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始是新承恩泽时 (第2/2页)
哥在陪紫鸢回关雎院的路上问道。 “我在这后宫里是不会得宠了。大王现在对我虽然百般爱抚,可我看得出来,他最爱的还是本宫的meimei。不然双栖楼你以为是个平凡的妃子就能住进去吗?本宫只是不想这嚣张的meimei一朝痊愈便更加对我肆无忌惮。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方士的药方里都有什么药,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的病痊愈,这就是个把柄。我借找白芨的事拖延时间,这样她就不能泡满一个秋天的浴汤了,往后,就是有的是时间在浴池里泡着,没有真正正确的药方她也别想好。这种事也休要赖到本宫头上来了。若是害了她,大王一定不会放过我,我只想让这个不争气的meimei明白,我们姊妹在这后宫里只能互相牵制,继而表面上和睦就行了,谁若想害了谁,就不会落的好下场了。”紫鸢也是有苦说不出,这种做派已然是无可奈何了,但愿莫紫枭能明白吧。 隔了没几日,去寻白芨的人手脚很是麻利,但是回来带来的消息却是祁宫中也无拳头大小的白芨,这样大的白芨的确难寻,但是斯鸣听闻慕容之的建议说,祁惠王的陪葬中却有这些珍宝,便不管不顾,着人掘了半个祁国的宗庙来找那“无足轻重”的白芨。卢祁两国的矛盾自此越发深了,茕白远在杏帘中也听到了这样的噩耗。但是,昏庸如斯鸣,哪里是众人能劝得住的?哪里是往日情栓回来的?也只得任由他去闹,天欲其亡,必先欲其狂罢了。 当这千辛万苦寻来的白芨摆在斯鸣面前时,恰巧那日沈云晗也在场。斯鸣知道不免又要一番大篇大论的教训了。 不出所料——“大王,你这样兴师动众,不惜毁了洛家的宗庙,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是会折损卢国国运的!老臣老了,说不动您了,可您这任性而为的毛病却是一点没改啊!” “云晗,你既说不动了,那就不必再说了。寡人为君,你为臣,寡人可以任性而为,全是因为寡人乃天子身贵。话又说回来了,先王当年不过是命你辅政,而今寡人已然能够独当一面,你又何须这般劳神费心地、事无巨细地管东管西呢?寡人看你那两个儿子老实话少,你哪日退休了,他们皆可承袭你的爵位,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沈云晗听着这些话非常不受用,痴儿不悟,从前是个性格懦弱的君主倒还罢了,还有的救,可如今沉溺女色,不顾伦常却是在自掘坟墓哇!无奈自己也已垂垂老矣,家中上下七十二口自从那年祁宫比剑后便成了斯鸣的人质——人一有了顾虑,不论大小,都会束缚手脚。每每想至此处,沈云晗便感到一阵强烈的无可奈何之感,也罢,即为臣,理当做好臣子的本分罢了。沈云晗摇了摇头:“臣告退……”
等云晗出去以后,斯鸣感觉十分得意。跟身边的方奠说道:“这丞相真的老了……许是折腾不动了吧?” “大王,奴才倒觉得,老丞相只是有了后顾之忧吧。”方奠说话向来犀利,也不知是不是跟着斯鸣身边久了的缘故。 “后顾之忧又有何妨?他老啦,再不会有斗志了…”斯鸣看向空荡荡的门口,明明自己还是二十多的年纪,心却已经苍老…… “你替我问问关雎院那位,冬至出宫的事她要不要去。”斯鸣回过神来,吩咐下去了。 方奠腿脚痛快,不多时来到关雎院:“夫人,大王差我来问问夫人的意思。隔几天就出宫到温泉腾云宫那边洗浴,以迎冬至而来。