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姐妹情深 (第2/2页)

上慢慢地走，一路走一路歇，走走歇歇才回到家中。

    　　有一次，郭秉义去京城公务。带回一个洋人造的闹式座钟，这座钟别致精巧，巧夺天工。镶金嵌玉、赏心悦目。那钟摆日夜摇晃不停，那时针分秒自动游走。那钟壁金光闪耀，那钟罩熠熠生辉。特别是钟顶上那白金铸就的“金鸡独立”像按时发出悦耳动听的蹄鸣音乐……这好稀奇好精怪啊：姐妹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每天围观百看不厌。

    　　她们好奇地睁大眼睛问大人这玩意儿叫什么名字？大人告诉她们这叫“钟宝贝”。并一再告诉她们这“钟宝贝”只能看不能摸。

    　　可小玉仙天生好奇爱动，竟忍不住用手去摸它，摸了，没事。再去摸还是没事。

    　　钟宝贝仍照走不误。于是晚云的胆子大了起来。那天趁大人们不在屋里，晚云一下将钟宝贝放至怀里，仔细抚弄玩耍。她既兴奋又激动，竟忘了自己是跪在一高脚凳上。这时凳脚一摇，她身子一倾差点摔下地来，可心一慌神，手中的东西就没抱稳。“哐当”一声宝贝就摔在地上，顿时玻片四溅，尘土暴飞。钟摆停止了摆动，“嘀嗒”声也骤然止息。这钟宝贝象是摔“死”了一般，静静躺在地上。

    　　这时，meimei晚云由于惊吓，“呜呜呜”哭了起来。jiejie闻听猛然过来一看，一下也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一会儿回过神来，她忙去搀扶meimei下来，哄她说：

    　　“meimei别哭别哭，乖，听jiejie话不哭，这宝贝没‘死’，它没死，它在睡觉，等会儿就醒过来了……”晚霞虽然嘴里在宽慰meimei，但心里还是惊慌作急。她想这是父亲从遥远的京城带回来的宝贝，还没过多少时间就被摔“死”了，那还了得？她想这个事故出得，非同小可！不知要受到父母怎样的责罚？但她又不忍心meimei受这样的责罚，于是暗动心思，由自己一人来承担这过失，担负这责任。

    　　于是晚霞抱住还在哭泣的meimei说：“好meimei，别哭了，听jiejie说，等会儿大人们进来，就说这宝贝是jiejie去擦它身上的灰尘，不小心掉下来的，与meimei无关。啊，记住啊！别哭了，meimei别哭了，没事的，啊……”

    　　果然，一会儿大人们进得屋来看见这一幕惊吓得呆若木鸡，特别是老管家马昆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他知道这玩意儿当时特别稀罕，这东西中国人造不出来，只有洋人能造，他造也只能少量的造，而且是非卖品。是洋人作为“国礼”送给宫廷或官府的。民间哪能见这种金贵的东西？现老爷从这么远带回来，自然当‘至宝’‘放置’家中，现竟然被摔坏，这事情出的，也未免太大了点。该怎么办呢？他和大家慢慢惊醒过来，抓耳挠腮想办法带着惊骇的目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王夫人镇定自若，她一看地下的座钟，又一看两个孩子都倒在椅子上哭泣抹泪，心里便知道了原由。可她并没有发怒骂人，只是用轻松的口气问道：

    　　“晚霞、晚云，你们不要哭，过来好好说话，妈问你们，只要你们如实道来就没事，呵，乖……听话”。

    　　王夫人话音刚落，晚霞就站过来抽泣着说道∶“mama，是孩儿不好，是孩儿一时不小心把宝贝摔下来了，“呜呜呜……”

    　　“怎么这么不小心，平时叫你们只能看，不能摸的啊，今天你为什么要去摸它？”王夫人仍平心静气地问道。

    　　“呜呜……是孩儿见宝贝上面有灰尘，就用手绢去擦，没想到凳子一摇，我一晃身，不小心顺手就把宝贝带下来了……都是我不好，不该……呜呜……”晚霞边说边忏悔地哭泣。

    　　“好了，别哭了，认错就是好孩子，以后做事小心就是，好，别哭了。”接着又对晚云道∶

    　　“晚云，你没有错！你别哭，你是乖孩子，别哭啊……”说着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用手绢给他们擦拭眼泪。这时，晚云反倒哭得更加厉害了，王夫人轻轻拍打她的肩背，低声继续安慰道：

    　　“好了，没事了，乖乖别哭了，别哭了……”

    　　可这时晚云，呵，现在叫郦娈仍在哭泣，她正躺在“醉香楼”酒楼的贵宾客房里，回忆起儿时桩桩件件的往事，百感交集，止不住泪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