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军风云_第十二章 夜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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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夜袭 (第2/2页)

有人在,不敢妄自尊大!”

    八丈集的人瑞姚老童生,往日里说话慢性子,说一个字要停三个字,今天倒似变了一个人,说话声调铿锵:“自古对敌,战为先,守为次;能战方能言守,如不能战,处处言守,则愈守愈受制于敌。老朽认为‘以战为主,守为辅,战即是守’!联庄会倘若以战为主,以守为辅,方能制而不制于敌也!”

    桑殿元抓起桌上的宝剑,站起身子:“‘以战为主,以守为辅’之说正合咱意!五十铺捻子匪贼来势虽说甚锐,那也是远道疲累。我等持重拳先迎头痛击,摧折匪贼之锐气,然后再据守圩寨,等待祝大人来援!”

    “不单单是五十铺捻。”桑殿芝补充说,“牛旨还说张乐行的十八铺也参与其间!”

    “****的终于出窝了!”桑殿元恨不得要吃什么人似的,说话喷血沫沫,“张乐行此贼首不除,俺死不瞑目!”

    姚老童生把手里的拐杖将地蹾得笃笃响:“张······乐······行······”他拉下老脸,说话又变成了往日的慢性子。

    “你看看,方才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公鸡样子,现在······”桑尚武摆出枪棒教头的架势,冲姚老童生嘲笑说,“张乐行不过是个粗衣恶食贩私盐的锅户,他已瘦了招抚,就算官府对他只图羁縻一时,俺掂量着他也不敢出头露脸,不识时务亲自出马自找棺材!”

    进门来的桑进元接了说:“耳闻有虚,过去也说张乐行怎么怎么,结果也没见过他的影子花。”

    “探哨回来了!”门外值班兵勇往里喊。

    “快传!”桑殿元站起身来。

    探哨进里,单腿抢跪报道:“禀桑会长,占大王集的捻子主力约有七八千人,已经过了沙水!占陈桥的捻子和占十八里的捻子合二为一,约为四五千人,已经过了涧沟!”

    “穷捻子队伍里有没有打出张乐行十八铺旗号的?”

    “没有!”探哨答道,“除苏天福的主力旗号鲜明,刀枪还算齐整外,其他尽是亳州交界各村庄的土呆子,好些人连头巾也没有,旗号杂乱无章,都是些快饿死的穷鬼。”

    “祝垲的兵勇来不了!”桑守善跌跌撞撞进来,满脸尘土,汗流浃背;他刚从归徳回来,两腿都快支不住身子。

    “和祝垲打过照面啦?”桑殿元特地派桑守善往归徳向祝垲求援,是因为桑守善是桑悦儒的小儿子,向来祝垲是不会轻视桑悦儒曾是他幕僚师爷这一层关系的。

    “我把书信交到祝垲手上,可他已遭英巡抚撤掉带兵大权,帮不上忙了。祝垲领我去见丁知府,他们还争吵起来······”桑守善喘着粗气说,“丁知府说,这事没有巡抚和钦差大人发话,谁说都不顶用。”

    “祝大人剿捻劳苦功高,为哪样要撤掉他?”桑殿元骂道,“****官府!我桑殿元送他们的银子还算少呀?把我逼急起来,也学南蛮长毛!”

    桑进元见桑守善的右腿裤脚处滴血,问他:“挂彩啦?”

    桑守善点头:“路上遇到穷捻子,拦住搜查,我偏不依,遭他们撵了好一阵,中了箭。”

    “幸好没伤骨头,足有两寸深!”桑进元撩了他的裤脚看,“你先上老医师那里,洗净伤口,敷些药包扎起来······包扎了,你就上祠堂······”

    “上祠堂干吗?”桑守善刚回来,还不知晓自个儿父亲的人头已经送往祠堂待葬。

    “你父亲回来了,他······”桑殿元说不下去。

    “啊······”桑守善明白过来,顾不及腿伤,瘸着跑出门。

    桑殿元看着跑去的桑守善,将心横困下来:“联庄会留下年弱步勇把手圩寨,集中全部庄勇骑马出击,趁夜猛袭穷捻子,出其不意先吃掉占陈桥和占十八里的这一股合捻,然后依局势变化,再定夺是战是守之策!”说过,又补充,“先扶鸾卜一棵,看看能否将苏天福生擒或阵斩!”

    姚老童生脑子里哪根筋搭上了,嘴唇、鼻子和眼睛都发起紫色,说话又没了慢性子:“老朽当与大军将士共争先,刀必见血,马必流汗,人必带伤,永绝地方之患!”

    “听听,都听听啊!老先生立誓与穷捻子拼死一战,咱等在座的还有何惧怕乎?”桑殿元顺着姚老童生这杆旗杆往上爬,“老先生说得甚好,‘刀必见血,马必流汗,人必带伤,永绝地方之患’!这里本会长再加一句,今夜出袭,倘有畏怯者斩无赦!本会长誓用穷捻子鲜血洗此宝剑!真要万一不胜,本会长亦此剑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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