大王的意思是您二位姐妹花一同前往的……”方奠在关雎院的院子里看见了修剪花枝的紫鸢。可话还没说完,就被紫鸢打断了。 “大王若真有心带我去,你这句话得多画蛇添足哇!” “您瞧瞧,还是您最了解大王的心思不是?” 紫鸢哂笑,双眼一翻:“了解有什么用呢?大王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我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所以呀,就如他所愿吧!你就替我回绝了大王吧,紫鸢身体不适,不宜出门吹风。” “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回大王您的意思。” 紫鸢目送着方奠离开,心中五味杂陈。那里的温泉还很暖吧?还是暖融融的人才适合去泡哇!像自己这样冷冰冰的,怕会泡出病来呢! 卢王宫外往西百余里是一处温泉。被王室占有以后就名叫腾云行宫,中有温泉供给沐浴所用的浴汤称腾云池。冬至这天日头最短,黑夜最长,但是过了这天便阳气渐盛,阴气渐衰。所以王室宗亲都十分重视这一天。在卢国,就要到温暖的腾云池中洗浴,如果大王喜欢,还可以在这个温暖的地方呆上这个冬天。 今年陪驾的是最得盛宠,却正身染重病的紫枭夫人。自从听jiejie那边说,自己的病今年可以治好,便时时盼着能随大王来此沐浴,更何况这正是天大的恩宠的证明,自然更是欣喜万分,连往日里的愁云惨雾一并都除了。 腾云池,蓝田暖玉砌就,均加以金丝嵌入,烛光之下熠熠生辉。又分三池,玉龙、玉凤、玉鸾分侍卢王、王后与王妃沐浴温泉居上,自然玉龙池水居上游,玉凤池居中游,而玉鸾池居下游。斯鸣以治愈夫人重病为由,破例赐紫枭腾云玉凤池沐浴,卧云随侍。 紫枭着浴袍,先是在斯鸣处徐徐谢恩,而后穿过重重帷幔,来到玉凤池边。池底一朵硕大红彤的牡丹仿佛是应着徐徐流进来的温泉水而绽开的,定睛一看,才知那泉水云气缭绕,使得用来嵌作牡丹花瓣的红宝石的光泽隐约闪烁起来。池边高烛均被侍女点燃,帷幔的红色映得整个大殿红晕醉人,安魂香则被置于池边四角,徐徐香气,令人全身渐渐**。紫枭轻轻褪下薄薄一层浴袍,赤脚顺着暖玉台阶而下,柔嫩足底感受到的水滑腻丝软,瞬间全身彷如无骨,顺势滑进了整个池中,如鱼归水,尽得欢怡。天花板处不知何时打开,漫天花瓣倾下整个玉凤池中,紫枭抬头望时,一枚牡丹花瓣,正巧落入唇边,紫枭天性风流,也不在意,便嚼了那花瓣,满嘴沁香。殊不知这所有美景此时尽收斯鸣眼底。 卧云跪在池边,俯身为夫人撩水洗头,这种姿势极其累人,不消半个时辰便可叫人再直不起腰来。紫枭毫不怜惜,自顾自闭目享受浴汤之美。 不知何时,卧云撩水的举动停了,紫枭肩上没了流水滋润,心中不悦。回身却见身着轻衫的斯鸣正蹲在自己身后,用手撩水玩。若不是水雾缭绕,紫枭此时定然已经赤身裸体见驾了。 “大王?!” “这普天之下,还没有谁见了寡人不下跪的!”斯鸣语气玩味,停了撩水的动作,转而伸手挑逗紫枭的下巴。 紫枭一抹嫣然浅笑,足以倾城。也不答话。两人正自沉默之时,紫枭出其不意,一跃而上揽住斯鸣的脖子,就将斯鸣拖入了水中。斯鸣倒也镇定,衣衫湿透,发须皆乱,却不减眼中邪yin。伸手一抹脸上水渍,嗤笑道:“爱妃竟如此性急?寡人本想只在一边观看美人沐浴便罢,却从没动过鸳鸯浴的心思啊!” “哟!大王水也入了,衣衫也脱了,美人也在怀了,竟还能耐着性子做君子?”紫枭偏用激将法,激得斯鸣心火难耐,玉凤池红烛暖香令人绵软而轻飘,只余这二人在池水中情热心动。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