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回忆 (第2/2页)

怎么当时不说呢？”

    “你们都长着眼，她不说，你们就不会看？算了，跟你们这些人说不得理。”看目的难以达成，远程干脆掉头走了。

    他回到jiejie所在的病房，看一切都好，又转头去了护士站，请她们帮忙照看一下jiejie，他要出去给学校里挂个电话打声招呼。

    晚上，远程留下来给jiejie陪床。因为梅梅双手被裹成了粽子，所以他要一点一点地给她喂水喂饭。

    尴尬地陪着jiejie去了一次厕所，回来梅梅就说：“程程，叫咱娘来吧！你带的班不是要高考了嘛，可别耽误了给他们上课。”

    远程望着善解人意的jiejie，心内愧疚，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大概是用了药物的关系，两人僵持了没有多长时间，梅梅就早早地睡着了。远程望着善良的jiejie，心潮起伏。

    jiejie只比远程大了三岁，可她才五六岁就开始担负起照看小弟弟的工作了。

    到了上学的年龄，跟jiejie一般大的孩子都去上学了，可是母亲一度不想让她上，因为她觉得女孩子上学没用，还不如在家看孩子。

    jiejie很羡慕村里那些同龄的人，也许还有好奇吧，总之，她天天背着弟弟去大队院子里玩。（那时候，他们村小学一、二年级的孩子都在大队里上学，所谓的教室，其实也就是几间低矮的破房子。）

    因为jiejie基本上天天去，所以，他们这一对奇怪的姐弟就引起了教语文的韩老师的注意。应该说多亏了韩老师，没有她，jiejie这辈子可能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了。

    韩老师了解了梅梅的情况后，就去远程家做他们父母的思想工作。每天晚饭后就来，一连来了三天，远程的父亲不好意思了，就勉强点了头。

    韩老师说：“梅花香自苦寒来，梅梅的大名小名就用一个吧！”

    那天晚上，韩老师还送给梅梅一本新本子和一支新铅笔。jiejie捧着写了袁梅梅三个字的拼音本，看着老师给自己写得漂亮耐看的大名，兴奋地她半夜没睡着觉。

    背上书包后，梅梅学习非常认真，成绩也相当不错。

    可惜远程的父亲又早早地离世了，懂事的jiejie也就主动放弃了好不容易才开始的学业。

    后来，在裹腹都困难的日子里，失了学的梅梅又帮弟弟跟母亲求来了他上学的许可。

    远程上学了，虽然学杂费开支并不大，可家里的生活条件还是更艰难了。

    小小的梅梅不得不起早贪黑，跟大人一样累死累活的出工，下工回家还要割草喂牛。

    有一次，程程放学回家了，梅梅还没回来。

    远程进门就问母亲：“我jiejie呢？”

    那时候，生产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谁薅的草归谁家。正在灶前忙活午饭的母亲说：“你姐今天薅玉米地里的草，早上是推着车子去上工的，散了工她还要把草收集起来，再抱出来装车，一时半会儿怕是还回不来呢！”

    程程知道他们家的小推车不好推，因为jiejie个头太小，而父亲留下来的车子太大，如果装上草，矮小的jiejie根本就看不到车子前面的路。

    听了母亲的话，他扔下书包就跑去迎jiejie了。

    幸亏程程去的及时，因为那天梅梅收获颇多，竟然装了满满一车子的青草。

    帮梅梅杀好车，远程跳着脚跃跃欲试：“jiejie，我来推车吧！”

    满脸是汗的梅梅道：“你还小，不能推车，还是给我拉车吧！”

    “好唻——”

    姐弟俩推的推，拉的拉，兴高采烈地往家走。

    装车也是有说道的，这个，推过小推车的人都知道。

    要想车子推起来稳当，一般都要把重心装得稍靠后点，这样，装载物的重心就处在车轮着地点与推车人左右两脚形成的三角形内，因为三角形是最稳定的了。

    不过，重心靠后，作用到两臂上的提力自然也就会相应地加大，因此，这会儿就要用到车背带了。借肩力减轻双臂上的部分提力，最后，再用两手把握住左右平衡就行了。

    然而，梅梅个头太矮，长长的肩带根本使不上劲儿，所以，她总是装得重心靠前些。不过，这样推车时就要用手死死压住车把手，车也不能装得太重，否则很容易翻车。

    可能是那天的车被梅梅装载得超重了，姐弟俩在一个下坡时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