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紧锣密鼓 (第2/2页)
“大人,咱们的给养来了”一个伙头兵前来报喜。 “嗯,很好嘛”守备拖拉着肾虚的声音表示了肯定,“走,去看看”死人的事情有什么好听的,守备干净利落的抛之脑后,还不如去看看鸡鸭鱼rou。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他没有看到鸡鸭鱼rou,看到一辆运粮车,瘪塌塌两袋粮食,后面一辆是两个大桶。 揭开盖子,酸辣气息扑面而来,红彤彤,白嫩嫩,黏糊糊。 “这是今天的给养?给我们守备营的?”守备的脸黑得跟煤炭似的。 “是的是的,大人,管事特别交代,这是朝鲜国那边儿的特产,京师的贵人们都抢着吃,很贵的” “这些粮食,也是给我们守备营的?两百多号人,一天的量?”守备的声音像是猫头鹰了。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那带队的皂隶赶紧否定。 “嗯,一顿的还差不多”守备捏着鼻子打算忍下去。 “不不不,大人,这是一旬的量,我们管事说,京师最近流行减肥,吃饭一成饱,很时髦的” “我,我,我去你娘的”守备怒了,抬脚就把这皂隶踹了好几个跟头。 “通判大人,通判大人”守备怒气冲冲的启动了大招,告黑状。 “嗯,怎么回事儿,毛毛乱乱的,咱们是府城的高官,有身份的人,要稳重”通判大人正在就餐,摆了两张桌子,七碟八盘,飞禽走兽,无所不包,还有两个妹子在边儿上弹琴奏曲儿。 此间乐,不思叙府。 “大人,戎县这些狗娘养的欺人太甚啊”守备大人看到这满桌子的菜肴,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早饭,肚子里咕噜噜翻腾叫唤,不由有些尴尬。 “说说看,怎么回事儿”通判大人半眯着眼睛问道。 听得守备饥肠辘辘的汇报完,通判大人勃然大怒。 一怒之下,桌子就掀了,掀了,掀了…… 守备大人喉结几番蠕动,掐了自己好几下,遏制住把那只烧雏鸡捡起来啃一啃的念头。 “你且莫慌,今晚那何举正好约我在食无竹饮宴,你跟我一起去,好生给这厮一个难堪”通判大人灰常果决。 “咕噜,是,大人”守备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烧雏鸡。 “嗯,你,退下吧”通判大人又眯缝了眼睛。
守备依依不舍,这就是霸王别鸡么? 夜,食无竹。 何举请通判大人、守备大人吃饭。 林卓、邓子龙打横作陪,县丞大人和史管事也共襄盛举。 全竹宴依次上桌,多达二十多道的竹制食品,让饱食终日的通判大人也略开眼界。 挥挥手,守备大人,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何大人,你们的治安太差劲了” “何大人,你们的给养太过分了” …… 守备大人口水四溅的表达内心深处的不满,着重强调了对泡菜味道的不满,顺便提了提军官们的人身安全问题。 只见何举虎躯一震,面目沉痛,“竟有此事?” 林卓赶紧接上,“何物狂徒,胆敢毁我戎县长城?” 邓子龙面如重枣,以袖掩面。 面子上的事情做完了,何举也不再震了,开始说正事。 “通判大人,守备大人,这里有几封书信还请两位一看” 写信的人是常二少爷,内容惊悚,反正通判和守备都跟白莲不清不楚。 “这是诬陷” “这是伪造的” 两位府城来的高官自然不肯束手就缚,大嗓门挣扎。 外面的兄弟伙应该进来了吧。 还不进来?莫不是要我摔杯为号。 通判大人的魔爪朝着杯子伸过去。 何举却不在意通判大人的小动作,任他摔碎满桌子的杯子,也不可能把晕死在监牢里的人叫来。 通判大人怒摔茶杯,何举大人悠闲旁观,场面很没有格调。 林卓站起身来,直接点题,“两位大人,你们的清白,我们是相信的,此事或许另有内情,请容我等彻查,只不过,调查期间,就要委屈两位大人,在这食无竹盘桓些时日” “你们,你们胆敢软禁我等”通判大人,仍旧不想放弃府城高官的气势。 “饮食可有保障?”守备大人就要务实的多了,毕竟是饿过肚子的人。 “有,泡菜,管够。” 府城来的高官欢脱地在食无竹吃泡菜,守备营的弟兄们日子却过得没滋没味的。 连续吃了好几天的泡菜白饭,守备大人又不见了踪影,再加上隔三差五死伤一两个军官,守备营里一片面黄肌瘦,人心惶惶。 打头儿的几位把总一商量,觉得日子再也不能这样过,要为了英特纳雄耐尔而抗争。 咱们去县衙群-体活动去,能让过点儿安生日子不? 至少得多安排几个衙役捕快保护安全呐? 可惜,正在他们撅着屁股写横幅的时候,邓将军的人马就把他们围住了。 得知自家守备已经在啃老玉米了,把总们反应很清奇。 “我们不知情” “跟我们没关系” “早就觉得守备大人不正常了” “卑职愿意出首” …… 邓子龙眼角一抽,看着这些败类心下无语。 “你们原本都是戴罪之身,要么就在这里继续待着啃泡菜,等待朝廷发落,要么就暂时编入我麾下,戴罪立功,诸位可有决断?” …… 嘤嘤嗡嗡一阵。 一位把总畏畏缩缩地冒出头来,应该就是代表了。 “敢问邓将军,饮食可有保障?” 邓子龙一个趔趄,真他祖母的有什么守备,就有什么兵。 “鸡鸭鱼rou,管够。” “卑职愿为将军效死” 邓子龙凝视下面这些人良久,把他们整编了,还真不好说是福是祸啊。 “史富、史贵是哪两位?”邓子龙摸着刀把子,看着他们的脑袋半天,还是放弃了替天行道的打算,按照林卓给的剧本说下去。 “卑职在。”把总里冒出了两位,其中一位就是刚刚的代表。 “本将划拨一百精锐与你们,守备营一应事务,由你二人全权负责,不得有误。” 邓子龙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完就跨马狂奔而去。 他需要洗涤一下自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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