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有花堪折直须折 (第2/2页)
主子喜欢叫什么便是什么……” 茕白还想问下去时,人伢子已经带着另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茕白循着声音看过去,这一眼、便万年…… “斯鸣?!斯鸣!”看见那个奴隶的瞬间茕白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脑海中霎时泛满了过去不堪回首的记忆,一阵阵酸甜苦辣,一幕幕似曾相识,皆因那张脸,重又冲出封印,变成泪水,涌进眼眶…… “大……少爷!少爷!”决明子一看事有不对,连忙连喊带摇,把茕白唤回了残酷的现实中,“少爷,他不是顾斯鸣,只是一个奴隶,不知名的奴隶而已!” 那张脸酷似顾斯鸣,包括身形,包括举止,茕白感觉这个人在走着的当年顾斯鸣缓缓步上万珍宫的舞池时的步伐,自己也同样被这样的行走电到了。 “老板,这两个我都要了,开个价吧。”茕白故作平静,忍着心里如潮的澎湃。 “富贵人家的爷就是大方,出手就是一阔气!一个十五两怎么样!哟,买卖不成仁义在……十——两、十两怎么样!加一块不就二十两,就当施舍给小的!”人伢子早就看出茕白喜欢这两个小嫩rou儿,于是就在茕白犹豫的当儿,手底下用力扯了扯拴在奴隶身上的铁链子,铁圈儿弄疼了两人,一呲牙、一咧嘴,茕白看不下去了:“行了!成交!决明子,付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人伢子脸上见钱眼开的模样露了出来,茕白则接过链子,顺手也交给了决明子。 因为天色太晚,茕白与决明子牵着两个奴隶在小镇里找了处靠谱的农家宿了一晚。第二天,茕白给他们俩各自起了名字,那个像斯鸣的人,茕白别出心裁的起了“残影”这个名字;而另一个则叫了“顾乐”。两人因为跟着人伢子出入过小镇深山,所以认识路,这四人便不费出灰之力出了深山老林,一路返回了王宫。 回到宫里,待诸事妥帖安顿,茕白让这两人见过宫里比较重要的人,尤其吩咐月汐碧梧两个照顾好他们。董九盈为稳妥起见,派人查了这两个人的底细,因见没什么要紧,才放过大王又擅自带生人进宫的错。 茕白决定让这两人做自己的侍卫,于是还让决明子负责教习两人功夫,决明子大喜过望,不分昼夜,三人倒也甚是用功。 不过精灵古怪的碧梧,自见过顾乐便神魂颠倒,照顾起这两人比照顾茕白还上心……就这样发展,日久生情也是必然了。这日晚间,茕白因处理政务睡得比往日更晚了些,夏日的夜晚,没了白天的火热,晚风习习,很是凉爽。茕白贪凉,在踏雪院的屋子镇着冰块都嫌热,于是披了一件薄外衣,就出了屋子。今夜无月,满天星光,你闪我亮,交相辉映,非常浪漫。茕白正仰头望着星景,耳边竟飘来窸窸窣窣的话语声:“你看,这边这个是织女!哎?牛郎星呢?”
