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大梦初醒 (第2/2页)
师父、师伯弟子先告退了。”木头说完,听到有人离开的脚步声。等脚步声小得几乎听不到时,就听到师叔说:“师兄,刚才和掌门他们商量得怎样?” 师父说:“掌门说,这事影响太大,这些孩子又都受惊吓,这事大家就以后不要提了。如果这些孩子醒来后问起,就说他们中了荆棘毒和蛇毒,产生了幻觉,做了一场噩梦。” 师叔问:“可炎姬那孩子呢?她可瞒不了。” 师父说:“炎姬那方面,等她醒来后安师兄自有办法,我们就不用cao心了。其他人也有自己的师父解释,我们只要对天莱解释清楚就行了。其实我认为不一定非得瞒着孩子们什么,毕竟瞒得了一时,瞒不住一辈子。他们迟早都要分辨出真假。” 师叔说:“可是,师兄,你打算怎么跟天莱说?再说,这也是华山的最高机密,让孩子知道了,岂不怕他与别人说去?即便孩子不知道其中厉害,只怕有心人还是能猜出来的。” 师父说:“最有力量的语言莫过于真话。跟孩子讲真话,让他们知道什么能说的,什么不能说的,才能引导他们一辈子。而说假话,虽然简单,可是一旦被戳穿,孩子对我们便永远了有了隔阂。” 师叔说:“话虽如此,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又怎能分辨是非呢?再说,他若是知道真相,只怕被有心人一套,话就出来了。” 师父说:“天莱是个机敏的孩子,他有自己的命运。用他理解的语言告诉他真相,用他理解的语言告诉他为什么不能说,我相信他能守住这个秘密。” “可是……”师叔还想说什么,但不知为何,终于还是没有说,“既然师兄主意已决,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有什么要师弟配合的话,吩咐我就行了。师弟先行告退了。”说完,我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然后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我赶紧躺下装睡。师父走到我的床边坐下。他坐得很近,我甚至能闻到他特有的成熟男人味道。 师父说:“天莱,不用装了,为师知道你醒了。” 我知趣地坐起来。 师父看着我,我看着师父。他的眼神依旧静如秋水,没有一丝波澜。但我看着看着,眼睛却越来越热,然后哇的一声,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来。“师父……我……我……”我哭得不知说什么好,师父搂住了我,抚摸着我的背说:“天莱,不用怕,你现在安全了。师父在这。”我听了,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哭过后,我看着师父,一时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师父先开的口,他说:“天莱,是不是想知道炎姬他们怎样了?” 我急切地问:“炎姬jiejie还好吗?她是不是也回来了?” 师父点点头,说:“你放心他们都安好。只是秦明、韩夜和毛小羽都饿坏了,他们估计也饿了很久吧。”我听师父说,心一下子定下来。 师父问:“你觉得还有哪里痛吗?”我这才觉得浑身都又酸又痒,但那感觉却又不是很明显,说:“好像我浑身都酸酸的痒痒的。” 师父说:“这是正常现象。虽然见到你们时,你和炎姬看不出外伤,不过明显你们都受过重伤。是不是?” 我说:“对呀,我记得我们那天都伤得好重呀,我这里,这里,这里都是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醒来就全好了。师父,我那时是不是在做梦呀?” 师父说:“你们不是在做梦,只是你们经历了一些很离奇的事。” 我问:“那究竟是什么事呀?” 师父说:“你现在还小,这些事情你还难以理解,等你长大后自然会明白的。为师只能告诉你,你的经历不是一场梦。” 我说:“哦。” 师父问:“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问:“嗯……秦明哥哥和小羽哥哥为什么见了我就怕呀?” 师父说:“他们中了荆棘毒,产生了幻觉,把你看成了妖怪了。” “啊?”我的嘴都张圆了。 师父问:“你还有问题吗?” 我问:“我们被困了好多天吗?” 师父说:“六天。当晚发现你们不在了,我们就去找。三天后才找到秦明和毛小羽,到今天已经六天了。天莱,你可知道错么?” 他的语气依然平缓,我却听得如大山压顶。压得我不由得低下了头,说:“师父,我知道错了。” 师父问:“那你下次还敢不敢?” 我说:“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他们喊我我也不去了。” 师父说:“你现在知道怕了吗?” “怕!我们差点回不来了!”我说着就想起这几天来的恐怖经历,几乎又想哭出来。 师父说:“怕,就不要再去想了。不要想就不要提起。即便是别人问起,你也不要说,知道吗?” “那连师姐也不能说吗?”我说。 师父满意地点头赞许,说:“天莱,你要知道,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他们不知道比知道会更好。这次经历,尽管你们还小,不明白其中利害,不过如果被坏人知道,要危及整个华山所有人的。” 我天真地“哦。”了一声。 师父说:“天莱,你答应为师,这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我说:“嗯。我不会说的。” 师姐昨晚在炎姬那。第二天一大早,听说我醒来了,她就跑回来了。当时,我们刚一见面,师姐居然给我一个拥抱。自认识师姐以来,她一向对我很挺冷淡。这个拥抱,让我好不习惯,不知所措。更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还往我脸上亲了一口。有记忆以来,我是第一次被人亲,还是被一个漂亮的女孩亲,一时又羞又窘,话都说不上来了。师姐对我一番嘘寒问暖,我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半天不知所云。师姐被我那憨厚愚笨的样子逗得笑起来。 这时师父说:“冰云,赶紧收拾东西,我们今天就回去了。” 师姐说:“知道啦,师父。” 师姐收拾好后,见我还没有收拾好,居然又帮我收拾起来。尽管不知师姐对我态度为何变化那么大,不过这种被别人心疼的感觉我很喜欢,所以也没有多想。 禁地之行总算告一段路。尽管在糊里糊涂中开始,又在糊里糊涂中结束,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不过生命开始那几年的经历不都是这样的么?就好像梦一样,又或者像大梦初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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