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记_第九章 狐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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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狐伤 (第2/2页)

里哭的犹如山倒,没个开交,只闻得隐隐的咏叹:“月,总是悄悄挂天边,潮,推着一年盖一年,转眼间世间悲欢离合转,该明白天机能猜不能变。”皆疑惑如此深宅,何得听的这样真切,又听到:“有人口不利,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善能医治。”季氏听见这些话,那里还耐得住,忙命人去快请进来。

    众人举目一看,乃是方颐广额,丰满妩媚,神龙翘眉,丹凤长眼,美容举止的异样女子。季氏问道:“你在哪里学医?”那女子笑道:“梦中一别无恙否?”季氏一惊,连劝严老爷,此时已哭成泪人般,放开怀中的女儿给这女子瞧病。那女子上前一看便说是被狐所伤,那老邱头死命地点头。这女子乃掏出一颗卵大的珠子,一手便捏成齑粉,那屋里众人俄见女子手中粉末化作一道一道紫气缠绕旋转,倏尔全进了床上小姐的身子。那女子又置一美玉于婉玉额上,笑道:“玉有灵的,不可亵渎,除亲身母外,不可使阴人冲犯。三十九日之后,包管身安病退,复旧如初。”又挥笔写了一符,回头便走了,一路轻笑。季氏喊道:“你哪里来?”隐隐传来笑声“唐门月派,妩媚子。”

    严老爷正要摸脉,季氏打开他的手,喝道:“没听刚那女子所说么?”季氏平日比严老爷还不信这些,严老爷见如今这般,也只得就罢了,死马当活马医!

    话说其他众人见了此异象,惊诧不已,季氏命秋兰把符取来。秋兰展开符一看,乃书曰:“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乱,擅风情,秉月貌,非常情,宿孽总因情!”,季氏便命秋香将符悬于卧室上槛。

    严老爷想自家女儿三十九天全仗灌喝点米汤吊命,如何保得?无奈季氏这次偏偏信邪,家中女眷天天诵佛念经,恨不得先时在菩提寺捐十三斤上好油,积阴德。

    过了十天,婉玉尚有气息。这夜季氏刚打理好女儿,便请来严老爷叫来太清,又命心腹两婆子监守婉玉的屋子,关了房,闭了窗,灭了顶梁大灯,只点了个白蜡。季氏命秋兰把脖子上的雨花石取下,倒惊了严老爷一个趔趄,忙问:“这东西平白无故怎会在你手里?”季氏便把秋兰陈述前后说与严老爷,季氏滴了蜡油到这雨花石上,又用帕子擦干净,只见蜡油浸进石头去的缝隙显现出几个字来,秋兰就着阴森森的烛光一看,乃是:“紫宸殿一品谍”,背面一行小字:“薛彩芹”。季氏道:“我的真姓名是薛裁沁。”从手袖里取出一块模样相当的雨花石,太清便知了三分关系。季氏忍泪强说:“我们薛家原是紫宸宫外的皇商,实说家里人揩过油水太多,才至杀身之祸啊!自己爹娘也太贪,家里的子弟被宠的不像样,打死人也似无事人般,丢几个臭钱就了结,且自家皇商勾结内侍,被圣上定了诛杀九族的大罪。我夫婿原是紫宸墙外的禁卫。”严老爷苦笑道:“老子可不是当年那八面威风的外城禁卫统领!”季氏道:“是老爷先看上我的,我爹当年还说他就看上我们家的钱财,我不信。”严老爷叹道:“实在冤枉我,就是你薛裁沁不是有钱有势的,你入宫觐见,第一眼就相中了你是我媳妇。后抄起你家,我拼尽所有,好不容易把一个秋后斩的死囚和你掉包。”季氏想起当年青涩之恋,不免红脸低头道:“更早先我爹有运把小我十三岁的亲meimei薛彩芹过继给义忠老千岁当亲女儿,圣上就是要诛杀我们九族,也要看在手足情,若连我亲meimei一起杀了,那九族里头就有义忠老千岁!且我也领了这种雨花石,将蒙蔽紫宸圣上的事通过渠道密报,才保了我们些女眷的命。”严老爷叹道:“怎么我们妹子会沦落到去做间的营生?”季氏道:“我亦不解,还请秋兰你道来。”秋兰知道有病人,断乎不能落泪,便强压悲音姗姗道来:“我是王爷府里做粗活的小丫头,薛彩芹jiejie自被王爷收养后,王爷倒是爱惜如珍宝,他侧妾教习得彩芹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我是她伴读也逼着学,后来那义忠老千岁莫名其妙骤然就薨了,嫡夫人只管红白家事,这侧妾过了不久便晓以彩芹姐厉害,一说是她亲jiejie现捏在她手里头,逼她离了王爷府去燕郡做乡间,如今见了你们才知道那侧妾说的就是狗屁话,诳的我们团团转!”季氏啐道:“你说的这侧妾当年我也见过,有十分姿色,说话滴水不漏,但也太有手段,真不知她走的哪步偏棋,毁我妹子一生幸福!”季氏良久问秋兰道:“这侧妾后来膝下有子么?”秋兰骂道:“缺德鬼,不长眼的老天爷还给她个儿子,算起来,十五岁了。”季氏低头一想,恐怕这侧妾在紫宸政局下了一盘大棋,又牵二连三把前后事情串联起来,便已有些猜想,不过才四分把握。季氏见秋兰仍有不解,道:“还有啥话?大女儿你今晚一并撕罗清楚,明天可不许再说。”那秋香问道:“既然老爷,不是,父亲是禁卫统领,如何全身而退?”彼时季氏又扭过头红了脸,推严老爷道:“你自己给自家女儿说明白。”那严老爷笑道:“和你娘私奔了呗,在家我排行老二,不上不下,爹就说我没出息,老不容易混到禁卫统领,都没说在朝中拉扯拉扯家里人。娘说我没运,怎么就派你圈外围,亲近不了圣上。我就留了封信,假托爱上哪家姑娘,走勒!”季氏这才整理好耳鬓,笑道:“亏你想的出,不知你爹娘怎么在家里气的四脚朝天。”又不免哭了起来,头埋在季老爷怀里,严老爷又道:“老邱头是把我奶大的奶爹,因他夫人去了,膝下又无子女,故极疼我,他自家的家乡在燕郡,我们小两口当时就央求着去了,屈指十三年有余,半边医术都是他教的。”本想沉吟自家不知怎样了,恐季氏想起全家灭门哀心,便不说了。季氏却道:“到了燕郡的上古县安身立命,因你爹后来医术出落的好,悬壶济世么,就有人诨名我季氏了。”又便滴泪便思索:“我妹子以死相击,散了陶驿太守,陶驿太守也活该,只愿我妹死的其所。”

    究竟季婉玉性命如何,且看下次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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