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倾城 第十章 看电影 (第3/3页)
尾指上的金戒指,一转脸,便看见易行在柔柔反来的电影光线泪流满面。
“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回, 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 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 边的你飘荡白云内……” 卢冠廷的歌儿开始响起,录像厅的人们开始退场。 邹蕾蕾取出纸巾赶紧替易行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然后将冒着热气的湿纸巾揣回袋子,心翼翼地轻声道:“电影完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易行嗡声嗡气应道。 出了观河放映厅,往七眼桥方向缓缓走去,上的月儿照在府北河上,将那白ri里不显清澈的河水耀成一带银光。 “师傅他老人家真的谈过恋爱啊。”女孩儿前些ri子终于知道了老祖宗的真实身份,早就对这种“惊奇”产生麻木无力感的她并没有太多震惊,反而在看了今的大话西游后,产生了八卦的兴趣。 易行脸上泪痕早干:“别想好事,依师傅那xing子,学会谈恋爱的难度,不亚于母猪学会上树。” “那你哭的那么带劲儿。”邹蕾蕾嘿嘿笑着,用手轻轻拍拍自己的脑袋。 “那是想到在高阳县的cāo场上,你就像那唐僧一样老围着我个不停,一时忆往昔,不禁黯然。”易行瘪瘪嘴。 自然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看着周星星演的那猴儿,易行自然想到归元寺后园里那老猴,一股莫名的悲郁从心底深处漫然而起,迅即占据了他的全身。 前五百年,后五百年,茅舍孤影,怎一个惨字撩? ———————————————————— 送蕾蕾回了省大,易行没有回书店,yin沉着脸去了归元寺,进了山门,也不和僧人们闲话,便沿着那一大片的殿宇开始散步。 这一大片殿宇便是袈裟大阵的根本。 月光陪他走路,将那倔拗的身影投shè在寺墙之上。 渐渐的,他的身后多了很多和桑 和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奇怪地沿着寺墙走,以为护法又有所得,便俱跟着,斌苦大师也赶了过来,看着少年郎脸上的凶煞气息,不由满脸愁容地赶走僧众,只留下内门里佛法最为jing湛的那几个。 不知道走了多久,易行终于停下了脚步,黯然叹道:“看不出门道。”接着却是面sè一狞,右手轻摇,将尾指上那枚金戒指化作了一把耀着黑光的破旧铁榔头,然后往手吐了口唾沫,便握紧了这家伙。 斌苦大师面上紧张之sè大作,轻轻一飘拦在他身前,抖着声音道:“护法意yu何如?” 易行卷起衣袖,摆摆手道:“这是体力活,老和尚不用帮忙。” 斌苦大师哀求道:“护法,就算你把这归元寺毁了,也破不了袈裟大阵根本。” 原来这少年是准备把这古刹在一夜之间给毁了! 被瞧出了用意,易行也就承认,舔舔嘴唇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哪能瞎试的。”斌苦大师哀求道:“毕竟本寺也是佛林一胜地,护法……榔下留情。” “哪里来的糊涂话!”易行皱皱眉道:“我师傅还在里面,区区一座破庙,有什么可惜的。” 斌苦大师舌拙,只是拦在前面,半晌后才忽然想到什么匆匆道:“护法,若是毁了这庙便能解脱我佛,那我佛岂不是数百年前便可以做了?” “似乎也有道理。”易行想了想,忽而又呵呵一笑,露出满口白牙:“虽如此,但师傅他老人家毕竟没试过,我来试试,大不了也就是毁座庙,赶明儿再修也成。” 完这句话,便举起铁榔头往寺墙上凿去。 这榔头乃是神器,斌苦哪敢拦着,满脸愁容地准备看自己寺的诸多珍贵殿宇化为灰渣残垣。 轰的一声响,一片寺墙,便被那看着无光无彩的铁榔头挖开了一个大洞,洞沿整齐光滑,宛若成。 一下便是如此效果,若再来几下,看来不用一夜的功夫,这归元寺的重重殿宇便会成为历史名词。 就在斌苦不知如何劝服这不讲理的祖宗时,一声平ri里显得霸道有余亲切不足,今ri却宛如玉旨纶音般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砸了。” 老祖宗的声音显得有些黯淡。 —————————————————— 易行跪在后园的茅舍前,犹自不甘道:“全砸了试试,不试怎么知道您出不来?” “啊呸!”老祖宗嗡文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如果砸了能出来,俺家早就砸它个jingjing光光!” 少年郎有时候会显得倔的不行:“终归你还是没试过!” “谁没砸过?”老祖宗冷哼道:“这寺庙都不知道已经修了多少次。” 易行愣了愣,挠挠脑袋,在脑子里如同图书馆的资料里翻了半,调出了三个ri子,试探着问道:“顺治二年、光绪二十一年,民国初年,归元寺大修了三次,莫非这就是师傅您砸出来的结果?” “俺家哪记得ri子。”老祖宗咕哝道:“换你试试,早过糊涂了。” …… …… 易行想到自家师傅被人关了五百年,一肚子邪火,骂道:“娘稀皮,总不能老让你呆在这里边儿吧?虽好象从两年前在高阳县城起,都是你诱惑着我进了你的门,但这孝字俺还是蛮看重嘀。” 自己无力救师出门的事实,让他一脑门子烦燥。 “这泼赖徒儿怎地今ri倒是孝心大动?”老祖宗莫名惊诧。 易行坐倒在地上,用金刚指在石板上刻字玩儿,石粉簌簌,他下意识回答道:“今儿陪老婆去看了场电影,生了些感触,很想接师傅您出来,和我们一起玩。” “这上有袈裟,腕上套紧箍,出来一趟不容易。”老祖宗的声音忽然显得很温柔,让易行有些不适应。 “嗯……看来只有去找师公了。”他看着上的疏疏星粒,不自觉的脸上浮现出一片愁容,“看来师傅您还得多住些ri子。 茅舍里沉默许久,然后传出老祖宗清清淡淡的声音。 “这地方住习惯了,不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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