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句话就溃不成军 (第2/2页)
“喂?爸爸……”卿禾的声音很脆很甜,这大概是关系僵化后她第一次叫卿胥爸爸。 那边沉默了一阵,我们不知道卿胥在想什么。 也许,他不想和我们多说吧…… 依然是失落。 “苗苗?”卿胥叫她,是那种有些喜出望外,又有些不确定的语调。 “是我!”卿禾有点紧张,但卿胥叫了苗苗,说明他起码还是有点……在乎我们的吧,否则叫的就是冷冰冰的“卿禾”了。 “苗苗,怎么了?” “爸,我过年的时候,想和jiejie去……去你们家,行吗?” 卿禾咬着嘴唇,咬得发白。 “苗苗,你们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我的眼泪唰的就流出来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为什么要关心我们?他为什么不问问我们有什么目的? 明明是这样心疼紧张的关心,我却像吞了利剑一样难受。 怎么办?我们应该扑到他怀里跟他诉说我们这些年来独自生活的孤寂?还是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他和方静雅对我们的不负责任? 或者一口一个“爸爸”的哭喊着让他不要抛弃我们? 不会。我们不会这么做。 如果这样有用的话,当初他们就不会离婚了。 我和卿禾当时也是用尽了一切办法,才意识到的这一点。 可是,现在的卿胥,不应该是冷冰冰的挂断我们的电话,警告我们不要打扰他吗? 他不应该是像以前那样打给我们一大笔钱让我们不要再惹麻烦吗? 他凭什么装作一个慈爱的父亲来关怀我们是不是受了委屈?
明明知道他大概不是真心的,明明心里想着猫哭耗子假慈悲,明明想着就算他跪下来我们也不会原谅。 可是我们还是不争气的湿了眼眶,不争气的想靠在卿胥的怀里叫他一声爸爸。 “苗苗?你怎么了?哭了吗?” 卿禾抹了抹眼泪,哑着嗓子哭着,“爸——” “苗苗?你和jiejie在哪呢?我过去接你们?” 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我们再怎么说服自己,告诉自己不能被卿胥的一点点小善心就骗了,告诉自己必须无视他的一切关爱。可是我们做不到。 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准备,但在他听见我们的哭声后紧张起来的那一瞬间,我们就被击溃了。 溃不成军。 我们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自己的目的,甚至忘了这些年来卿胥对我们做的一切不好的事情。 我只想要个爸爸。 一个会好好疼爱我们的爸爸。 卿禾哽咽着说,“我们在家里呢……” “好,你们别害怕,我马上就过去。” 我和卿禾别着脸,无声的哭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 “苗苗?小木?!”卿胥喊着。 已经很久没人叫过我小木了。卿胥没喊过,方静雅更没喊过。 我开了门,就看见了一身黑色西装的卿胥。 两三年没见,他居然已经有了白发。 也是,没了方静雅,他要一个人支撑着偌大的公司,一定cao了不少的心。 他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却没说话。 卿禾拿了拖鞋过来,让他进了屋。 卿胥是喜欢喝茶的,可是自从他搬出去之后,我们家就再也没买过茶叶。 冰箱里也只有牛奶,果汁,和碳酸饮料。 最后,拿到茶几上的只有一杯白开水。 就像此时此刻我和卿禾的内心一样,没有掺杂一丝杂质。 “你们这些年,过的怎么样?”坐了半天后,卿胥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我和卿禾都只是低着头。 要怎么说?说我们过的很好?还是说我们过的很糟糕? 我不知道。 甚至连自己过的究竟好不好都不清楚。 “走吧,跟我回去。” 他好像是对我们有些愧疚的。但是却用错了词。 什么叫“回去”?我们的家就在这里,一直没变过。 但我和卿禾却破天荒的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穿上了外套和鞋子,准备出门。 卿胥的司机就在楼底下等着。还是那个老司机,小时候还经常送我们去上学的老李叔。 上了车之后,我们还礼貌的跟司机叔叔打了招呼。毕竟算是熟人。 “都长大了啊。”他感叹道。 也是,上次见面,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三年前,也许还要更久远。 “董事长刚刚还在开总结会议呢,接到电话立马就中断了会议赶过来了。”司机叔叔笑着,一副和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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