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福威黑虎 (第2/2页)
甘甜,一口润心田,端的是说不出的受用。 四贝勒等人当日在黑山中与妖魔相斗,闹得天翻地覆,引起山崩地裂,许世飞也是被滚滚的山洪冲出,呛满口鼻昏死过去,幸而挂在树木的枝杈才侥幸得活。 许世飞醒来后辗转回到宋辽府,发现福威镖局的产业已被其他三家镖局瓜分,丈人李把头被段芝贵以拳匪余孽的名义抓捕,投入大牢没几日便不明不白地死去,妻子惨被段芝贵的外甥高士斌**而悬梁自尽,唯有被人打成重伤的师弟赵靖志生死未卜,不知下落。 家破人亡的许世飞悲痛欲绝,当夜也被如狼似虎的捕快抓住,以勾结蒙匪,私吞军火的罪名投入死牢。 福威镖局被段芝贵设局排挤,许世飞的师弟赵靖志也被打成重伤卧病在床动弹不得,家里的主事自然落在许世飞的岳丈李把头肩上。 李把头的性格刚烈缺少圆滑,但凭借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也预感到危机,家破人亡之际巧妙地将赵靖志隐藏起来。 身体复原的赵靖志心中满是愧疚和怒火,想起身处死牢的师兄悲伤不已,有心搭救却又无计可施。几十个镖局徒弟感恩许世飞多年的情义,聚拢过来同赵靖志商量着搬兵劫狱。 宋辽城附近的流民土匪与福威镖局相斗数年,尽管双方打打杀杀,但尽皆钦佩许世飞往日的江湖义气,也聚众出三千余骑,趁着月黑风高潜入宋辽城的死囚牢房,拼死救出气息奄奄的许世飞。 脱离险境的许世飞未想到阴险毒辣劫财害命的是平日里笑里藏刀的同行和满嘴道义的官府,义薄云天舍命相救的却是整天拼杀,与之为敌的流民草寇,长叹命运弄人,也是走投无路,便在附近的山中落草,做起土匪强盗的买卖。
流寇们本就是穷苦的农民庄稼汉,吃不上饭才被迫上山做起土匪,信服许世飞身手和威望,力推其为匪首。许世飞坐上总瓢把子的交椅依旧沿袭福威镖局的名头,报号福威黑虎,统领着三四千土匪打家劫舍,劫富济贫。 逼上梁山的许世飞有仇不过夜,亲自cao刀前往宋辽府提来三家镖局的把头脑袋,更在山头竖起替天行道的大旗,公然与宋辽提督段芝贵为敌。痴迷敛财的提督段芝贵丢掉通天赌坊的生意,此番又断折三家镖局的每月供奉,心中大为恼怒,派出大队的官兵前往围剿匪众。 许世飞依据天险与官兵周旋山林,拼死力战十几场,胜多负少,山寨的威名大震,吸引越来越多的流民加入,部众势力急速发展到万余人,是宋辽府段芝贵枕边最大的隐患。 段芝贵为此伤透脑筋,亲率精锐大军三万进剿围攻。许世飞趋利避害,避其锋芒且战且退,直至蒙古草原的边境方才落稳脚跟。 许世飞和四贝勒久别重逢心情大好,说道:“小德子,你出去把我兄弟的随行人马安顿好,再叫后山伙房杀两头猪,今日我要开席设宴,大家喝酒吃rou,痛快地乐耍一番。” 小德子就是山前歪戴帽子扛着土炮的小土匪,听大当家吩咐杀猪开席,高兴得眉开眼笑。四贝勒也在别勒古台的耳边吩咐几句,别勒古台领命随着小德子走出道观的大厅。不不得片刻,山寨的几个土匪吃力地搬着几口木箱进来。 四贝勒命人撬开木箱的盖子,对许世飞说道:“许大哥,来时匆忙未备礼物,这里是两百支步枪和两千发子弹,你留着有用。” 许世飞瞪大眼睛看着崭新的日本造步枪和黄澄澄的子弹,对四贝勒子说道:“兄弟如此重礼,受之有愧啊。” “许大哥,你尽管收下,实不相瞒,这步枪和子弹也是兄弟无意间得到的。”四贝勒在许世飞的耳边悄悄地将步枪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许世飞拿着步枪爱不释手,笔直的枪身飘着崭新的瓦蓝,枪械的零件也都扣得严丝合缝,端在手中颇有分量。日造的步枪做工精良,cao作简单,依靠枪身的直立式标尺瞄准,百米内百发百中,是绿林好汉梦寐以求的杀敌利器。 许世飞的山寨虽然人多势众,但收留的多为无家可归的流民,偶尔有得买卖却时常被离此不远的白龙山一枝花处截胡,山寨里吃了上顿没有下顿,日子过得并不宽裕。 赵靖志惭愧地说道:“今日好险,倘若真和贝勒爷交火,领出去的百十来个兄弟恐怕是要交代干净。兄弟我也是弄差迷了,本是算准时辰准备掠劫肥头张的粮队。刚刚才得哨骑报告,那粮队现在还在后山窝着呢。” 赵靖志的心思灵活,山寨中乍得如此充足的枪支弹药,忽而变得底气十足起来,猛想到后山的运粮车队,一条借刀杀人的计策渐渐浮出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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