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 (第2/2页)
,余下同行官员按职务轻重或贬为庶民或官降三级。处罚之重之庞大是他当政以来从未有过的,以至于也让大臣们知道了他对母江县筑坝一事的重视。所以,那些臣子们绝不敢贪派给母江县的银饷,何况还有简之那双眼睛盯着。 “你道有没有可能是异邪从中作祟?”不着痕迹的使河水连年暴洪,以人之力恐难为之,然,以精怪之力则不然。 他原是个不怎么信鬼神的人,可身边的这一“只”又怎么解释? “异邪?你是说……”少女喃呢了下,抬眸望向五世,隐约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嗯。连简之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维有如此才能说得通了。”五世放下手中的锦帛,对上少女水盈明亮的眸子。 “可是妖物的话不会这般规律!”她几乎不假思索的否认,“况且引发暴洪对它们而言并无益处,不准还会招来天谴,所以,就算是秉性极恶的食人妖魔,也至多是将人掠走,再不就是向百姓索要祭品,然,像这般连年引发洪灾的却是闻所未闻的。” 五世拢眉沉思,木生所言有理,他曾因木生的出现查阅过很多异兽古籍,可追溯的妖邪之灾皆是有因可循,多是祸起报复,如栖息之地遭毁,向毁者寻仇,也有戾气很重的食人妖魔也均为小范围的作乱,可即便真是有妖邪报复,致使母江洪患死伤千万人,但连年的报复又怎可能? “虽是如此,但眼下母江之事确然无迹可寻,十分之蹊跷,也唯有劳你一趟了。” “嗯,放心吧!有我在,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处理其他政务,即便母江一事不为妖异所为,我到了以后,向当地的鸟兽灵精询问一翻,许就能察到些导致水患的原因了。”木生瞧着墨砚里的墨汁已泛干,猜他定是被母江一事困扰的不知愁思了几个时辰,思及他等下要写密信交代简之她去的事,便屈膝坐到几案前帮五世磨起墨来。复又言道:“知晓了暴洪的原因,再加上简之这个万事通在,定能将水患止于未然的。”木生将此事言得极为简单,似是件极易办好的小事儿。也对,有道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她是山精树灵,懂得些妖法异术,一出马,自是比得上常人百倍。
五世见她笑的单纯无垢,边研磨边与他碎碎念叨着:“云雀鸟的性子最是好事,数量又多,若是林野河畔上的事,它们定是知晓。我到那边以后,倒是好打听。” 五世没有搭腔,他并不晓得妖怪的世界是怎样交流的。他听着她又念叨了一些到母江后要做的事,看着她时而低头顾着研磨,时而顾着抬头望望自己,只因他曾教导过她说话时要对着人才有礼貌。 想到初识的时候,她尚且不懂人世的规矩,说话并不视人,语序也爱颠倒,一脸稚气无邪的模样,像是个未长大的孩子。而如今,她颠倒语序的毛病改正了不少,说话也能视人了,但这一脸的稚气无邪却仍是没有退去,反倒是欢喜的时候展露尤甚。照说她之前也助他在暗中调查过几起贪腐的公案,也见过不少贪腐官员的丑恶嘴脸,甚至亲眼目睹过一些贪腐官员所做的丑事,所以也绝说不上因无知而无邪,或许,是天性使然吧…… 五世将写好的书信放入精巧的木匣之中,木生则在掌中凝出一枚小巧的锦囊,囊中是她的一小节木枝,她在锦囊上施了术,凡人之力无法打开,故而五世至今仍不知她究竟为何种树精,她将锦囊也一同放入木匣当中,放好后,五世传唤来宫人,命其交予信兵,百里加急送至母江县。 木生是树灵妖精,木移则移,木驻则驻,如今虽能幻化出人形,却也只能在本体数里范围内活动,欲致千里之外的母江县也仍需借助人之力方能到达。 木生是活跃性子,她原是来寻五世说话解闷儿的,但五世忧心母江县,无心于此,木生说上几句之后,见他多是草草搭腔,便嘟着嘴,道了句:“无趣!”之后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五世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她消失之后的大殿,空空如也,莫名的却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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