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回 放权 (第2/2页)
直到孙承宗、朱延禧、崔景荣等人的到来,张国纪才上前劝慰,朱由校也忍住泪水,好像一下子成熟很多的似的,像孙承宗询问魏忠贤和客氏的葬礼。 孙承宗看了李彦一眼,见他微微摇了摇头,略一犹豫,便按照魏、客二人眼下的地位,定下葬礼的规格。 赵彦、崔景荣和朱延禧也是刚刚给魏忠贤捋去官职,离京以后,就给李彦安顿起来,才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宫里。 李彦知道这些大臣往后未必会跟自己步调一致,甚至他们还可能反对军事政变,但在这个时候,他们起码能够起到稳定局势的作用。 李彦希望政变以后能够平稳过渡,而不是让这个国家陷入纷争。 朱由校将孙承宗定下的规格提了一级,原内阁大学士朱延禧出言反对,这个因为反对称魏忠贤为“元臣”的大学士认为如此规格并不合适,应当由法司审勘,如其有罪,则不应风光大葬。 朱由校小脸苍白,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唬得几位大臣不知所措。 李彦连忙站了出来,并支持对魏忠贤依高规格下葬,在他看来,这是末节,并不值得过于计较,何况对魏忠贤的厚待,并不代表阉党能够得到宽恕。相反,在这个问题上向朱由校做出让步,则在其他问题上就可能获得朱由校的配合。 朱延禧、崔景荣等人能够在阉党横行的情况下,一直坚持到最后,说明他们都不是迂腐之人,而面对阉党的气焰,又能坚持自身立场,品性也不用怀,他们相互看了两眼,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在这个问题上向李彦和朱由校做出了让步。
李彦见状也舒了口气,若是杨涟等人在此,定然不会同意,那事情就会比较难办。 朱由校欣慰地看了李彦一眼:“那就这么办吧,孙师傅,这件事就麻烦你安排一下。” “臣领旨!”孙承宗目光复杂地看了李彦一眼。 朱由校点了点头,显得非常疲惫:“魏……朝政方面,各位大人看着安排吧,朕累了,朕先去休息。” 朱由校说着就起身向里屋走去,因为知道皇后就在里面,大家也不好跟过去,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如此重要时候,皇上距离将事情全都丢给他们,不管不问,甚至连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们又知道如何处理? 李彦直起身,回头一看,几位大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他,孙承宗捻须说道:“李大人真的打算给魏忠贤风光厚葬?” 李彦微微叹了口气:“本官知道诸位对今日之事定然另有想法,只不过眼见朝中正派官员纷纷罢斥,魏阉权势日渐嚣张,如不及时予以制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本官也只好逾越了。” 孙承宗摇了摇头:“当日杨一清也曾设计除掉刘瑾,李大人今日所为,虽然逾越,也并非不可,只是如何善后,李大人可有准备?” 孙承宗也知道,现在皇上不想管事,在他们几个人当中,李彦品级最低,却手握重兵,已经将京城控制在手,此时他说的话才最管用。 当然,若有李彦有什么非分想法,孙承宗等人也未必会俯首帖耳,众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李彦,是敌是友,就等着他的一句话。 李彦点了点头:“本官已经让人封锁了京城,皇上签发的圣旨也已经发出,京城周围的军队,除复辽军以外,一律不得随意调动;宫里放出去的消息,将会说建奴的刺客行刺,魏忠贤、客氏等人遇刺身亡……” “李大人,你这是何意?”朱延禧挑了挑眉头,他和孙承宗一样,都曾做过朱由校的老师,而且在场几人当中,他的内阁大学士地位最高。朱延禧觉得魏忠贤已经死了,那此刻就该清算此人的罪行,而不是继续遮掩。 “李大人应该知道,不管你怎么遮掩,也无法掩盖历史的真相!”做过礼部侍郎的朱延禧说话倒是毫不留情。 李彦拱了拱手:“朱大人误会了,本官的意思只是对外这么说,史官自然可以真实书写,魏忠贤的罪行,依然要着三法司查问清楚,犯法者皆不能放过。本官之所以要这么做,是想维护京城、乃至大明的稳定。” “本官在辽东征战多年,深知我大明虽然国力强大,然而内忧外患亦是不少,一旦内乱不休,则外患将至,为今之计,只有众志成城,方能实现我大明中兴。”李彦慨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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