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老月长圆_第十八回:昨夜西风凋碧树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十八回:昨夜西风凋碧树 (第1/2页)

    碧蔻回到雪鹜宫时,正好斯鸣来到了宫里看望雪凫。两人正在圆桌边喝酒聊天,雪凫一早发现碧蔻从外面进来了,但并没有说什么,继续和斯鸣谈天。两人说得正起劲,斯鸣的酒劲儿上了头就上去搂住雪凫不放了,在雪凫脸上亲来亲去的。雪凫也不挣扎,得空抽出一只手甩了甩让宫里的人都退下去了。碧蔻却没有退,一直站在角落里。斯鸣也难得来一次,来了总要听听大王对雪凫讲些什么,毕竟自己也很担忧现在对祁国不利的局面。不多会儿,斯鸣就彻底醉了,晃晃悠悠的倒在了雪凫身上,雪凫哪有力气支撑着斯鸣呢?见碧蔻还没出去,只好要碧蔻扶着斯鸣到床上来。

    斯鸣真是醉了呢,一把把碧蔻揽在了怀里,死死地抱着,雪凫一阵酸意登时涌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全力拉扯着斯鸣的一条胳膊。碧蔻也是极不情愿,在斯鸣怀里挣扎来挣扎去。不过两个女人也奈何不了斯鸣,斯鸣就喜欢拼命挣扎又没什么力气的女人,这下搂的更紧了,勒住了碧蔻的脖子,碧蔻连气都喘不上来时,挣扎的力道也就小了很多,在一边的雪凫却不是,斯鸣搂的时间越长,自己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拽的力气就越大,一个不小心雪凫的指甲抠进了斯鸣的rou里,弄疼了斯鸣。斯鸣一疼倒也马上放了脸都憋紫了的碧蔻。一甩胳膊把雪凫甩到了地上,碧蔻也摔倒在地。嘴里还醉醺醺的叨咕着:“我要灭掉祁国!你们谁都逃不掉……”

    话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在地上揉着屁股的两个女人听得一清二楚了。雪凫倒没什么,一点儿不惊讶,反倒欢喜的模样。只是碧蔻瞬间警觉了:要赶紧告知公主和祁王,这可不是个小事情,但不知具体的时间呢……正自想着,只听斯鸣又在振振有词:“明天就是明天!出兵就在明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号施令,碧蔻吓得浑身一激灵,也许只是胡话呢?谁知道圣意难测,忽阴忽晴的……碧蔻虽然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但毕竟是自欺欺人,还是要早作决断了!下定决心了,碧蔻不顾身体疼痛,站起来就往门外冲。黎雪凫却一把抓住了想要去通风报信的碧蔻:“你不想活啦!你若是胆敢通风报信,你我都得死!快给我老实呆着!服侍大王躺到床上去,快去!!”碧蔻无奈,因为胳膊被雪凫抓得生疼,不情愿的留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服侍黎雪凫和大王睡在一起之后,碧蔻寻了个时机偷偷溜了出去,还是左避右闪的来到了寒星楼,将事情一五一十得给茕白讲清楚了。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虽然是酒话,不能全信,但是斯鸣的确下定了心思,要攻灭祁国没错。奴婢明天还会将这个消息传回给祁国蒹葭公主的。”

    茕白一阵心悸,等不得碧蔻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碧蔻磕了个头:“我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你,但是不管祁国的生死存亡如何,我都一定会铭记你的大恩大德,至死不忘的。请受我一拜,受祁国一拜吧!”

    “这怎么使得!公主快起来!”碧蔻一边着急茕白这样大的礼,一边急忙要扶茕白站起来。茕白刚站起来时,却是一个不稳,险些又摔在地上。

    “你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了!”茕白顿了顿,觉得自己挺得住时,忙推了推碧蔻,叫她赶快离开,以免惹祸上身。

    碧蔻担心茕白的身体,只是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走了,谁知……就在碧蔻走了没多久,茕白嗓子眼儿里一阵腥甜,两眼一黑,倒在了韩星楼的院子里……

    战事如预料的一般如期打响了。这次被围困在祁王城内的换成了洛蒹葭。站在城楼上观望战况的董九盈深刻的知道这次的攻打是卢国有备而来的,再不似上次那样能有侥幸逃脱的机会了。看着练兵场里威风凛凛的丈夫,洛蒹葭心里一阵苍凉:那里一个个英气勃发的好男儿都正值热血沸腾的年纪,要上战场就会流血伤亡,就会使不计其数的家庭“白发人送黑发人”;年幼的小王子煜儿才刚刚出生,就面临如此残酷的变故……烦心种种让本就慌乱的心更加没有谋略。

