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博弈 (第2/2页)
,所以他才开始逐渐掀开面具,让我接触他的真是面目吗?他在位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权势涛涛,不可能是善人君子。我早就有了觉悟,却还是在真正看到的时候忍不住胆寒,这就是被权势所镬住的摸样嘛? 可是爹爹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所做的都没有错,想要保住万千黎民,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只有立于不败之地,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起码爹爹在大事上从未有过错漏,他一如正屋里先皇赐的匾额一样,担起了护国梁柱一责。 “就如爹爹所言吧!”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脑海中一片空芒,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消失殆尽,我终于也踏进了浑水之中,由着这一股水流将我卷到不知名的深处。 爹爹走之前,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爹爹,你如何知道瑜嫔一事的?”我以为隐瞒的很好,如今看来,几乎人人都心知肚明。 “要想比别人快一步,你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难道坤元宫….”也有爹爹的人吗?是谁?桑榆吗?只有桑榆是我带进来,不不不,桑榆的性子哪能干这行? “放心,坤元宫都是你自己的人。” 果真如此吗? “爹爹你既然想到安插人在宫里,难道陛下作为你的学生会不懂这一招?” 爹爹似乎很欣慰听到我这样说,他笑得有些得意:“正是如此才有趣不是吗?这么些年,我教的东西终于开始有成果了。” 我心中一颤,爹爹似乎很乐见燕昭对付他,会不会有一天输在燕昭手里?只是到哪时,燕昭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爹爹走后,我唤了桑落陪我去了一扶岫宫。 翌日,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寻常百姓大约会有些忧愁,因为正是秋收的季节,农作物容易霉烂。不过也就这点子烦忧而已,不值得一提。 不像圣京的朝堂里,炸开了锅。 前两天燕昭宣布会在今日三司会审,谁知今日去提人的时候,薄涛七窍流血死在了天牢里。 凶手简直太猖狂,用的是最最明显的砒霜。砒霜致死需要时间,是谁敢在天牢里优哉游哉的给惯于打仗的沙场大将喂毒,并等着他毒发?看守的人都死光了吗?据闻,监牢里不曾有打斗的场面,平静的就像一场老友会面。如此,很好,看来是内鬼。 能进天牢的没有几个人,一个陆方,一个赵云,一个许仲文。 案发时间据推算是在丑时初。 丑时初陆方在御书房,燕昭作证,赵云领了人在巡逻,一众手下并更夫都能作证。唯独许仲文,无人证明。 顿时,满堂哗然!各种言论破空而来,有说许仲文策划了西北军一事,却让薄涛顶了锅,自己捡了个将军做。 有说许仲文是冤枉的,毕竟当时护驾的就是他。 还有一责旧谈被翻了新,说是陛下安排了这一出,许仲文不过是忠君之事。如今事情败露,自愿顶缸。 这话有些大胆,被乱棍打了出去。 不过有时候有疑虑说穿了就好,不解释不让人申辩,就一通棒打,结果就是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了,但是心里却越加相信被棒打的那人的话。疑心的种子就像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最终西北军叛乱一案又转变成了薄涛之死一案。而最开始,这本是庞邰将军之死一案。 认亲仪式再一次搁浅。 如今燕昭正焦头烂额忙于拯救许仲文一事。 但他还是抽空来了一趟坤元宫。 “宋家卿卿,果然好手段!” 我停了手中的琴,让人把云宝抱走。也不行礼,歪坐着看向气得脑袋冒烟,双眼喷火的燕昭。笑问:“陛下何意?” “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仲文!?”燕昭站在远处,并不靠近。 “陛下的意思,是我做的?”我抬眉恍然一笑:“也是,但凡出事,必然都是我们宋家干的。” “难道不是?”燕昭目光沉沉逼视。 “陛下似乎惯于没有证据就妄下定论。难道丞相没有教你,为君者最忌猜测?”我好整以暇摇了摇头,重新将手放到了琴上,轻挑慢捻谱出一段颇为静心的旋律。 然而燕昭显然没心欣赏,绿着一张脸,重重走过来,按住我的手,一字一句怒问:“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仲文!” 受了伤的手被他狠狠按在琴弦上,有一些钻痛。 “唔,恕臣妾无能。”说完我挑眉看了看他按着我的手。 燕昭似乎烫到了一般收回手去。 我捧起那根受伤的手指吹了吹。 “你……”他盯着我的手指犹豫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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