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老月长圆_第七回:春日偏能惹恨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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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回:春日偏能惹恨长 (第2/2页)

夺了他的兵权。可见,大王并不想让大公主实力过大,相反,虽然对您下令禁足,却没有再做任何处罚,此事不了了之。而且让宫中风言风语盛传,以致民间都有所耳闻,使得大公主多少已失了些民心。公主,惠王之心如此明朗,他是在尽力为您的王位铺平道路哇!”

    董九盈走后,茕白在案桌明烛旁默默做到了后半夜,仿佛目送自己的童年渐行渐远。王位意味着一切了,却唯独使自己丢弃了纯真无邪的青葱岁月。茕白歪在了自己座位的软扶手上。“这是一条不归路了……”茕白手心里握着那只斑竹笛,望着窗外没了月亮的深蓝色的天空,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了。

    次年早春,天气比往年暖了好多,只是由于温差也大了许多,惠王贪凉,因而染了风寒。本以为小疾无关紧要,并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病情日渐加重,病来如山倒,终于倒在了床榻上。宫里一片喧哗与不安的气氛蔓延……

    这日,星相师魏萱子拜见惠王。正巧惠王这日精神尚好,吃了两碗小米饭并一些清淡的菜肴,见是魏萱子跪拜在地上,笑道:“萱子啊,寡人是常年不见你,见你便没好事啊!难怪去夜观星相,扫把星和你是一家的吧?!怎么还跪着?依霄,太怠慢了!快去拿把椅子来,‘请’魏萱子坐下,要知道,怠慢了‘扫把星’可就倒大霉了!”依霄听了,乐呵呵地去搬了把椅子放在了惠王的床榻边上。魏萱子则一边笑着站起身来朝椅子走去,一边对惠王说:“大王真有王者风范,对否泰祸福都能泰然处之。”魏萱子坐在了椅子上,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语气亦变得沉重,“只是大王日后恐再不能听到臣的坏消息了……”惠王慢慢收敛了笑容,沉吟片刻,问道:“寡人将不久于人世了吗?”魏萱子沉重地点了点头,嗫嚅着,竟端起袖子拭起泪来。惠王侧目瞅了一眼魏萱子,笑道:“你别是看走了眼,提前跟我哭丧来了吧?!”魏萱子一听,急忙收起了眼泪,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我也该理些后事了…依霄!明日一早把茕白宣来,寡人有话要对她说。”魏萱子在一旁缓缓的点了点头:“二公主聪慧伶俐,处事谨慎。”

    “还有,依霄。明日也宣田楚桐进宫,辅佐新君平稳继位的事非他莫属。寡人也乏了,萱子啊,你退下吧。”

    “是,臣告退。”魏萱子一拱手退了下去。

    第二日清早,依霄便将茕白宣入扶政殿。茕白看见斜倚在枕头上的父王正在看书,便走上前去,给父王请安。“起来吧。坐到床沿上来。”待屏退了众人,惠王轻拍床边,要茕白坐得近些。

    待茕白坐定,惠王放下书,语重心长地说道:“茕儿啊,你也大了,是到了学些帝王之术的时候了。咳咳咳……”

    “父王!”茕白这才知道自己的父王将不久于人世了,不由得心中一闷。惠王则待呼吸平稳后继续说道:“茕儿啊,你对这帝王之术,可有见地?”

    茕白把头一低:“儿臣愚笨,委实参不透这帝王之术。”

    “这个时候就莫要谦虚了。蒹葭……蒹葭是你的jiejie……”

    “父王,手足相残之事我决不会干!”

    “好!我要你继位,便是保全了所有哇!”

    “父王,以jiejie贵重人品,才最宜守成,即使不与我相容,祁国也可中兴。”

    “只要国不亡,何愁没有中兴的一天呢?你姐妹二人本是一体,不可分离。你若继位,保全了她,日后必有蒹葭用武之地。可是蒹葭不懂这个道理,若是手足相残,彼此不安则国不安,敌人有隙可乘了,祁国将永无出头之日。”

    “家和万事兴,儿臣谨记在心。”

    “唉”惠王闭上了眼睛,息了息神,“我知道你的心肠,当年我未灭卢国确有其不得已的原因,却也知道如此埋下了祸患。”

    “卢国与我国世代为敌,此举定然引起平王对我国的仇恨之心,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茕白顿了顿,“只是儿臣也未能想出日后对策。”惠王无言,殿内无声,死寂的气氛压得茕白不得透气,但见父王沉首冥想,眼神却越发迷离,心内忐忑,忙唤道:“父王!”所幸惠王回转过神来,茕白为宽慰父王:“女儿已知其中利害。”惠王点了点头,突觉自己身上极为不适,脸色骤变。茕白也察觉了父王脸色的异常,连忙凑上前,扶住向床下呕吐的父王。只见一大摊血染红了地面。惠王紫青着脸扭向茕白,从牙缝间挤出一句来:“你既知其中利害,就替父王收拾了这个烂摊子吧……”

    茕白听后,鼻子一酸。手足无措之际,慌喊依霄……

    依霄正带着田楚桐大人走着,忽听噩耗……二人慌张奔来……

    一代君王殒了,夕阳西下仍会升起,而新的朝阳则是祁静王洛茕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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