    “不如闭关自守以拖延时间吧,祁王城坚固高挺,易守难攻。”

    “虽然如此不是长久之计,可面对卢汪两国的夹击,又有北文南乌见死不救的危机局面,也只有如此了。”董九盈很少做如此退缩的计策,开口一言,引起众臣议论纷纷。

    “蓝田,丞相这样讲,我也觉得此为上策,不如先如此做吧。”夏执信也在下面附和道。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执信你和墨枫一起守护方定门,那里比较薄弱,要小心守护。”蒹葭又吩咐过一些相关事宜之后,就要大家离开了。

    三月早春,料峭春寒未销。万物欣欣向荣,柳抽芽,桃灼华,极轻极轻的落花飞絮,便承载了世间最提不起的春愁。

    寒星楼

    楼外早已没了衰草寒烟,梧桐也披了一袭青衣,梁间燕子尚在南方,但见香巢如故,便每每想起小时细数燕儿的归期,那反复盘算后的淡淡失落与nongnong憧憬。如今物是人非,不敢再去轻敲燕子归来的门,不再盼望生机盎然的春天里有燕子归来的身影。一姓之天下,覆灭;万姓之天下,无恙。燕子怎知覆巢之苦,只晓一味衔起飞花春絮,与香巢锦上添花。三年人质生涯,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眼前春夏秋冬,三年单调重复。

    “金锁重门荒苑静,绮窗愁对秋空。翠华一去寂无踪,玉楼歌吹,声断已随风。

    烟月不知人事改,夜阑还照深宫。藕花相向野塘中,暗伤亡国,清露泣香红。”

    一曲终罢,屈指算来,大病初愈的茕白已有半月足不出户了。自那日斯鸣探望病榻上的茕白之后,就有两个虎背熊腰的军士把守了八角寒星楼的院门。

    “非诏不得入内!!”当日斯鸣冷冰冰的一句话冻结了茕白的心;“卢军已兵临城下,祁国之灭亡只在寡人的一念之间,只在寡人旦夕间的号令……祁国与寡人有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此生必报!你若要恨便只恨寡人一人罢了。寡人可以向你许诺,不屠城,存祁土,便是于情于理所能做的一切了…………他日捷报频传,寡人定躬亲读诵与你知,定叫你如亲临战场,目睹祁军溃散、祁国城隳、宗庙倾圮、宗亲见虏!”字字锥心,茕白自听毕此言至今,耳畔每每回荡余音,挥之不去,来不及埋怨天地,怨恨斯鸣,只揪心于祁国战况。

    这日茕白正自坐在床沿,歪在床头,胡乱翻看诗本子,从前至后,又从后至前,书被翻得哗哗直响,忽有一句,格外刺眼,就是在这样胡乱翻书的时候,这句诗仍不依不饶地映入茕白眼帘,刺得茕白心惊rou跳“最苦无山遮望眼,淮南极目尽神州……”

    茕白见诗后,正自惊起,互听见屋门后一阵促命似的上楼脚步声,一股强烈的不祥涌上心头,手中的书“啪”地掉在了地上;门呢,“啪”地被一把推开了。是方奠与顾斯鸣!茕白心中一阵阵厌恶与不安涌了上来,眉头紧蹙,嘴唇紧抿,拳头攥得死死的。

    方奠喝道:“大胆奴隶!见到大王不知下跪迎接吗!”

    “罢了,这等礼数对于亡了国、丢了魂的奴隶来讲,又如何拘泥于此呢?”顾斯鸣嘴角角眉梢间皆是嘲弄,手一抖,抖开了手中的捷报,白字黑字的茕白:“当日之诺,已到兑现之期。卢国战报,长沙一役,祁军折伤,不计其数。经三天三夜血拼死战,因由墨枫将军里应外合,打开方定门而攻下祁都长沙。祁王宗亲悉数虏为卢奴。唯夏执信将军中流矢身亡。现大军已在凯旋途中。特致捷报,与民同庆。洛茕白,从今日起,你的身份已由祁国在卢之人质将为祁国战奴。见到寡人也由单膝下跪降至双膝跪拜礼!斯鸣说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