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谢_第十九章 醉倚琴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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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醉倚琴眠 (第2/2页)

跪求他保密,而他并不在意。

    男有断袖,女有磨镜,无甚。

    司徒流昱又哭了一会儿,才抹干净眼泪,离开琼楼去花街柳巷买醉寻求安慰。

    穆挽感叹,“这么说来,磨镜我还是第一次见!”

    澹台颉月问道,“你还想深入交流交流?”

    穆挽诚恳的回答,“远观足矣!”

    话虽如此,但到了夜里穆挽的感慨更加非常。百里香芙告诉她,今日扬州城有三年一次的天灯会,难得撞上,便让穆挽和澹台颉月一起去看。百里香芙哪里知道,澹台颉月早打听好一切,包了一家地段极佳的酒楼,只等穆挽赴约。

    那一天的月光真是极好,照的穆挽脚下的路都平添两分皓净。道只道,可惜一溪风月,莫教踏碎琼瑶。

    酒楼里很安静,穆挽被领着上了最高的一楼。

    穆挽在一方榻子上看见了澹台颉月。

    屋子里有些暗,灯只点了一盏。他躺在坐塌上,一手遮住了眼睛,一手垂在塌边。他一脚曲着,衣摆以极其好看的角度垂到地上。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绣着玉兰的白裳上,自有一种美感。

    这么看着,他似有几分平时不见的随意。而这种随意,依然极其的好看。有彼公子,倾世无双。初时穆挽以为像他这样俊美的男人,或许是喜欢男人的。

    为什么呢?因为他太好看了。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女子的容貌能配得上他了。

    穆挽走近他后,才闻到一股酒味。低头一看,暗处竟放着一壶酒,他垂在一边的手下,亦放着一个白玉酒杯。

    他喝酒了?穆挽有些惊讶。

    澹台颉月不随意喝酒。就穆挽对他的了解,他平日里几乎不碰酒这种东西,一是因为酒伤身,他胃不好,二是因为他觉得酒这种东西,不似茶好。

    但是现在摆在他手下的酒杯,却是真真切切的。

    穆挽在他身边蹲下,想把酒杯从他手下拿出来。只是她刚将手伸过去,他的手便将她的手抓住,穆挽吓了一跳。

    “我以为,你喝醉了呢。”

    “我不醉,你便不过来了吗。”他的手依然覆在眼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饮酒伤身,你一喝酒不是会胃疼么。”穆挽说。

    他说,“嗯,我知道。”

    穆挽问,“明知故犯,为的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挽挽,你会唱歌吗?”

    穆挽诚实回答,“不会的……”

    澹台颉月又说,“那就跳舞吧。”

    穆挽说,“今夜不是约我来看天灯的么?你自己先喝的半醉我都未罚你呢,怎么还突然要我跳舞?不跳。”

    “你且说,想罚我什么?”澹台颉月睁开眼睛看着穆挽说。

    穆挽指了指一旁的琴案上的瑶琴,“弹琴给我听啊。”她趴在澹台颉月面前,满脸期待。

    澹台颉月当真就起身到琴案边坐下,为穆挽抚琴一曲,曲调温和舒缓,给人的感觉,像极那天飘飘摇摇落下的李花。几乎是同样的时间,窗外的天灯一盏一盏的升向天空。

    穆挽没有看见,穆挽的眼里,只有他。

    她拿起地上的酒壶和酒杯,也斟饮起来。那酒饮时绵醇清甜,不似其他的酒刺喉,穆挽就多喝了几杯。穆挽不知,那酒的酒劲极大,酒劲来的也快,澹台颉月也不过饮了两杯便停口。当她发觉的时候,半壶酒已经下肚,脑子里昏的不行。

    澹台颉月手下的琴音停住,夜里突然静下来,穆挽迷迷糊糊的醉倒在他膝上。从未闭的窗户吹进来的风,灭了屋中唯一一盏蜡烛。

    “挽挽。”

    穆挽微微皱眉,没有应声。

    “挽挽。”

    半点动静也没有了。

    澹台颉月把她的墨发拨到耳后,似是心疼的说道,“挽挽,真傻啊。”他摸了摸穆挽素净的脸颊,待挽起她的衣袖,她藕色的手臂上那道疤赫然入目。

    ——臂上为何有伤?

    ——这是我撑到你来救我,唯一的办法。

    在扶风城中,他背着穆挽,听她一字一句向自己吐露心声的情景也还历历在目。

    夙夜从暗处走出来,他手中执剑,乃是回来复命。

    澹台颉月一回往日的冰冷,“如何?”

    夙夜答,“已尽数剿灭。”

    “确无漏网之鱼?”

    “回少君,确无。”

    澹台颉月复又低头看着醉卧他膝间的穆挽,冷声说,“退下。”就算是赌上性命,你也想要来到我身边。你以为这样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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