他死的那个,俺要是有本事就会拿把刀宰了那畜生王八蛋。” 徐秀兰那么恨反倒让办案人员打消了对她的怀疑,转而他们问起了关于赵红旗的事。 “那也是个王八蛋。”徐秀兰激动的用河南话说,“俺瞎了眼跟他好上,俺被董炼铁打的时候那球跟个龟孙一样,一溜烟的跑了,王八蛋!” “那你知道赵红旗现在在哪儿吗?” “公安同志你们要是找到那龟孙麻烦第一个通知我,我非要扇他两个大耳瓜子。”
……… 公安走了,徐秀兰靠在床上愣愣的呆了好一会儿,她腰上上着药,心里受着苦,董炼铁死了赵红旗失踪了,她恨他们。可同时她在这四九城也就没个亲戚朋友了。 她孤零零的,周遭一安静就空的可怕。 此时她把苏联红抱到床上抱紧,狗舔着她的手指头给予点滴安慰。 不久后北京开始严打流氓犯罪,枪毙犯们胸口挂上牌子,腰上串着绳子被押上军用卡车,游行一圈后驶往刑场枪毙。也就在这当口徐秀兰卖了老董狗rou馆和rou狗养殖场,卖得的钱拿了一半,另一半交给王婶要王婶照顾疯疯癫癫的董五卅。 王婶当然不会答应这码事,说“这是你做媳妇的该尽的孝”。可徐秀兰哪里理她,把钱朝老爷子怀里一塞,扭头就走。 徐秀兰要走了,要离开这伤痛之地,她或许是回河南老家或是去别的地方。 晚上她跟苏联红在同一张床睡,睡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很轻但频率很快的敲门。 “咚咚咚咚咚”,快速打鼓似的。 徐秀兰睡眼惺忪的去瞧,狗则警惕的跟在旁边。 “秀兰开门,是我啊红旗。” 赵红旗?徐秀兰愣了三秒跟着刷的开了门,赵红旗刚要笑就被干脆利落的赏了两个大耳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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