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枕_第172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72章 (第2/3页)

响动。

    揽光不甘心,又执拗般的问道:“为什么”再非之前那般木讷,这三字中带了许多森然恨意。

    “为什么”黑帐内那个垂暮的声音随着她喃喃了一问,再开口声音干枯漠然:“为了裴氏的江山。”

    裴氏的江山

    “呵”揽光按耐不住,轻笑出声,“当年皇宫火事也是父皇为了裴氏的江山”累及半个皇宫,她的皇兄母后甚至上千宫娥太监的性命,竟然为了裴氏江山这一切,竟都是她父皇一手策划

    荒谬

    揽光不信

    一个字都不信

    她也不信后头那人就是她的父皇她的父皇早该死了,又怎会在今日同她说这样一番话

    揽光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连着薄唇都有着颤意。她举起手,想要掀开那纱帐,仔细瞧瞧里面的人,可又猛的顿住,只死死的抓着纱幔。

    “又是你的计谋”揽光骤然转过头,死死的盯着宁沽南,仿佛那视线中射出了凌厉杀意。有个几可乱真的“大长公主”,那他再弄出个假父皇来诓骗她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宁沽南一直低眉敛目,直至揽光狠狠的盯着他,他才气定神闲的抬起头。

    揽光恨毒了此人,见他此时神色,恨不得手中有把长剑能杀了他一了百了。只可惜,宁沽南并非是能由着她揉捏的角色。揽光定定的看着他,心中咯噔一声,昔日的宁沽南哪里会这样收敛气势。此刻,他眉眼间攥着阴戾,却没有那种随时叫人心寒胆颤的煞气。

    “光儿”黑纱帐后那人放重了声音,像是在训斥揽光。

    揽光先前下过掖湖,一路走来仍往地上滴滴答答的落着水。她站在那不定,身上滴下的水聚成了一小汪,脸色煞笔,犹如恶鬼。

    这沙哑声音的语气顿挫转折过于自然,自然到没有没有可以摹状的可能。此人的确是他的父皇。宁沽南的依仗,居然是她的父皇揽光最后一丝犹疑都被击得粉碎。

    所以这些年来,她要对付的人,从头至尾都是她的父皇

    害得她和衾儿流落民间,害得他们成为宁沽南傀儡的,也都是他的父皇

    揽光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又扯出了个怨恨至极的冷笑。她斜视着那一道玄黑幔帐,很想问一问,即是如此,为何当年的那一把火,为何不将她和裴衾也一起烧死。死了才好,免得今日知道这一切

    为什么要是宁沽南

    难道

    无数个电光火石的念头闪过,揽光只觉得先前都不明朗的事情如今都串连了起来综漫黑色终结。宁沽南的脸,父皇的脸,甚至于那个宋采芯儿子的脸,三张脸重重叠叠在她眼前晃动。

    她竟是这般蠢,竟从未想这些,揽光惨然苦笑。

    肖兴修曾说过宋采芯儿子的脸肖像她的父皇,可当年宋采芯分明是和宁沽南在一处的。而那个时候侯府的宁沽南仍然是假的那假宁沽南的儿子面容为何会肖似她的父皇呢

    她一直没有想明白,甚至从未将肖兴修说的这话放在心里头仔细斟酌,只当他为了保全性命胡言乱语的。

    可如今,她想明白了。

    “原来,宁邺侯也是父皇的骨血。”揽光声音轻得很。可这声音却是足以传入到每个人的耳中。

    黑纱帐内的人,轻微一动,却没有开口反驳。

    算是,默认了。

    揽光觉得喉头有些腥甜上涌,原来他的父皇是要将这大膺江山给宁沽南当日为何会留自己和裴衾一命怕根本就是为了给他做刀剑,好开出一条供这个外姓候光明正大的登基的平坦大道。

    原本,她清楚自己不过是颗棋子。却从未想过,她父皇才是那个下棋落子的人

    揽光定在哪里,不知过了多久,却又好像自己不过是做了个梦。她好像从未认识过黑纱帐内的人,想起从前在宫中时候的种种,只觉得一切都可笑得紧。他到底还是不是她的父皇还是不是皇兄的父皇竟可为了将这江山给别人,而去轻易算计、夺去他们的性命

    她的素来待人宽厚的父皇,竟然是这样狠毒

    “呵母后怕是致死都想不到,这些都是你的算计。”揽光心肺都觉得被撕裂了似的,不觉之间脸颊上早已全是泪水。她咬了咬牙,神色恍惚,又倏然发笑着问:“既然你这么狠心,又何必还要念着母后的重纹香”

    既是当他们是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没有顾念半分亲情,为何还要念着重纹香

    “砰”的一声,纱帐内的那人仿佛是动了怒,将手中握着的一物扔掷于地。滚了几道,闷沉沉的声响,滚到了纱幔外头。

    是一只青铜的暖手炉子。

    “”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母后是个好女子。”

    纱帐顿起摇曳,密道之内好似无端涌来一阵风,吹得这暗室内的灯烛明明暗暗。宁沽南皱了皱眉,不做声响退了出去,待出门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略停滞了片刻。

    “好女子就该被人”揽光说不下去,心中既是恨又是哀,恨纱帐后那人的寡情,至亲血rou都能如此,也哀她母后这一生,不知枕边人这样险恶的用心,痴心错付。

    揽光想起那夜的大火,入耳都是哭号声,哪里都是火光,宫门都下了钥,提了水桶的宫娥太监也取不到半点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一点点牵连开来,焚烧一切。

    她如坠火海,却犹觉得浑身像掉进了冰窟一样的冷。

    普天之下,恐怕再没有一人会像裴镜郁一样,设这样一个局来将裴氏的江山拱手送到宁沽南的手中去。

    “裴氏有隐疾,每一血亲子嗣都活不长久韩娱之糖不甜了。”纱帐之后的垂暮之声响起,声音在偌大的密室中回荡,有些空洞木然。

    “你是,裴衾也是,谁都逃不脱,这是裴氏的宿命。”

    裴氏早亡,这是皇室最大的秘密,从不被外人知晓。所以裴氏虽为皇室,却也从来血缘稀薄。

    揽光的癔症发的晚,是到近两年来才日趋加重的。当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