“你真傻,这里哪有牛郎织女?净瞎想!” “就是有,我说有就有!我说哪个是哪个就是!” “哎哎哎,别闹,我痒,我怕痒!”…… 茕白循着声音向踏雪院门口走去,那附近有一处密密的灌木丛,树丛里面空空的有一片地方,茕白好奇,这么晚了是谁在那里玩耍。越走越近,茕白听见的声音越来越大,总感觉声音耳熟,便悄悄地拨开了树叶,夜色太深,看不清楚。无奈茕白放开了树叶,决定只听声音了。 “顾乐,你真心喜欢我吗?” “喜欢!此生非你不娶!” “可是宫女不能和侍卫私通,我们的事情让大王知道了,她会伤心的……” “大王是通情达理之人,即使不许,也不会为难你的。你是她的侍女,跟了她那么多年,我想她不忍心的。顶多把你我拆散而已。你放心,即使这样,我也会只爱你一人!” “大王不是你说的那样,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非你不嫁的了!” 茕白在一边静静地听着,原来是碧梧与顾乐,情深意切的,怎么舍得拆散呢?“唉~~~”叹了口气,茕白睡意渐渐涌上,不想想太多事了,心口那道伤疤又怎么残忍揭开? 这日清早,茕白于天乾殿内与众大臣商议完国事之后,忽见案桌上放着前几日吹弄把玩过的斑竹笛,忽然兴致又起,也不叫月汐他们跟着,只吩咐了自己的去处,带上笛子,来到御花园中一处偏幽的境地。四月杏花开得正好,茕白在云灿林中挑了一块可坐上人的太湖石。坐了上去,望着满眼的杏花如云霞灿于天际,又想起昨天夜里顾乐与碧梧在群星辉映下私定终身,郎情妾意,心下联想到自己,心境悲凉。脉脉一曲从笛中飘出,悠扬而又哀婉。 同样上完早朝的夏执信回到曦月宫,见蒹葭扶着嬿瑶的手走到了宫门口,笑意迎了上去。 “陪我到花园中散散心吧,整日在宫中怪闷的。”蒹葭撒娇道。 夏执信扶住蒹葭的左手,笑道:“你也有出去走走的时候?前几天只管懒懒的,吃饱了就睡!” 蒹葭听罢,夺手佯嗔。执信又陪笑道:“好好好,瞧我这记性,又忘了你性子也刁钻!” 就这样,蒹葭与夏执信一路嬉笑怒骂着在御花园中赏春景,嬿瑶在他二人身后跟随。 “春天到了,御花园里热闹多了,总不似前几个月,虽然有花盛开也觉得没什么生机。”蒹葭边走边牢sao着,忽然发现夏执信钉在路边不走了,望着西南方向出神。 “执信?执信?!怎么搞的!” 夏执信回过神来,拉着蒹葭的手:“你听……” 蒹葭凝神一听:“是笛声……是杏花天影!”蒹葭瞟了一眼执信,心内忖着,定时茕白在某个地方自顾自地吹笛子呢,不知夏执信是否对meimei旧情未泯?!也罢,夏执信已经是驸马了,身份束缚着他也不敢胡作非为。于是接着说道:“知道你对音乐迷得发狂,这样好的笛声诱惑着你的心,我还能不成全了你的腿?嬿瑶!陪我去看看前面的花池。” 执信听了,心中喜不自胜,拱手作揖:“多谢细君夫人!” 一路轻便,执信循着笛声来到了云灿林。穿林度花,曲曲折折,执信在层层杏花掩映下发现了坐在太湖石上奏着笛声的茕白,宛如仙子的景象,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脱俗。一个声调变了音,茕白感知有人在偷听,睁开了闭着的眼睛,四下环望也发现了花影中的夏执信。浅笑示意,执信从花林中来到了相对空旷的场地上。茕白则望着手中的斑竹笛出神说道:“今年杏花开放得比往年久些,只是如灿云晚霞般的杏花林却总不曾结果。倾心相恋,却不得长相厮守,该是多么美丽的错误!早知今日煎心之痛,当初就不该动情。倒不如像松柏,一辈子无花无果的罢了。我知你对我仍有旧情,可既娶了我jiejie,就好好珍惜她吧。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不要落得我这般,周身牵绊,想珍惜却只有叹息了。”言毕,又一次拿起斑竹笛,吹奏起来。夏执信默立而听,心中发觉自己对茕白早已感觉高不可攀,只剩下歆羡之情了。 正在这时,依霄在云灿林外大喊:“大王!大王!”茕白闻声,从笛声中惊醒,急忙出了云灿林,执信快步跟在后面。 “何事!?”茕白小声问道。依霄双手呈上一竹筒:“卢国密报!”茕白拿起竹筒,拆开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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