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万历四寇 (第2/2页)
,沿海大体太平几十年。 这会儿林天王势头还正旺,如今得报,南澳那边“王伦宋江们”这阵子屡遭打击,官兵主力似乎在那里。一众头目议论了一番,大家商量后确定了抢掠大计,看来今年海上收成只能从福建海面努力。眼下台风季将来,留少数人马在此侯风,主力先回鸡笼(台湾基隆)老窝修整。只等台风季过,今冬明春,往月港走几遭。 贵州播州宣慰府厅堂内仍是一片孝哀布置。后院内堂,太夫人张氏,刚死没多久的前任播州宣慰杨烈遗孀覃氏,一身孝子服饰的杨应龙,坐在桌前用饭。 寂然饭毕,站在旁边的杨应龙的妻子张氏,从小妾田雌凤手里接过茶杯,递给太夫人、覃氏后,又要接茶递给杨应龙。“呛啷”一声响,茶杯落地,茶水四溅,小张氏连连甩手,将烫伤的手放在嘴边吹呵。田雌凤惊慌地看作她,又瞄了杨应龙一眼。 太夫人把茶杯重重一顿,低骂一声:“好贱婢!”正要发作的杨应龙一惊,转头看向奶奶,见太夫人怒视田氏,他忙说道:“奶奶息怒,不值当为她们生气!”又转向小张氏田氏,喝道:“还不下去?” 太夫人看着杨应龙,一字一顿说道:“如今朝廷诏旨也接了,你以后就是这播州地面的一家之主。你不要忘了你父亲当年与那小妇养的杨煦争位的事!你爷爷当年宠妾欺嫡,处处压着我和你父亲,闹得合家不安!水西安家那边,还借机点火,至今还占着你杨家祖传十几代的两片地面!”
又向覃氏说道:“我老了,以后家宅里你当家照看,可不能由着应龙胡来。这宠妾灭嫡的事,最是祸家!你们要记着我今天说的话。” 覃氏赶紧站起来,安慰说道:“婆婆还请息怒,不值当为孩子们生气的。你教训的是,都是媳妇的不是,少了对他们的管教,一个个骄纵的没样儿。”又向杨应龙喝道:“奶奶的话,你可记着了!” 杨应龙嘟哝道:“两家表妹都是好好的,只是偶尔不小心罢了。我哪有什么宠谁欺谁的?” 老张氏叹口气,摆摆手:“你们都下去罢,只记着今天奶奶的话便是!” 宁夏镇守备府内,拜寿宴会已了,老守备郑印正在书房与哱拜一家子闲话。 白发苍苍的郑印看着依旧雄壮的哱拜和他的长子哱承恩,赞许地点点头。他对哱拜说道:“这两年西北太平了些,你们立功机会也少些了,但很不用着急。你标下那些族人如今都安置好了么?”,哱拜道:“有爷爷照看,标下不愁没有立功机会。标下手里族中精壮现在有千来号人,都在军中安置妥当了。”郑印点点头,又指着哱承恩道:“你儿子如今都这般大了,如今也做到百户了,将来又是一员勇将。你们虽然不是汉人,朝廷待你们不薄,总当记着报效朝廷。” 赫图阿拉女真部落营地,身材已颇壮实的十三岁努尔哈赤与弟弟舒尔哈齐骑马回到营地中央自家营帐,跟在后面的三五个雄壮少年手里都拎着兄弟俩猎杀的飞禽走兽。 兄弟俩下马后正要进帐,努尔哈赤在帐外忽然站住,拉着舒尔哈齐向侧边绕到后面。 营帐之内,一位大明军将打扮的青年人端坐高位,神态傲慢。身后几名家将明盔亮甲站立侍卫。努尔哈赤的祖父、父亲盘腿坐在两旁,都是眉开眼笑讨好模样。 帐幕中央摆着几付大明军中制式铁甲,几捆雕羽铁箭,箭头锋利锃亮。 刚才在门口一瞥间,努尔哈赤已认出坐在中间高位的青年男子,是自己姊夫。 姊夫的父亲去年做了辽东总兵,打小关爱自己的jiejie没过多久便被祖父作主,送给此人做了第五房小妾。 前些时候,辽阳那边jiejie让人送口信来,说是姊夫如今已是世袭千户。又说是过几天,或许会送些军甲器具来。 自己去过jiejie那几次,每次那家子的家丁奴仆都一付骄横面孔,拿自己说得别扭的汉话开心取乐。 如今,连一向慈爱的祖父也紧逼着自己学说汉人官话。自己打骂教习自己汉话的汉人奴才,父亲知道后狠抽了自己几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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