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枕_第168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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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8章 (第3/3页)

打起来,口中吟吟念念,余音绵长不息。

    小皇帝原本心中就得藏着事,听了这些便觉得脑中嗡嗡作响,烦躁得很,不由皱起了眉来。宁沽南正站在他的左手边,望了一眼,又疏淡的收回了目光。

    方才宁沽南见到那老太监的尸体,尸体被戳了七八个洞,血流了小半个内殿。饶是成年人一眼看过去也是要心惊rou跳的,不知道这六七岁的小儿,竟这般淡定在床榻的锦被上一下紧一下慢的拭着剑身上的血。

    哼。

    宁沽南心中冷笑。

    到底是裴氏的血脉,冷情冷心,要杀起人来便是一丝一毫都不会心软迟疑。

    小皇帝有些走神,抬眼时候见大小掖湖面上已经飘了零星数点火光。原来是要放河灯祭祀先祖了。湖岸四周的人便都将手中提着莲花灯放置了下去。乍眼看过去整个湖面都被明暖的烛光点亮了。

    裴衾朝着四周看了眼,并没有见到相见的人,目光却触都了一个并不愿看见的人。

    林沉衍坐开得稍远些,他不过是担着个大长公主驸马的名号,在朝堂上也并没有丝毫官职。而此时大长公主都尚未现面,他这个驸马就更是显得无甚重要了。一众官员环视,竟没有一二和他开口寒暄。

    林沉衍正往小皇帝那正位看过去,谁知才刚触及,裴衾就好像厌恶似得瞪了他一眼。坐在小皇帝身旁的是宁邺侯,林沉衍目光潋滟,竟像是存了几分笑意。

    宁沽南悠容的扫了眼,未做半分停留就有收了回头。好像他从未见此人放在眼中一般。

    林沉衍斯条慢理地将面前一杯水酒灌入口中,站起了身掸掸衣袖往人群外头去。他这才一走,人群中却也有几人随着他动了起来。

    他沿着山路走了些许,不远处便是小行宫。大长公主公主的车辇还停在不远处,但他今日却并未见到那个大长公主。

    林沉衍想了想,入了行宫折往公主下榻的额寝殿。宁沽南会放着这样一个假公主单独在宫里头?林沉衍是不相信的。他手中捏着把象牙骨扇把玩,一下下敲击着自己的掌心。

    那守卫见是他,自然也晓得是林驸马。可是早前侯爷却是有命令的,不论是谁都不能见大长公主。

    “不论是谁都不得进去?”林沉衍微微一哂,挑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侍卫心中将宁邺侯与林驸马颠了颠,硬气了几分,挺了挺胸道:“回禀驸马,谁都不能见。”

    林沉衍定定的看了他几眼,居然是退了步,只含着笑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他手中持着的扇子收拢了,在那侍卫肩头不轻不重的敲了两次,转身便有从容不迫的走了。

    侍卫本以为是个难缠的,谁知道竟这样容易就走了,不由舒了口气,越提起精神来守着殿门。

    按说也是奇怪,公主既不出席祭祀大典,又何必随行来了掖湖,既是来了,又为何禁闭宫门不出。

    林沉衍出了行宫,又沿着山路往掖湖的方向走去。

    祭祀大典正在进行,浑厚的钟声透过密密匝匝的林木如潮涌般一**传来,惊得晚憩归巢的鸟儿纷纷惊起。也有三三两两的人走来。

    林沉衍脸上虽然挂着淡笑,心里头却想着旁的事情。他于揽光这几日并未见面,可若是按照计划,等到了祭祀舞祝祷之时便改现身,算算还有两盏茶的功夫。然而,林沉衍心中略有不放心,就随便走走看看。

    “二弟往哪里去了”一人疾步迎了前来,因为走得急,他一手抓着下摆,到了林沉衍跟前才搁了下去。

    林沉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才笑着出声道:“大哥最是稳重,怎的事情要急成这样?”

    “方才爹寻你不见,为恐你生事……”

    林沉衍“嗤”的发了一声,挑了挑眉道:“生事?我哪有什么事可生的?”

    林缜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大长公主有关的事情,你到底听不听”撂出这话,不待林沉衍言语,他便已经立即说道:“祭祀场外的林子里,大长公主要杀人呢”

    林沉衍脸色慢慢变了起立,定了定才道:“大长公主要杀人,岂是我能拦得住的?”

    林缜思不料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二弟不愿去也由得二弟,只是那事情正好被爹撞见了……”

    林沉衍变脸比翻书还快,神情又软了下去。“那便劳烦大哥了。”

    如此一闹,林缜思已隐隐有些不痛快,只强压在心内,吸了口气方道:“随我来吧。”

    林沉衍回头瞧了眼,先前跟着的三四人仍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迈开步子,跟了前去。

    并非是他来时的那条路,而是经由岔道进了一条林密愈发茂盛的小道。不过是一人余宽。不多久便到了一处空地。林沉衍超前看去,仍是在掖湖周围,只是地势稍高,然视眼开阔能一眼将大小掖湖的景致都收入眼中。

    地上留有血迹,林易知背对着立在那。

    林沉衍心中微有诧异,上前了几步,却见他脸上发情发白,目光正全然看向下头的大小掖湖。“汪铨家那个长孙,留了到底成了祸害。”

    汪铨是谁,正是这几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汪阁老之案的汪阁老。

    当日汪阁老是被揽光亲自处置的,满门老少都没有逃得脱。独独一个汪颐。只因为汪颐同皇帝年少伙伴,十分要好。

    林沉衍听了这话,心中便生出了不好来。汪颐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这样一个全家或斩或流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心生怨愤来。他知道揽光有一次中毒,便是和这个毫无心机的六七岁孩童有关,有于宁邺候有千丝万缕的牵连。

    可事后,林沉衍也曾细细查过。汪颐已死,自下毒事件后便已经死了。便是林沉衍,也不会安心将这个一个人留在世上。

    一旦沾染上了血海深仇,孩子便也不可能是寻常孩子了。恨,从来多是不分年纪的。反倒是越是年幼,这份恨意便会越发浓烈和执着。

    林易知转过头来,对着自己的二子道:“方才大长公主在此提剑要杀汪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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