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兮传_第一章 澄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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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澄心 (第1/3页)

    烟花三月,虽是草长莺飞的好时候儿可二月里那刺骨的冰寒依旧踌躇不退,让心中存了一丝极淡的凉意。热闹的街头巷尾熙熙攘攘,人流攒动,有的赶着去庙会,有的去山明水秀之地看碧波荡漾烟波浩渺,俨然一副凤鸣朝阳的初春光景。春风徐徐而来,拂去脸上腊月寒冬所带来的一丝沉闷亦吹来了新一批秀女那刺鼻的脂粉味。我不知高高的赤金高墙中锁了多少伊人的美梦,却又燃了多少人的富丽明日,就似那书生桌上的灯一般,一盏灯灭一盏又燃。永续不断。

    这里是池安王朝,一个街上几乎看不见乞儿的昌盛之国可是每朝后宫都异常凶险,也不知其中缘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死几个卑微的小小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池安国土充裕不缺那几个掩埋垒垒尸冢的不祥之土,只要国好家好,皇帝好那便万事大吉了。池安人是从前的高丽王朝王氏一族所流下来的血脉,可其中也混杂了不少汉人的鲜血。池丕将军也就是如今高丽国始祖虽后来将滞留于京都的高丽人悉数召回可却为时已晚,许多高丽人已在此地开枝散叶,成家立业又怎么肯再回高丽。不过在昌荣帝执政时宣布池安在无高丽人,可再怎么洗血也无法冲淡血管里潺潺流动着的那份nongnong的‘乡思’后来也有不少帝王的生母为高丽人,而昌荣帝的那则所谓‘喜讯’也渐渐成了自打自脸的笑柄。

    如今这太平盛世还要拜当今的皇帝朱珉煜所赐,若没有他这个池安便永远都看不见明日的旭阳。他的曾祖父昌惠帝荒yin无度,险些将这大好江山赠予当时颇得圣宠的尹氏一族,当时风雨飘摇的天下jianian臣当道,腰缠万贯者有权有势富贵显荣却为富不仁强抢民女,肆意妄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身无分文者却横尸街头,更有‘易子而食’,‘人相食’之事层出不穷,更有甚者去捡牲畜之粪便而食。当真是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令人唏嘘。后来人们饱受其苦,便想去投奔高丽可却被高丽拒之门外,数万人死于高丽的元城城门外,史称‘池元惨案’而最后尹氏因毒害自己腹中之子无果后反而用药不慎将自己给毒死了,尹氏仙逝之后昌惠帝便夜夜眠花宿柳,不理政事,甚至大臣有急事相禀却只能跑去烟花之地寻昌惠帝,可都被斥回,而最后昌惠帝因染花柳病不治身亡。

    史书工笔玉文斐然绽花,摛藻绘句将昌惠帝斑斑劣迹都给镀上了一层晃人眼睛的黄金颜色,可是若久居皇宫这些事便自然而然污了耳朵。

    可这些所谓‘丑闻’却更突显朱珉煜的英明才智,毕竟后人如他的祖父昌荣帝虽让江山略有起色可百姓却还是民不聊生先帝昌文帝虽收复了边境蛮夷之地,更改‘庆元’国号为‘池安’更无任何大过,可是碌碌无为,平庸度生,也没什么丰功伟业可以歌颂。

    而朱珉煜十四岁登基,十六岁将本属于池安的城池从高丽部族尽数收回,十七岁让高丽称臣,十九岁让池安经济稳定今年年纪虽也只有二十二岁却早已精于谋划。他容貌亦是十分的俊朗,自小习武,武功了得,专会四两拨千斤的巧妙而胜,可他也并不是一介莽夫,他的文采可比状元,谋略可与曹氏孟德相提并论。早已成了京都少女们独一无二的梦中情人了。

    我或许也只是这大千世界中一个平凡的不可再平凡的女子,怀着一个虚荣而平凡的梦,出生于一个书香世家,爹爹是朝中的正五品文官寒怀为,他年轻时相貌一般算不得出众,只是学问做得好罢了,只是随着年纪的递增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愈加酸腐了,如此说来若讲得难听些便唯有‘一无是处’四字可解。

    娘亲是高丽武状元的独女,样貌倾国,当年众多公子拼了个你死我活,可却偏偏择了那万人之中最为平凡的爹爹。我思来想去直到许久之后才知其中缘由,毕竟当时的爹爹只是一介华亭县书生,有母亲的辅佐才让他从华亭县县令平步青云走到如今谏议大夫之位。实属不易。

    爹娘虽算不上伉俪,爹爹也在外与几位附庸风雅的青楼女子暧昧不清可爹爹一生却只娶了两位女子,娘亲与一位江南而来的青楼女子,可最后爹爹还是将那位江南的青楼女子给休了。虽然我最过清楚这其中缘由可再怎么说他心里也始终是以我娘亲为重,实属难得。

    我长得极像娘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我家中排行第二,上有个比我长两岁的jiejie,下有一对比我小五岁的孪生兄弟。若你以为我是受尽父母宠爱的掌上明珠,那你便大错特错了,其实从我的名字‘姒兮’便可看出端倪,毕竟阿姊与弟弟的名字都是爹爹所起可是我的名却是母亲所起,我的字‘娉婷’是jiejie所起,而我的小字‘姒娘’是姨娘所起,家中成年的亲人们都给了我的名字出了一份子力,唯我爹爹除外,可见偏颇。

    爹爹虽待我不薄可与两个弟弟寒南寒北相比较便知‘天壤地别’四个字是何意了。jiejie寒婧兮长相清媚,气质高雅,若凭容貌她绝在我之上,可惜的是在幼年被强人掳过,虽没受什么伤可却丢了身子,回来后为了不污家誉,便将名字改成了寒静,连‘兮’字都一并除去了。自此之后失神过一段日子,毕竟连家中最过下等的奴仆都不将她放在心上了。

    可慢慢的她也就走出来了,日日在房中吟诗作画,弹琴著词亦是极清雅快活的,她不想嫁人,恐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可是她也挺欢喜的,她常跟我说幼年的坏事如今到成了好事了。如今不嫁一辈子逍遥,过着比神仙还要悠哉的快活日子何乐而不为。

    这段在寒府的日子仿佛是白开水一般,安然却十分寡淡,直到九岁,我那似白开水般的日子忽似是被谁扔了一大把普洱茶叶一般……

    爹爹为保住官位将我作为‘礼物’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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