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怕什么痛? (第3/3页)
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为了赢。”秦重孝望向了秦昱笙,凝视着他道。 …… 好吵…… 就算在梦里,也能听到那吵闹声,简紫铜幽幽转醒。 简紫铜看了看周遭,意识到自己是在病房里。浑身都在酸痛,头还微微有些沉,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而后她听见病房外传来谈话声,是两个男人的声音,可是却很熟悉。 简紫铜认出了这两个声音,一个是秦重孝,另一个……秦昱笙? 好像是在吵架? 简紫铜想着也许是自己的原因,他们才会争吵。她想要开口,声音却十分嘶哑,发不出音来。她只能掀开被子下床,双脚却无力到无法站直,她急忙扶住床,才没有跌倒在地。 左手压在床边,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眉眼全皱了起来。 简紫铜瞧向自己的手,刚才缰绳勒得太紧了,都有了血红的印子。 简紫铜吃力地走向门口,她刚握住把手,想要开门,却听见秦重孝的声音,透过门背,温煦而低沉的,却是那样清楚地传来,让她的动作静止。 “大哥,简秘书工作认真能干,只是性格很倔强,不如你劝劝她,没必要为公司做到这地步。她是你派来协助我的,应该会听你的话。”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简秘书不顾自身安危,给秦氏争取了一个机会。” 秦昱笙勐然抬头看他一眼,目光幽黑深邃。他取了支烟,点燃抽上。 “大哥,这里不能抽烟。”秦重孝提醒一句。 秦昱笙却并不顾及,吞吐出烟雾。 “你对工作多上点心,她也不会不顾自身安危。”他用一种能看穿人心的目光,逼视着秦重孝。 秦重孝被他这样盯视,那种无奈无力感渐渐聚拢,让他心慌不宁。原来他的所作所为,他全都知道。他的无心从事,他的满不在意,甚至是归国,都不是他的本意。想想也是,他又怎么会看不穿他。 秦重孝很快平静下来,漠然而又坦然地说道,“大哥,我并不想要公司。” 他的目光如此纯粹,眼神比平时更加平静,很是夺定。 指尖夹着烟蒂,秦昱笙瞳孔收束,眼神变得坚硬。 “公司本来就是你的。”近乎是强势的,比起秦重孝的语气更加的斩钉截铁,秦昱笙说道。 “如果不是你,秦氏可能早就由别人掌权了……”秦重孝急急开口,那年爷爷病重,是秦昱笙一个人挑起了大梁。对外虽然仍是爷爷在掌权,可是天知道真正管事的人是他。随后爷爷病愈,他才远赴国外留学。依照他的成绩,早就该去了。现在他归国了,爷爷就要让他当总经理,这太过武断了。 却不容他说完,秦昱笙强硬地截断他,“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话!” “大哥!”秦重孝喊了一声,“我的能力远不如你!” 秦昱笙低声一句,“秦二,你的能力不止这样。” 秦重孝唇角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接触到秦昱笙刚毅决然的眼神,终于放弃了。 “不管怎么样,简秘书是你提拔的人,她会听你的。” …… 然而隔了一道门,在病房里边的简紫铜,却听得大惊。 她的手还握着把手,迟迟没有放开。 她不是没有了力气而旋转不动,只是太过震惊。 秦重孝说:大哥,我并不想要公司。 秦昱笙却说:公司本来就是你的。 两人的对话,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无法再运作,只是不断浮现起他们的话语,纷乱地交错而过。一瞬间闪烁过太多的情绪,她只能怔在原地。对于这几个月以来发生的一切,宛如电影一幕幕放映。 可是她不懂,他明明可以说的,他可以告诉她,他的用意,他的所作所为,他其实可以说明白的。 为什么让她误会?为什么要让她去猜? 为什么要把她推向别人? 简紫铜尚未回神,又隐约听见他们的声音,而她依旧怔在原地。 “很晚了!你现在立刻回公司去!” “那我先走了。” 瞧着秦重孝转过走廊,秦昱笙将窗户拉开,将捻灭的烟蒂丢了出去,而后他才轻轻打开病房门。 只是刹那间,对上了一个人。 秦昱笙瞧见简紫铜赤着双脚,愣愣地站在门口,只是望着他。 秦昱笙眉宇微皱,瞧见她的时候,也知道她是把刚才的谈话全都听进去了。 “怎么不穿拖鞋?”秦昱笙的视线扫过她踩在地板上的双脚,沉声训斥。 简紫铜依旧是愣愣地站着,她看进秦昱笙的眼底,平静无波的纯黑色眼眸,像一口深潭那样,闪烁着不悦的光芒。 “秦昱笙……”她开口唿喊,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秦昱笙凝眸上前,不由分说就将她打横抱起。 身体骤然失重,简紫铜又是一惊,双臂本能地环住他的脖子,保持身体平衡。 可是思绪却也开阔,不再混沌,简紫铜蹙眉问道,“秦昱笙!你让我到秦重孝身边,不是为了监视他,你故意误导我!” 秦昱笙低头瞧她一眼,墨黑色的眼里已经收敛了情绪,将她放回病床上,却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立刻听到她疼痛的抽气声。 他抓住她的手,那样紧紧地抓住,低头瞧清楚她双手的涅,都是勒痕。 秦昱笙眼里怒气渐渐堆积,越来越盛,“连命都不要,还怕什么痛?” 简紫铜被他吼得一震,并不回答他,只是咬牙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派我到秦重孝身边,就是为了辅佐他协助他,是不是?” 秦昱笙沉沉地盯着她,沉默不语。 简紫铜被他的目光瞧得很不安,本来理直气壮的质问,此刻却像个犯错的孩子,不敢再挑战大人的威严。 她被那犹如实质的目光,压迫地抬不起头来。 可她分明没有犯错,犯错的人,不是他么? 简紫铜突然觉得有点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样忿然不平地说道,“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以说的!” 这样的情景,一如当年,他质问她为什么不说,如此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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