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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尸】 (第3/3页)

到里面慢悠悠的说:“没别的事情了吧?”我抬了抬脚说:“就是这些,谢谢您。”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彷佛又看到猫眼里闪过了黑影。“算了,管他呢,反正都说过了。”我急匆匆下楼往市场走去。

    我从市场回来的时候,朋友们都已经到了,他们还带了熟食和酒。因为从年前到现在大家一直没见面,这顿酒喝到很晚才散,然后又换了桌子打麻将,她们几个女的就到一旁去看电视聊天。也许是酒有些喝多了,我手风一直不太顺,上桌就开始输钱,脑子也有些迷糊,几圈下来,心里开始有些烦躁。抬头看看表,已经12点半了。

    “咱们1点散吧,这几天搬家真挺累的。”我跟他们说。“行啊,哪天再玩通宵。”他们说。我说:“**,你们几个小子赢钱了,可答应的真够痛快的。”他们哈哈都乐了说:“哪有啊!这不是为你身体考虑嘛!不为你,也得为嫂子想想啊!”大家都笑了。忽然,啪、啪、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脑袋里“嗡”的一下,腾的就站了起来。

    “真他*的,这什么人啊!我今天白跟他说了!”我这会酒劲全上来了,离开座位就向外走。“你干吗去?”妻子在沙发那边喊我。几个朋友都站了起来,他们把我拽了回来。“怎么了这是?”他们都问。我怒冲冲的说:“你们说有这种人没有?昨天半夜就敲墙,我今天都跟他说了,让他们有活白天干,这到了半夜又开始敲,什么毛病啊!”几个朋友说:“是不是咱们打麻将吵着他们了?”“有这个可能,这都几点了?”妻子说,“咱们年轻的行了,对门要真是岁数大的,这么晚听到麻将声,自然是睡不着的。”几个人都表示赞同,我点了跟烟说:“算了,明天我再跟他说说。”

    这么一闹,大家都没了兴致,几个女的张罗要回家,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我让妻子在家,我送他们下楼。几个朋友直推辞,我还是送下去了。边走我边说:“实在抱歉,今天有点喝多了。改天给大家补回来。”大家闹了一会,他们开车都离开了。我站在楼下,夜晚的风吹过来,让我觉得清醒了不少。我快步向楼上走去。

    上到三楼的时候,我有些神经质的站住了,我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楼道里没有异样的声音,我又向上面走去。刚上到五楼,啪、啪、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猛的向上窜去,踩到了地上的冰,这让我脚下一滑,从台阶上后仰摔到了过道的地方。我的头“砰”的一下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我感到脑袋一沉,我把双手按在地面上想让自己站起来,可是我发觉我身上没了力气。刺骨的寒冷从手上传过来,好像我整个人都被地上的冰冻住了。而那啪、啪、啪的敲击声却越来越大,每一下都好像敲打在我的耳朵里、胸口上。我闭上眼睛拼命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我却连闭上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敲击声一下一下的响起,我的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随着巨大的敲击声,我看到对面的那扇门慢慢打开了,透出来一丝昏黄的灯光,而一个人影又把这灯光遮掩上了。我好像看到一个黑影从门里缓缓的走出来,他手里拎着一把铁锤,正一下一下敲打着旁边的墙壁。我眼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了过来,一种巨大的恐惧感笼罩了我。我能看到铁锤敲击墙壁时候落下的白灰,我能看到月光反射下楼道上的冰面,我能看到他向我走过来,可我看不到他的样子,我只看到黑暗。我不知道他怎么来到我身前的,巨大的敲击声忽然没有了。“呲——呲——”一种金属摩擦的的尖利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我看到他用铁锤在楼梯的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摩擦,我想堵住耳朵,可我的双手已经没有提不起来;我想喊叫,可是我发现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我的嗓子只发出了“嘶——嘶——”的响声,我感到自己的脑袋要爆炸掉了,这种金属摩擦的声音不仅让我的耳朵无法承受,我的心脏也在剧烈的跳动。我简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以为自己在做一场恶梦。他的手忽然停下了,我看到他把铁锤慢慢的举了起来。那是要干什么?他要杀死我吗?我无力的看着他。然后我听到额头上“喀嚓”一声,一阵凉意上来的同时,一股热流从流了下来。我知道我的头骨被打碎了,鲜血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了。

    周围变得很安静,只有“喀嚓”、“喀嚓”的声音,每一次响起这个声音,都伴随着一股凉意,我的手、脚都被砸碎了。可是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只能去感觉。我感到鲜血正从我的伤口里源源不断的流淌出去。可是除了头骨被砸碎时候我感到了疼痛,其他的伤害我竟然没有觉得疼,我只觉得很凉快,听着骨头被砸碎的声音,好像并不是砸我自己的骨头,因为这股冰冷的感觉让我如此的舒服,我甚至希望能在身上多砸开几处伤口。

    我感到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哪里还没有砸碎。然后我又听到了“喀嚓”的声音,我的一整排肋骨被砸折了,我清楚的感觉到断开的肋骨插进了内脏,一口血从嗓子涌了出来,我忽然想说话。“你还想怎么样?”我说完话惊讶不已,我竟然真的能说话了。

    “什么我想怎么样?你想怎么样?”耳边响起的竟然是妻子的声音。我猛的睁开眼睛,竟然那些如此真实的体验都是梦。“昨天你玩着麻将就睡着了,他们几个好容易才把你弄到床上来。要是我自己在家,你就上不来了。”妻子掐着我的脸说。

    我有些疑惑的摸着自己的头,头没有破。摸摸身上,肋骨也是好的。我又抬胳膊、抬腿。妻子笑说:“你干吗?在家锻炼啊?”我猛得抱着她说:“亲爱的老婆,我没死,真好真好。”“你怎么了?昨天半夜看你睡的就不踏实。”妻子说。“没事,没事,活着真好……”我喃喃的说。

    妻子被朋友约出去逛街,我到卫生间冲澡。尽管供热挺好,但是冬天的室内怎么也是冷一些,好在我跟妻子都喜欢凉快点。热水淋到身上,我顺着水流看着自己的身体,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手臂上绷紧的肌rou也感觉不出骨头被砸碎过。可是那个梦是如此的真实,我确实是被那个人用铁锤砸碎了浑身的骨头啊,“喀嚓”、“喀嚓”的声音现在想起来还是回荡在耳边。真的是梦吗?

    我仰头冲着淋浴头喷出的水柱,用双手从脸上向后抹去。发际处忽然有一点疼,我愣了一下。擦掉镜子上的雾气,我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发际,我试着用手拉起一把头发向上拽了拽,确实有些疼。我把头发分开,一道浅浅的伤痕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脑海里出现了那个人砸向我头部的锤子,我的头骨被砸碎了吗?可是,我却依然活着。没被砸过吗?可是,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我坐到地上,任凭淋浴的水喷洒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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