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第2/2页)
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男人灼灼瞳‘色’,炽如鲜血一般,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强势却又如此的卑微。 抬眸,夏侯缪萦迎向他的视线。 “如果要拿我来‘交’换你的退兵,我想,赫连煊不会同意……” 一字一句,夏侯缪萦说的如此的坚决,而且信任。 喻锦程不甘: “你不是他,又怎么会知道?” 撕裂的嗓音,蓦地划破空气,余韵尚在飘渺,却蓦地有一道沉沉语声,轻飘飘的‘插’了进来: “缪儿说的对,我不会……” 掀开的帐帘,缓缓走进一名‘侍’卫打扮的男子,压低的帽檐下,一张冷峻脸容,缓缓抬起,赫然是赫连煊的模样。 再清晰不过。 夏侯缪萦只觉喉咙一炙,含在舌尖的三个字,嚼碎了、‘揉’烂了,合着鲜血的芬芳气息,一点一点透进骨髓里,烫的整个世界,都是一颤。 喻锦程的眼底,簇起如火风暴。 “赫连煊,你竟然敢闯进这里……” 厉声如虹,响彻在偌大的营帐里,像滚滚闷雷,从头顶轰隆隆的压下。 被他点名的男子,却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仿佛身在敌营这个事实,从来不重要,他濯黑的比天边夜‘色’还要浓烈的瞳孔,此时此刻,只紧紧的定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仿佛她才是他此刻的全部世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超脱于她之上。 “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暗沉嗓音,旁若无人,从赫连煊微启的薄‘唇’,‘荡’进夏侯缪萦的耳畔。 不需刻意,一句话,已诉尽一切不能言说的情愫。 垂眸,摇摇头,夏侯缪萦掩住心底缓缓流淌至全身的暖意,望向近在咫尺的男子: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声音极轻,仿若只得两个人听闻,不为他人道也的蜜语甜言。 但那个答案,他们都早已知道。
赫连煊只低低开口: “你在这儿……” 四个字,抵得过千言万语。 夏侯缪萦藏起‘唇’边泄‘露’的一丝甜蜜,刺进喻锦程的眼底,比最锋锐的利箭,还要伤人。 “多么感人……” 冷戾笑声,从喻锦程喉间,声声溢出,像粗粝的沙砾,狠狠磨着柔嫩的肌肤: “赫连煊,你不该来这里的……你这是在找死,你信不信,现在只要本将军一声令下,你就再也休想从这里出去……” 心中一紧。夏侯缪萦相信,如今的他,说的出做得到。 赫连煊却只一片平静: “本侯既然来了这里,就预备了回不去……” 他说的如此稀松平常,生死之间,仿佛不过尔尔。唯一重要的,只有面前的这个‘女’子。 对视的目光,像一根极尖锐的针,刺进喻锦程的瞳底,如同局外人一般,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对面的一男一‘女’,容不下他丝毫的位置。 “好,本将军成全你……” 灼灼恨意,倾泻如洪,喻锦程扬声: “来人……” 话音未落,夏侯缪萦已切声唤道: “喻大哥,不要……” 蓦然踏前的脚步,慌‘乱’而不安,生生的卡住了喻锦程喉咙中的苦涩。 被截断的“来人”两个字,余声未歇,幽幽回‘荡’在空气里,像是一场没有休止的折磨。 喻锦程望着眼前面‘露’乞求的‘女’子,她从前,当他每次出征的时候,她亦会这样望着他,乞求他平安归来,而如今,她所有的情意,都给了另一个男人,不复他的存在。 如此的不甘。 “要我放过他,可以……他走,你留下……” 冷漠的嗓音,褪去一片浮华,只余残忍。 这样强势,却又这样的悲哀。 夏侯缪萦轻声开口: “喻大哥,你知道,他不会抛下我的……” 她说的极轻淡,就像是四季的轮回,水向东流、日升月落一般,是这世间永无更改的规律,没有丝毫的怀疑。 她是这样的笃定。 不是因着他对她的情意如此深厚,而是因着她对他,因为她爱他,所以她如此的信任着,他会似她一般看重她。 这一点,才是喻锦程最不能接受的吧? “那我们就试试……” 卸去眼底的一切悲喜,喻锦程瞳孔蓦地烧出一片炽热,迫不及待的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却不知,那最终焚毁的会是面前的一男一‘女’,还是他自己。 或者,同归于尽,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生而不能同衾,死同‘xue’,也是好的。 不是吗? 燃烧在男人瞳底的疯狂,如同长满的弓,蓄势待发。 夏侯缪萦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他们了。 但是,男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挺’拔的身形,却不受控制的僵硬起来,如同被人生生的钉在原地,像是铁石一般,动弹不得半分。 抬眸,喻锦程不能置信的望向对面的‘女’子,鲠在喉咙里的“缪儿”两个字,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吐不出半分。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身子重重软倒在地的刹那,他仿佛听见她轻柔的嗓音,依稀说的是: “喻大哥,对不起……” 这就是她能给他所有的答案了吗? 喻锦程突然很想笑。但那些撕裂在心底的情绪,却像是团团的棉絮,堵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死死的纠缠在一起,摆脱不掉,磨灭不了。只能任由它们痛苦的折磨着他,没有尽头,没有休止。 意识陷入昏黑之际,他只看到,并肩离去的一男一‘女’,执子之手,十指相扣,如此登对,如此亲密,真真一对璧人般。 喻锦程无声的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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