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田地后人收_第十四章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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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第2/3页)

胖知道金福山爱玩的性格,赶紧跟他商量。

    “你看,你这孩子还不信,赌点啥不?”金福山有点不依不饶。

    “这样吧,金叔。”毛胖胖也急了,“咱俩拿这个角瓜去大商店过秤。

    你说的斤数要是对了,我就把你剩下的角瓜全买下,反正知青点也没菜了,要是你说的不对,这个角瓜得白送我。”

    “好,君子一言,快马加鞭!”金福山拿着那个角瓜,领着毛胖胖进了大商店。不一会儿,金福山腋下夹着角瓜手里拿着一杆公斤秤出来了,后面跟着沮丧的毛胖胖。不用说,金福山赢得了胜利。总共剩下四个角瓜,金福山过完秤后,把角瓜装进了毛胖胖带来的网兜里。

    “奇了怪了,还真是三斤八两。”说着,毛胖胖用力把四个角瓜甩上肩头,背着它们离开了,她边走边回头看金福山,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金大爷,你可真厉害!”胡卫东忍不住夸上一句,旁边的王三蛋和二扁头也附和着直点头,只有齐东强若有所思地看着金福山,试探着问道:“金大爷,你是不是在家里过完秤出来的?”

    金福山双手一拍,哈哈大笑,说:“一共就他妈七个角瓜,大的大,

    小的小,长得根本不是一个样。在家里面过完了秤,我还记不住哪个角瓜有多少斤?哎呦,毛胖胖这孩子也太憨了!”

    金福山摸着齐东强的脑袋,感叹道:“龙生龙,凤生凤,你跟你老子一样精明,金贵要是赶上你一半,我就有奔头了!”

    大商店门前有几个瞧热闹的人也聚集过来,嘲笑毛胖胖,也笑骂金福山狡猾大大的,连孩子都骗。正说着,他们看到苏西庐的宝贝坐骑,那辆破吉普车朝大商店驶了过来,路中间的人连忙都闪在一边。

    吉普车停在齐东强、胡卫东几人的前面,齐东强惊讶的看到,车门开处,下来的竟然是mama。身边跟着吴成光和两个背着半自动步枪的民兵,一个叫包图们,一个叫赵杰,刚从二连调到九连。

    他俩几天前还在家里吃过饭,跟爸爸喝了不少酒。

    梅花脸上带着疼爱的微笑蹲在了齐东强的面前,她仔细地端详着儿子俊秀的面庞,眼睛一眨不眨,好像要把齐东强永远的印入眼里,装进心里。齐东强莫名的感到极大的恐惧,他知道一定发生了十分可怕的事情,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妈,你这是咋的啦?妈,你干啥呀?”

    梅花伸手捧着儿子的脸蛋,狠狠地亲了几口,然后对他说:“妈要走了,以后不回来啦。就快上学了,你要好好学习,要孝顺你爸,以后要是想起mama来,你就唱‘苏武牧羊’,心里就不难受了。”

    齐东强惊恐万分,他从旁边几人的神情里感受到了凄惨的氛围,这种氛围压迫得齐东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保卫组长吴成光沉默地走过来抓住梅花的胳膊,把她扶上车,面无表情的沈长安猛踩一脚油门,吉普车绝尘而去。

    齐志国家的冬储窖旁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窖口被刨开挺大一块,竖着一个梯子。拍照取证的工作已经结束,现在只等着上级来人了。齐志国自从报告完这件事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像老僧入定一般万念俱寂,古往今来、山河大地在他的眼里皆如幻梦泡影。

    从捅开那把锁头开始,他的心就开始剧烈的狂跳,证实一件自己极度不愿证实的事情,是很痛苦的。齐志国真希望所有的猜测都

    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是他本身意识不到的精神错乱产生的妄想,可惜这个愿望在他进入窖底的时候破灭了。

    冬储窖里已经大为改观,新铺的沙土,厚实干净的令人生疑,整整齐齐的新木架上摆着几颗白菜和半袋子土豆,这么多的活儿,梅花究竟是什么时候干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他浑身发抖的拿起带来的铁锹,只看了一眼地面,就确定了大致的位置。

    齐志国把铁锹横过来,一层一层的慢慢往下刮土,不长时间,窖底就被他刮出来一个凹坑,直到那顶熟悉的狗皮帽子的一角不出意料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时,齐志国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心不再狂跳,神经也在经历了强烈的刺激之后,因为猛然松懈,而变得迟钝。一切都结束了!此时此刻,他甚至有点恨他那职业的敏感

    和缜密的思维。昨夜,他在回忆梅花叙述公公丢失的神情举止时,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要是稀里糊涂的,那该多好!

    他停了下来,慢慢的爬出冬储窖,拍打干净身上的泥土,好像一个没事闲逛的人,东张西望,一步一步向办公室方向走去。

    下午没事,苏西庐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一本“半月谈”,午饭吃了一肚子的小白菜醬炒小黄蘑,已经喝了一暖瓶水,嘴里还是渴的要命。这时,齐志国径直推门进去,怪笑着对他说:“我爸找到了!”

    说这话时,齐志国没有恨,没有怨,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杀父之仇已报,那么夺妻之恨,又该当如何?!命运,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就算时光能够倒流,哪怕一万次,该发生的事情,照样会发生!

    疯老爹的衣冠冢被重新刨开,取出棺木后填平。九连的几个职工在石头山的后沟另外打凿了一个墓xue,横死的人不能和其他人埋在一起。

    石头山的后沟有个很怪的名字“叔宝沟”,这是长眠在这里的第一个人,也是军马场的第一个烈士。陈叔宝是北京知青,冻死那年才满十九岁。一九六八年的三九天,陈叔宝开着嘎斯车去南线的三连,天气晴好,气温虽然在零下三十多度,但路上没有多少积雪,一切都很顺利。

    可是从三连回来时,嘎斯车在离场部不远处的南山附近出了故障。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如果陈叔宝果断的步行回来的话,他就不会死。可是他舍不得心爱的嘎斯车,努力想修复它。这时候西北风越来越大,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嘶吼着扑向这片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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