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停泊心灵的港湾 (第2/3页)

没等任博作出回答，艾伦斯特却自己说出了答案：“在我见过的所有人中，你，只有你，和那个人最相似，那个男人，和你几乎相同的气息，好几次，我都差点把你当成了他。所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你。”

    我？和那个男人很像？拥有几乎一样的气息？

    对艾伦斯特和盖修之间恩怨有所了解的任博自然知晓他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雅露玛女神的丈夫，那个不知为何抛弃了妻子和女儿，不声不响离开的精灵神。

    “你不是他……”艾伦斯特转回了头，轻轻叹气道，“无论再怎么相似，你不是他，他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任博没有冒然接过话头，安静地倾听着艾伦斯特的诉说，虽然很疑惑艾伦斯特为什么会向自己说这些，而不是盖修或亚特鲁，但他不愿意将他的话打断。在方舟中枢看到了那段尘封的记忆后，任博知道了，艾伦斯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疯狂到企图毁灭世界，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背叛自己的信仰，背叛自己的理想，背叛自己的梦。

    “在我们来到艾鲁迪恩之前，他就和雅露玛相识了。后来，他们相爱、结婚，生下了一双可爱的女儿。”

    “那个男人，他是那么的神秘，甚至于，除了雅露玛，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有雅露玛，才知晓他的真实姓名。”

    “他自称为‘神选者’——被神选中的人……”艾伦斯特笑了笑，笑声中蕴含的自嘲意味甚为浓重。

    被神选中的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如此自称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也许那个男人从前也是一个普通的精灵，是依靠神眷从而成为新一代的神灵的。

    “他们分别带着愿意追随自己的族人四处找寻可供落脚之地，最终来到了那块完全陌生的土地，在大家的努力和辛勤奋斗下，那块土地日益丰沃，一片欣欣向荣。雅露玛为它取名为‘艾鲁迪恩’，从此，那里成了我们的新家，我们亲手建立的家园。”

    “就在一切都走上正轨，艾鲁迪恩的前途一片光明之时，那个男人和雅露玛破天荒地发生了矛盾，尽管他们没有争吵，可两人之间的亲密和睦再不复以往，不久之后，那个男人将自己的子民，那些追随他而来的精灵族人托付给了雅露玛，自己独自离开了艾鲁迪恩，再也没有回来。”

    “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子，丈夫的抛弃并未使她沉沦，反而愈发努力，似乎想将心中的悲伤化为动力，更加投入到建设艾鲁迪恩的工作之中。只是，我，还有盖修，却很少见到她笑了，只有在陪女儿们玩耍时，以及和我们在一起时，才会如从前一般开心的微笑。”

    “每当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每当看到她黯然伤神的模样，我总会不由感到一阵阵剜心的痛，我打从心底期望她的痛苦能由我来承受，哪怕是一点点，我也愿意。”

    “我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对雅露玛产生了爱意……”

    艾伦斯特转过了身，面向任博，他的身上一点也看不出丝毫伤痕，就好像那天的大战从没发生过似的。

    他的眼里，满是nongnong的忧郁……还有怀念。

    “我没有任何的可能，雅露玛太爱那个男人了，我在她眼中永远只是当年连说话都会结巴的小男孩，我知道，他只是将我们当作弟弟一般看待，她照顾我们，爱护我们，从来不责骂我们，真的，就像我们的jiejie一样。”

    “所以，我从此将心中的绮念深深压下，只要能每天看着她，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雅露玛的爱也越来越深，我容不得任何可能对她造成伤害的举动，而对那个让她伤心欲绝的男人，我只有无尽的恨意，连带着，我愈发的憎恨那些他留下来的精灵族人，这并不仅仅是因为种族间古老的仇恨。”

    “我从没想过要做出会伤害她的事，从来没有……我是那么的在乎她……”

    “我只想用方舟的力量来清除那些胆敢侵犯她威严，亵渎神圣的迦南之地的精灵还有人类，结果，没曾想雅露玛竟然会不惜性命去拯救那个男人的子民……不，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她爱那个男人胜过了自己的生命。”

    “我，永远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不管是爱，还是恨，都已经在纳比斯汀的方舟重新沉没的那一刻完结了。”

    说罢，艾伦斯特又转回了身，继续看着那幅专为他和盖修所作的画。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我是说，你打算做些什么呢？”任博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艾伦艾特闻言抬起头，仰望着木制的天花板，久久不发一语。

    “我犯下了永不可饶恕的罪孽，这一切都需要我自己来偿还。”

    “以后，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我会永远守护在瑟米斯岛，我不求得到她的原谅，只希望能够守护在她身边，这是我的责任，只有那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

    他顿了顿，突然问道：“你呢？奇鲁克里斯·博·任，你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

    “我？”任博低垂着头，从怀里摸索出一样东西，摆在手心。

    亚特鲁转头看去，发现原来是一只烟斗，看上去非常古旧，杆子上有一道修补过的裂痕。

    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照在他的手上，将那只烟斗映成银白色。

    “我会继续游历，直到自己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然后，我会去寻找仇人，不惜一切代价为梭林报仇，即使是死。”他握紧了拿着烟斗的手，梭林英勇战死的情景仿佛仍在昨天，他迎着朝阳的高大形象投映在任博的脑海中，就如同这只断掉的烟斗，给予他的不仅是前进的动力，还有希望的光辉。

    他抬起头，望向明朗的夜空，夜空的正中，悬挂着一轮圆月，圆满得找不出一丝瑕疵。

    每当看见你，我就会想起他啊……梭林……

    “然后呢？”亚特鲁继续追问道，“等你报了仇后，你又想干些什么呢？”

    报仇之后，我又想干什么呢？

    任博心中泛起一股迷茫，旋即，心灵深处那个最遥远的梦重新回到心间，逐渐模糊的记忆，又变得清晰可见。

    那扇生锈的防盗门后边，就是我此生永远的梦想啊！

    “我离开家太久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去，再看看我的mama……”

    “家啊……”听到任博的回答，亚特鲁陷入了沉默。七年前，自己怀着对外界的向往，离开了家乡，开始了冒险的征程。在这七年中，自己数次历经生死磨难，打败了许多强大的敌人，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伙伴，但是，在名声大振的同时却感到无比的寒冷，笑脸的背后总是隐藏着透彻心扉的孤寂。

    特别是看到蒂拉一家虽然贫寒但却温馨的生活；麦克盖亚伯爵恢复良知，与妻子儿女重归于好；还有奥露哈和伊莎快乐地玩耍的情景。

    我，也想这样的……

    咂吧下嘴，亚特鲁将这些念头抛出脑海，冲坐在旁边的盖修问道：“盖修，你呢？你以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