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意外 (第2/2页)
他僵持的男人,其余人皆露出崇拜迷离眼神…… 许蔓乘坐的马车走在喧闹繁华东兴大街上,两边宋元时期的古建筑整齐林立,茶楼、酒楼、当铺、作坊……应有尽有,两旁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繁华喧嚣的声音却是怎么也入不了许蔓的耳朵,脑海里翻江倒海的全是那天晚上和小姑娘相遇的情景。 “这是有名的妙颜斋,姑娘要不要进去瞧瞧,添补点胭脂水粉?那边是庆元坊,据说天下美食应有尽有,一大早出来,姑娘应该饿了吧……”珍娘见许蔓一副呆呆模样,急的不行,也知道不能勉强,捡着平日喜欢的说。 无论珍娘说什么,许蔓都不理,珍娘也慢慢地不说话了。 就这样一路沉默走过喧嚣的街道,马车停在了离城门最近的状元巷口,小巷不足三米宽,马车勉强能过。 两边是小巧而精致的红瓦粉墙的院落,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绿萝藤蔓,随着阳光当空,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初夏的湖州城的烦躁扫荡一空,有了些许静谧的味道。 要进院落时,许蔓留了个心眼,门楣上写的是德沂苑,汉字,简体,草书,院子古朴精致,有些年头了,却依然如新。 珍娘顺着许蔓的目光望去,说:“这院子是小了点,费用虽贵,这状元巷是读书人经常聚居之地,胜在安静。” 她未说的是,这里离城门最近,未免节外生枝,打算明儿一大早就带着许蔓一行人启程去往京都。 许蔓想到之前居住的院子隔壁门槛上周身是血的女子,也露出了赞同的神色,起码这里应该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妙舞轻叩了下门,门立刻就开了,好像门后的人一直在待着人叩门似的,倒是把妙舞吓了一跳,她低声地呵斥道:“怎么做事这么慌张!” 听门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许蔓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听到妙舞的呵斥,忙慌张应答:“是,映红下次不敢了!”。 待一行人进到院内,小姑娘急忙走到珍娘身旁,轻声说:“姑姑,沈mama和瑞云来了一个时辰了,在厅里候着的”。 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落,几十平米的院子干干净净,两三棵香樟树默默立在墙角,郁郁葱葱的,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有节律响着,安静从容,不会因着谁的脚步而缭乱,如此鲜明昭示着自身存在。 许蔓心情突然平静了下来,转过头,微微笑了起来,正如这夏日的阳光那么明媚,几人竟是怔了怔。 递给珍娘一个放心的眼神,许蔓自顾自地迈开步子朝后院行去。 珍娘吩咐清歌妙舞照顾好许蔓云云,自去不提。 进到住的正房,许蔓呆呆坐了一下午,到了旁晚时分,珍娘也没有露过面,自有清歌领着两个小丫头摆了满桌子的菜肴。 许蔓虽然渐渐平静下来,却是没有什么胃口,几乎没动过几筷子,慢吞吞地吃了几口菜粥。 妙舞拿了盥洗的工具给她。 许蔓原本想自己盥洗的,却怕妙舞看出什么,只得由着她服侍自己。 坐在妆台前,这是淡黄梨花木的妆台,镶嵌着鎏水银的立方镜面,望着镜台中陌生容颜:如玉般光滑的脸上竟然rourou的,五官精致小巧,唯一不协调的还是那巴掌大的暗红色胎记,额头上的伤口还未结痂…… 这就是以后的自己了!许蔓又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 站在后面伺候的是清歌,最是看清了小姐这几日的委屈,毕竟也只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情窦初开的伤心一定很难遗忘吧。 她赶紧打开妆台上的妆奁盒,挑了一柄紫檀木雕玉兰花开的木梳子,边给许蔓梳头,边轻言细语:“这还是妙颜斋大掌柜栎姑姑教的清歌,每日睡前务必给姑娘梳上一百遍头,保准姑娘一觉到天眠,据说这可是栎姑姑常年保养的良方……” 听起来似乎是“美容院”啥的才会有的理念和服务呢。 许蔓这是第三次听到“妙颜斋”三个字,心里些许好奇,一天来几惊几吓的,却是不愿多事了,再提不起兴致,暗暗在心里记下,以后要问问这“妙颜斋”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清歌见她不再一惊一乍地流眼泪,心总算放在肚子里,赶紧服侍她躺下。 躺在床上,许蔓翻来覆去睡不着,望着昏黄烛光发呆。 “咯吱——咯吱——”轻微的开窗的声音响起,原本清醒着的许蔓一下子坐起来,扭头顺着窗子的方向瞧去。 只见枣红色红木雕花的双扇纱窗被拉开一条拇指大小缝隙,有根小指母粗的麦色管子搭进来,管子里徐徐冒出白色青烟。 不好!许蔓心下大惊。 “来——”还未来得及喊人,她已缓缓倒在自己的床榻上。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