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回 机器展会 (第3/3页)
不能说这些学术没价值,但是与时政的联系并不紧密,甚至比之也远远不如。 上声称:“自今谈经论道外,凡朝廷之上。郡邑之间是非得失,有闻不谈,有问不答,一味勤修讲学,以期不雍熙,是为今日第一事宜也”。
之上,多是记述东林书院讲学的内容,以及在此之间写的文章,往往就四书的一章展开。进行探讨,虽说必然会涉及时政,却是以学术道德为主。 “东林谦谦君子,可不似吾辈随性而为,”汪文言对李彦的抱怨不置可否,呵呵笑道。 李彦也笑了笑:“那么,你这个流氓头子,怎么和杨涟他们走到一块去了?” “若说是性情相投,你信不信?”汪文言笑道。 李彦点了点头:“左大人、杨大人皆刚烈之士。汪兄也算同道中人。“抬举了。”汪文言笑着摇了摇头:“汪某一介小吏,比不得左、杨二位。所作所为也不过是求取进身之阶罢了,只不过汪某做事但求无愧于心,有些事不会去做,有些人,也敬而远之,如此而已,哈哈!” 李彦对汪文言的了解,除了两人间的接触,就只有汪地过去,是个宋江卢俊义一样的人物。 而在历史上,汪文言被锦衣卫下狱,不屈而死,也为此人留下了一个光辉的注脚。 汪文言今日前来,给李彦提供了今日户部议事地具体情况,虽然结论会出现在奏报上,但内情便不为外人所知,汪文言却能*着关系打探到,这就不是包有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正月时,辽东经略熊廷弼上疏,言辽东无粮无草,户部没有发饷,库存只有两万两银,几千石粮草。 户部议事,决定再此加征辽饷,各省直除畿辅八府与贵州布政司外,均亩征二厘,加上前两次加派,共计每亩九厘,全国每年加征五百余万两,几近于正额。 请饷是熊廷弼的奏疏,加征辽饷是由阅视辽东的户科给事中姚宗文提出,户部议定,内阁大学士方从哲票拟。 李彦微微叹了口气:“据老农说,今年的降水怕是不多,不知道田地的收成如何。” 汪文言笑了笑:“朝廷的官员都觉得加征两厘无足轻重,毕竟一亩地起码也要产个几斗,一钱银子总要有吧,加征两厘,哪怕是加征了九厘,不到一分,也不算多。” “他们哪里知道,朝廷加征九厘,到了地方上,层层的耗损加征,贪官胥吏中饱私囊,这个九厘,起码得征个几分,加上田赋的正额,还有地租,呵呵……” 汪文言做过小吏,对下面地那一套作法了如指掌,他叹息着摇了摇头:“太祖、成祖时,也有加征,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这样的征法,可不是好事情。” 李彦看了汪文言一眼:“左大人、杨大人他们怎么说?” “没他们说话的份,”汪文言笑道:“杨大人是兵科给事中,管不到户部的事情,左大人是御史,不过也不能参加户部的议事,他倒是提出过屯田策,奈何无银钱投入,地方上又阻力重重。” 李彦点了点头,这件事他亲身经历过,知道其中的艰难,以杨涟他们现在的地位,也确实说不上话:“看这邸报上的意思,三次加征辽饷,似乎只涉及田赋,盐税、商税都不加征么?” “那个征了也用不上,那是皇上的内库银,”汪文言笑了笑,撇嘴说道。 “用了这么多银子,若是辽东地局势还不能好转……”李彦皱了皱眉头,辽东的发展趋势他当然知道,局势不会好转,只会恶化。 “熊廷弼是个猛人,”汪文言以酒当茶,咂了咂嘴:“杀将练兵,整械筑城,虽然说进取无力,坚守有余。” “只怕,朝廷不能坚持用下去,”李彦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清楚历史的细节,可也知道熊廷弼三起三落,最后不得善终的结局。 难道,还要看着历史像原来那样继续?李彦感觉自己心中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哈哈哈,没想到三娃你也是个明白人,汪某也看出来了,像熊廷弼这种人,最易遭人嫉恨,他那先守御的战策,也不符合朝中一些人的想法,不然,也就不会有姚宗文阅视辽东这番做法了,”汪文言大声笑。 “朝中无人支持,又得罪地方的将领,如此下去,汪某敢断定,熊廷弼经略辽东之期,当不超过一年。” “一年?”李彦摇了摇头,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但在这个时空里,一年地时间能做地事情其实也很少。 自己能做些什么呢?李彦凝思苦想,对于熊廷弼现在的方略,他也并不认同,毕竟只是防守,每年都要耗费四五百万粮饷地话,实在有些多了。 这就好像是在给大明放血,长此以往,大明便会变得越来越虚弱,直到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守,被动挨打,靡费钱粮,是在等死;打,历史的进程似乎显示出明军的野战能力实在太过孱弱,是去找死。 那要如何?练就一支强兵,造枪造炮?这些徐光启都提出了,也正在努力去做,但进展甚微,只因为没有钱。 唯一的好消息似乎只是,大明还能存在十几年,也就是说,如果他想做些什么的话,还有时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